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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後頭。」楚令一臉自信,微微側身,讓他瞧清楚籠子,在見到對方一臉蔑視的表情之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果真上當了。
楚令身後跟著的兩個人正是式雲簡和白雲修,這兩個人何等氣度,雖則掩藏了許多,但依舊難掩其與生俱來的舉止。眾人為這三人眼前一亮,不禁都圍攏過來。在得知以此小犬對付那犬王的時候,不禁都瞠目結舌。紛紛為這佳公子嘆息,有更好熱鬧的便勸楚令打消這念頭。
「這位公子初來鬥狗吧,你有所不知,治安官這狗可是出了名的兇狠,長安城沒人能斗得過,我勸您還是早早收手,免得平白損失愛狗。」
「多謝兄台好意,在下心領了,可是這狗,必須要斗。」
楚令答的毫不遲疑。
那官兒皺眉,隨即臉上現出了一種頗為兇狠的模樣來,上前一步道:「我可不能平白無故與你鬥狗。」
楚令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為了籌碼,遂隨了他的意思道:「我壓一千兩銀與你鬥狗!」
式雲簡不禁動了動,她在想這人若真輸了哪裡可拿得出這一千兩?扭頭看了看白雲修,見他也是一臉的從容,心下疑惑,但畢竟自己這師兄也不是胡亂來的人,既然他默許了,那必定有他的計較。扭頭四處瞧了瞧,瞥見一小廝模樣的人正在端茶倒水,側頭往自己這邊看來。
式雲簡笑了笑,心想這花慕容果真好手段,這麼快便混入這坊中,充當起幫工來了。
「好!」官兒樂的開心,「這大傢伙兒都看著,你不能耍賴。」
「自然不會!」楚令斬釘截鐵道。
「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取我的王犬來!」官兒轉身,對著身後一人嘀咕,那人接連點頭,便匆匆而去。又邀楚令坐上扶椅,沏上一壺茶,官兒親自給楚令倒水,笑眯眯道,「未曾見過公子,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秦,喚作秦王全。」
「噗哧——」式雲簡不免一笑,與師兄對視一眼。
這彥念青,還叫什麼秦王全,我看是「擒王犬」才是!還好這官兒腦袋挺遲鈍,若是被發現了端倪,計劃泡湯不說,可還不吃不了兜著走?
白雲修也差點端不住臉,嘴角動了動,這才彎腰在楚令耳邊嘀咕幾句。楚令點頭,讓他離開。
「秦公子這兩位隨從真是有教養,一瞧您的,我手底下這幾個都不像樣了。」
「大人說笑了,我這幾個都是些沒心肝的東西,方才那個鬼點子多了些,而餘下這個——」楚令看了一眼式雲簡,見她盯著自己,便玩心大發,「又任性了一些。」
式雲簡聽了,微怒,兩隻眼睛瞪的圓,試圖以目光殺死楚令,可楚令只顧著和官兒聊天,不曾去理會她。挪了挪身子,狠狠的踩了一腳楚令,後者扭回頭,臉色鐵青,但也不好發作,便忍了下來,表情糾結的很。
式雲簡這才解了氣,笑嘻嘻的端正了身子站在一邊,扭頭去看自己籠中的小狗,不免也有些擔憂起來。這狗狗自己也見過,是隨意的在街上買的一隻,怎麼能和這王犬斗?師兄和彥念青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談話間,嘈雜的大廳內兀然的安靜下來了,眾人自動的讓開一條道,在這狹小的道路中間來了兩個人,他們抬著竹竿,竹竿下掛著一狗籠,出奇的大。兩個壯漢架著也是氣喘吁吁。
「來了——」官兒起身迎去。
楚令和式雲簡對視了一眼,各自心中明白,這狗能要這兩個壯漢擔著,光這氣勢,儼然已經不愧於「王犬」這個稱號。
「那小狗會沒事的吧……」式雲簡低聲問。
「且放心吧。」楚令說的心虛,但此刻除了安撫便再也沒其他選擇,無論如何,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官兒意氣風發,站在罩著黑布的籠子前,掃視了眾人一遍,趾高氣揚道:「這便是我的王犬!」一邊說著,一邊掀開那黑色帷布。
眾人都盯著那裡頭去瞧,一時間竟然目瞪口呆。
「這……這還是狗嗎……」
只見黑色毛髮,眼似幽魂,體形碩大,獠牙外露,四足強勁有力,威風凜凜,一副凶神惡煞模樣。
楚令一見,一時間如電擊了一般,動彈不得。她見這王犬,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邪惡之物,像是一種漩渦一般,正用它那兇狠的眼盯著自己,仿佛是要將自己捲入萬劫不復。
「你怎麼了?」式雲簡發現了楚令的不對勁,悄悄挪了過來,瞥見楚令額角冷汗,「怎麼怕成這樣?」在她眼裡,這隻狗雖然可怖,但還不至於讓一向冷靜的楚令驚懼成這樣子。
出其不意的,楚令反握住了她的手,能夠感覺得到來自於她手心的微微的汗。
「這狗……它——」楚令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心情,看見這王犬,與那日在柳州城外小道上密林中所體驗到的感覺一模一樣,那隻怪物的氣息,時時刻刻縈繞在自己周圍,久久瀰漫不去。眼前這東西,雖然氣勢不及林中那怪物,但氣息相近,幾乎是如出一脈。
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是怕輸?」式雲簡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不,不是。」楚令恍然回神,瞧見在不遠處看向這邊的花慕容,心神一凌,頓時想起了當前所要緊之事。「我們的狗呢,也放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