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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舒突然很想衝到季清面前,問問她:不要自己了嗎?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甩了母皇的面子,那只會給兩人都招來禍端。
還好她不能,要是她真的莽撞地衝到清兒面前問出了這句話,然後她的清兒真的不要她了怎麼辦,魏舒覺得自己只是想想,就要瘋了。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等季清的質問,哪怕是指責她是個負心人也好。可是都沒有,沒有指責,沒有質問,什麼都沒有,有的是她送來的大婚賀禮。魏舒看到季清命人送來的賀禮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魏舒攥起手裡的紅綢,不斷收緊,拼命地想要壓下心裡的陰暗和衝動。
魏舒和薛和一拜完堂,女皇就帶著琅貴妃走了,省得臣下不自在。
王妃被送入洞房,外庭的宴席才算剛剛開始。
舞女翩翩起舞,樂師彈曲奏樂,百官觥籌交錯,看似一派祥和,不過是歌舞昇平的粉飾太平。
一場宴會,本質上也是一場交際會。魏昭作為太女,自然少不了官員追隨;魏舒剛剛娶了琅貴妃的侄子,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啊。一時間,兩人都被灌了不少酒。
這裡是凌王府,魏舒,季清自然是不擔心,也輪不上她擔心;但是昭昭,不能在這裡喝醉,太危險了。
季清看著魏昭的腳步都有些漂浮了,忍不住上前,想要替她擋掉源源不斷的官員的敬酒。
魏舒剛剛接過一位官員敬來的酒,就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烈酒入口好像也遮蓋不住心裡的酸澀,暗暗向那邊倒酒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將杯中的酒飲盡。
「阿季,你來啦。」季清剛來,魏昭就看到了,一下子就黏上來。
「殿下醉了,不易再多飲了……」季清看著兩頰微紅的魏昭,溫柔地勸道。
「好!都聽阿季的!」小貓很乖,直接把酒杯塞進季清的手裡,因為飲酒了,笑起來憨憨的,然後自己也想往季清懷裡鑽。
那敬酒的官員是會察言觀色的,早早就避開了。
季清看著懷裡不老實的小貓,寵溺地笑了笑。只是手裡握著酒杯,實在不方便摟住小貓,季清只能示意旁邊的侍女過來把酒杯拿走。
沒想到的是那個侍女是個莽撞的,還以為季清是讓她來添酒的,端著酒壺就來了,這也就罷了,不曾想是個平地走路也會摔的,直接把酒水撒到魏昭身上了,把小貓嚇得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殿下饒命……」那侍女似乎也嚇到了,趕緊求饒。
季清雖然也生氣,但覺得這點小事也罪不至死,就替魏昭讓侍女起來了,只是天色漸黑,晚風漸起,魏昭又喝了酒,穿著濕裳,季清怕她感冒。
大概醉得不輕,小貓很是遲鈍,才反應過來,有些委屈地趴在季清身上。
「府里可有方便更衣的地方?」季清小心地環著魏昭,問那侍女。
「自然是有的。奴婢這就伺候殿下去更衣。」說著,那侍女上來就想將魏昭攙走,語氣也一下子拿腔拿調的。
季清總感覺這侍女不對勁,就要攔住她時,魏舒突然冒出來,堵在季清面前。
「讓開!」季清的語氣很嚴肅,她覺得不對勁,不想和魏舒糾纏。
「清兒何必擔心,我府中侍女也不是什麼惡人,還能吃了她不成。」魏舒看著季清毫不掩飾的擔憂和著急,忍耐著咬了咬牙。
「王爺,請你讓開!」季清很生氣。
季清越著急,魏舒就越嫉妒,越不想讓她過去,完完全全地擋在季清面前,不肯退讓分毫。
季清用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把魏舒推開,只能出言威脅:「我沒時間和你鬧,凌王應該也不想鬧得很難看,讓百官難堪,讓陛下都知道吧。」
魏舒見過溫柔的季清,見過生氣的季清,見過撒嬌的季清……唯獨沒見過這麼針鋒相對的季清,尤其是季清的刀鋒指向自己。
魏舒沒有辦法不妥協,她不在意自己會受到什麼懲罰,但她不能拿季清冒險。
魏舒退步的時候,魏昭早就不知道被那個侍女帶到哪裡去了,季清知道問魏舒也是白問,就沒打算問,自己走向後院。
府里的下人都是魏舒的親信,知道兩人關係的微妙,都不敢阻攔。
「派人跟著她,不讓她在一刻鐘之內找到那間房就行。不准傷她。」魏舒看著季清的背影,捏緊手中的酒杯,向身邊人吩咐道。
「諾。」
沒想到我的好妹妹也真的喜歡女人,不過那又怎樣,清兒,如果你發現魏昭背叛了你,還會原諒她嗎?我真的很期待。
魏舒將杯底的酒水一飲而盡時,眼中暗芒閃過。
第16章 反轉
季清從沒來過這凌王府,莽撞地衝進後院,就不知道往哪走了,一時間是有勁兒也不知道往哪使。原著里也總是凌王府三個字一筆帶過,根本找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早知道就把紫蘇帶上了,以紫蘇對魏舒的了解說不定就有辦法了,頭次擺脫紫蘇的季清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後悔。
「西南角!」季清一籌莫展的時候,006主動報點。
「我去,你可以確定昭昭的位置?這麼牛的功能,你不早說?」季清不敢耽誤,在識海里吐槽了一句,就趕緊往西南方向跑。
鬼知道那個侍女會對昭昭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