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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能查到是誰。
陸笙笙眯起眼，平淡地問道：
「當時是你殺了青鳥長老吧，猜猜我是怎麼知道的？」
那男子死死咬住嘴唇，陸笙笙走下台去，捏住他的下頜，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陸笙笙走下高：「不承認也沒有關係。十三娘。」
「在。」十三娘應道。
「上刑。」陸笙笙輕描淡寫地說道。
十指夾板套在男子的雙手上，兩人雙手一拉，那男子痛的呲牙咧嘴，卻死咬著牙關，不肯說話。
陸笙笙冷漠的目光掃過他的臉頰，說道：
「我說過，只要你說出誰派你來，或者，說出誰是幕後指使，你就能免去死罪，否則，你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男子終於出口了，他倒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都說你殘暴不仁，果然如此，如今一看果真無錯，陸笙笙你該怎麼向天下謝罪！」
眾人都以為陸笙笙要殺之後快，沒想到她聽完只是嗤笑一聲，旋即問道：
「罵完了嗎？」
對方一怔。
陸笙笙她欸乃一聲，回答道：
「別這麼嫉惡如仇，你也是魔族的人，我們彼此彼此。沒什麼好比較的。」
話音剛落，那男子便從腰間取出一柄小刀，沒等眾人去攔，便對著自己的心窩刺去。
「死侍啊……那怪不得了。」
鮮血濺了陸笙笙滿面，她面無表情地又補上一刀。
「抬出去吧。」隨後她將荔枝雪白的果肉塞入口中，一股甜甜的滋味瀰漫口腔，她抹掉臉頰的血漬。
第64章 〇六.四/消愁
日子過去三年, 七煞谷萬里合歡樹繁盛，陸笙笙待在無光影的樓閣中，眼神落魄而孤單。
「大人, 天涼了請用茶。」
旁白的小廝端來熱茶和湯婆子，但是陸笙笙並沒有接過。
她依舊翻閱著手中的典籍, 指尖在李太白的詩句下停留, 她喃喃道：
「仙人撫我頂, 結髮受長生。」
黎幼薇當年牽著她的手，慢慢走上崑崙山。
——【世人皆知長生有悔, 你隨我來，便有無悔的法子。】
當年師姐領自己進門時候的景象歷歷在目，那是自己第一次踏入崑崙山的清風派, 真真切切地認為自己入門。
「元夢。」陸笙笙忽然喚道。
站在身旁的元夢身形猛地一顫, 她極為畏懼地看向陸笙笙，掌心中的茶都漾了一地，她心髒狂跳, 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在七煞谷的人都知道, 魔教教主性格善變，一眼不合就可能就會將人拖出去斬首, 自從上次, 陸笙笙還親手凌遲過那個死侍。
但是陸笙笙並沒有生氣，又喃喃道：「元夢, 你說，樑上燕飛走了, 還會回來麼？」
身旁的元夢聽到陸笙笙發話, 她並不知陸笙笙的話里到底是何意，於是虛著聲音說道：
「燕子冬去春來, 應……應當是可以回來的……」
「真的麼。」陸笙笙無助地問道。
元夢一愕，她看向陸笙笙，笑容像是隨時都可能破碎一樣，她恢復了一絲信任，但還是將信將疑地弱聲回答道：
「真……真的。」
陸笙笙的聲音略帶哭腔：「那為什麼都五個春秋了，她還是沒有回來。」
「……」
元夢垂下頭，眼神中的驚恐更甚，陸笙笙的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元夢的臉上，問道：
「這三座城池都送給你，你還給我一個完完整整的黎幼薇好不好。」
「元夢不敢覬覦教主的城池！」
元夢手中的杯盞掉落在地，她登時退到後方，可她第一反應竟然是躬身跪地求饒：
「我……我錯了，教主饒命。」
陸笙笙居高臨下地盯著元夢，元夢畏縮著不敢抬頭看她，陸笙笙無奈地擺擺手：
「罷了。你回去吧。」
元夢如蒙大赦，她朝著陸笙磕了一個頭，快速地逃離這間屋子。
整個大殿又恢復了空空蕩蕩的模樣。
陸笙笙畏縮在角落中，無助聽著隔壁的漏鍾一點一點的落下水滴，心底的那份不安漸漸沉入心頭。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半晌，陸笙笙才說道：「……進。」
開門是戚檀雨。
戚檀雨的目光平淡，她懷中抱著一壇酒釀，坐在陸笙笙身旁，看到陸笙笙雙眼通紅，並沒有多做反應。
酒味醇香，沒等開蓋，陸笙笙就嗅道了香味。
這一段日子，戚檀雨輾轉七煞谷和凡間，淘到了不少好東西與西洋的稀奇玩意兒，日子過得相當滋潤，恰逢這段時間正好不忙碌，順道就來七煞谷看看陸笙笙的情況。
她很不見外地從桌上取下兩個瓷碗，在碗中斟酌滿了花釀，看透心事般地遞給陸笙笙：
「你難過，是因為記性太好。喝了這碗酒，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笙笙盯著酒水中的花瓣，半晌都沒有動口。
戚檀雨看出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麼，眼皮很是不屑地耷拉：「沒有毒。」
「嗯。」
陸笙笙這才輕輕抿了一口，隨後眉頭緊緊皺起，她隨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