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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楚令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咳嗽了兩聲,痛的撕心裂肺。
「彥……!」名字剛要出口,卻恍然想起這周圍的人還虎視眈眈,式雲簡不知所措,陪著楚令一同跪倒在地上。
「公子素來就有這毛病,想必是太高興便犯病了。」白雲修迅速點了楚令的穴道,扶著她起來,坐在椅子上。轉身對著官兒道,「休息片刻便好。」
楚令此刻好了許多,只是氣喘,看著白雲修的背影,點頭道:「正是如此。」
式雲簡站在一邊,扶著楚令,深怕她再有什麼意外。
官兒掛上笑容,道:「公子沒事便好,沒事便好。」他心裡打著算盤,縱使自己輸了,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贏了他一千銀子,若再加上外圍所下的籌碼,如此算來,還是賺了他整整八千。
「既然比賽結束,願賭服輸,公子還是給錢吧。」官兒笑的奸詐。
楚令挑眉,詫異道:「什麼錢?」
「你莫不是要耍賴?」官兒語帶威脅,招招手,周圍的人便攏聚過來。「這裡我輸了一千,給你。外圍你可是輸了我七千,扣除這一千,也就是整整六千兩白銀,還不給錢?」
楚令摸摸額頭道:「瞧我這記性,」便說便站了起來,讓白雲修拿出那張外圍下注憑據,「我都忘記下了外圍賭注,這下可糟糕。」
官兒得意的笑。
「拿錢吧。」
「咦?」楚令仔細瞧了瞧手中憑據,擦了擦眼睛,接著盯著白雲修看了一會兒道,「你怎麼老是犯糊塗?」
「公子,我——」白雲修欲要解釋。
官兒看的不明不白,不過也無妨,他要的只是銀兩而已。
「你怎麼就下錯了賭注?這點小事都沒辦好,以後也別想在我府里幹了。」楚令發怒,虧的還剛吐過血,中氣有些不足。
官兒剛要搭腔,卻被楚令那一眼看的心慌。只見他慢慢轉過身,對著自己,嘴角噙著一種詭異的笑容,將那張憑據平靜的亮在自己眼前。
「對不起啊大人,看我手下毛手毛腳的,竟然押錯了寶,賭我自個兒贏了。」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寂靜無聲。
押了他自己,方才的賠率是一比七百,一千兩銀子。翻倍的話……那便是……
官兒只覺得眼前發黑,腿腳也酥軟了。差點站不住,跌跌撞撞往後倒去,幸虧有一小廝眼尖,及時從後頭扶住了他。他也顧不得看清那人是誰,面色發青的站了起來,茫然無助的盯著楚令。
這個人,方才贏了他全部的身家性命,一個子兒都不留。竟然還裝出這麼一付若無其事的模樣……
「怎麼樣?算好了嗎?」楚令百無聊賴的等著,身邊的白雲修正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算盤噼里啪啦開始計算。
「還沒,公子,您知道數字有點大。」
「好,沒關係,大人今日沒事吧?」楚令扭頭問。
「……」
「看來沒事那就慢慢算,算清楚算明白便好。」
「……」
官兒捏緊拳頭,一步上前,兩眼兇狠的看著楚令,拽起他的衣領道。
「你真的要我傾家蕩產?!」
☆、第四十四章
式雲簡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楚令,她此刻驕橫、跋扈,儼然一個世襲公子哥,正因為在賭桌上狠狠贏了一把而張狂的笑著。
若不是因為熟識她並且知道她正在賣力的演戲,式雲簡早就一劍結果了她。
「大人,您該不會願賭不服輸吧?」楚令說的輕,可偏偏四周的人全都盯著這邊一舉一動,自然也就全都聽見了她的話語。
治安官氣急敗壞,狠狠指著楚令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楚令擋去他的手,她討厭別人這樣指著自己,背過身去,作沉思狀,無奈搖頭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我就免去你這筆債務,咱們且交一個朋友如何?」
治安官驚訝,等著眼睛深怕楚令是開玩笑的。
「如果你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那麼我便……」楚令笑嘻嘻的拿出那張憑據,舉在官兒面前,然後猛然一撕,如願瞧見那官兒變換的臉色,只覺得可笑,但手還是不停,繼續將那張價值不菲的紙條撕的粉碎,繼而灑脫一拋,這代表一大筆銀子的單薄小紙便隨處散落了開來。
官兒看著紙條被撕碎,再在自己身邊落下,不由得一愣。呆呆的看著對方,但也瞅不出什麼端倪,忽而大笑上前,用力拍了拍楚令的肩膀道:「你這個朋友,我劉某人交定了!」
白雲修看了看過道,沒有人,便謹慎小心的帶上房門,轉身回到屋內,面前是楚令和換回裝束的式雲簡。楚令手放在茶几上有節奏的敲擊著,心中還是記掛那幾個人,而式雲簡也是心裡藏著事兒,用眼角餘光瞥著楚令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你們都是怎麼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白雲修問道,順便坐在了其中一張凳子上,替自己倒了一壺茶。
掃了那兩個靜默的人一眼,自管自的開口說:「這花慕容怎的還不回來,你覺得他得手了嗎?」
他問的是楚令,而式雲簡卻先開口了。
「我瞧見的,得手了。」
「這樣最好。」白雲修回。
「師兄,我們為什麼要和那官兒做朋友,這樣有什麼好處?」式雲簡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