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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受人恩惠,那難道就沒有百姓為陸老闆請願嗎?」小貓冷靜地追問。
「那自然是有的,可是有一個算一個,為陸老闆申冤的人百姓都被衙門那群走狗給抓起來了。百姓們就是有心也無力呀,而且陸老闆也是勸大家不要為他莽撞行事。」
「那這陸老闆沒有被抓嗎?」季清對此點尚存疑。
「聽聞陸老闆家裡和都城裡的大人也有幾分關係,為狗官所忌憚,才沒有被抓,陸老闆也在為被抓的百姓多處轉圜……」
「原來如此……那……」季清恍然大悟,還想接著問的時候,被小貓在桌下輕輕握住了手。
「當真是多謝小二哥解惑,不過您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呢?剛開始又為何是一副緊張之色。」小貓先拱手言謝,接著又掏出一枚銀錠。
小二喜笑顏開地接過銀子,咬了一口,然後又斂色正色道:「這虧的呀你們是問對了人,這酒館裡人多眼雜,連衙門的人都偶爾在這吃飯,我呢自然就多聽了些。至於這緊張,那是你們不知道,衙門那群狗官縱容酷吏,對城內言行管控極言,稍有不慎就會被抓去遭受酷刑。現在城內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要不是看在你們二人面善和這銀子的份上,我也不可能和你們說這麼多。」
「得嘞,我去幫您二位看看菜做的怎麼樣了?」小二收了銀子,自然要多加照顧。
「那若我說,我們就是官府的人呢?」小貓突然捏碎了手裡的茶杯,望著小二冷言相道。
小二被嚇得四肢發僵,連轉身都不自在了,半彎著身子尷尬賠笑:「兩位爺莫不是和小的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的樣子嗎?」小貓也不看他了,捏著手裡的碎瓷片,慢慢地在他面前捻成粉。
小二被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往樓梯處跑。
小貓直接運起輕功飛到樓梯處,將腰間佩劍抵到小二脖頸處:「說!陸仗客的府邸在哪?」
小二見逃脫無望,也不掙扎了,直接閉上眼睛,身子抵到牆上開始破口大罵:「我呸,你們這些狗官別想知道陸老闆的府邸,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二虎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俠,但絕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你們不得好死……」
「確實很虎,聒噪……」小貓一個手刀就將人看暈了,拉著季清從酒館出去。
「昭昭,你剛剛怎麼突然暴露身份啊?」出了酒館,季清也沒明白小貓怎麼突然變了臉色。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是故意試探他所言虛實。好在此人雖然貪財,但頗有幾分義氣,不畏生死,應該沒有騙我們。但他所見所聞也屬表面,內情如何還需我們問過陸仗客才知。據我所知,朝廷上姓陸的能說的上名的官員也就是戶部尚書陸方,是我母皇親自提拔上來的,如果他們確是一系,陸仗客此人或許可信,能成為我們在古澤的一大助力。」小貓耐心地解釋。
「對了,我剛剛是不是嚇到阿季了?」小貓上前拉住季清的手,溫柔地將季清的眉頭撫平。
「有一點……」剛剛是太突然了,季清被小貓的翻臉嚇到了一點,現在明白了原因也就不害怕了,笑了笑,將小貓撫上眉頭的手輕輕拉下來,輕啄了一下然後就害羞地很快鬆開了。
小貓感覺溫軟一觸即離,還在惋惜呢,季清就轉回了主題:「可是我們把店小二嚇著了,又該如何得知陸老闆的府邸在哪?」
「那個二虎也確實愚鈍,如果官府真的想找陸仗客住在哪,直接派出官兵搜捕即可,同理,我已經暗中傳消息給暗衛,他們查過了,陸府就在這附近。」小貓兩個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季清,滿心歡喜地等著誇獎,殊不知自己已經說錯了話。
季清毫不留情地給小貓一個爆栗,「昭昭難道沒有發現自己一語雙關嗎?」
小貓後知後覺,委委屈屈地揉著額頭:「沒關係的,阿季就算是個笨蛋,我也喜歡的。」
季清現在的感覺就是傷害加倍,「昭昭,咱要是實在不會誇人,也可以不夸。」
第26章 奇策
兩人拌嘴的空隙, 暗衛已經回來帶路了。
陸家世代經商,是當地實打實的大戶人家,府邸氣派宏大, 任誰都知道城東主街最大的那座府邸就是大善人陸老爺的府宅,即使現在古澤城內的百姓一個個噤若寒蟬,但是暗衛以糧食為誘還是很容易套出話來的。
「這位小哥,我家公子仰慕陸老爺已久, 今日特意帶了名帖和信物前來拜訪,還請代為通傳。」到了陸府門口, 暗衛上前將提前準備好的名帖和太女令牌遞給門口的小廝,魏昭和季清則站在暗衛身後觀望。
「並非小的無禮,只是我家老爺近日染了風寒,實在不便見客。」小廝將拜帖和令牌推回, 婉拒。
「這麼巧?莫不是這陸老闆為了避一時風頭,怕被官府抓到話柄,才閉不見客?」季清攤開順手帶的摺扇, 偏頭湊向小貓的耳旁, 說出自己的猜測。
熱息縈繞在耳畔, 痒痒的, 小貓看了還毫無察覺的某人,略微錯開身子, 「我想也是大概如此。」
暗衛被拒,也不見慍色, 將名帖和信物再次奉上,同時塞上一枚銀錠:「小哥有所不知, 我家老爺與都城戶部尚書陸方大人乃是舊相識,公子出門歷練, 途徑古澤,聽聞陸老爺積德行善,心存敬意,又聽聞與陸大人乃是同宗,所以特來登門拜訪。若陸老爺見到信物,必定肯見我們,還請小哥一試,若得相見,我家公子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