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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
黎幼薇聽到這荒謬的指責,本想抬起頭解釋幾句,此時,池昭纓火急火燎地趕到,見到莊禮音,半跪下/身,替黎幼薇說道:
「堂主,事情並非如此。那日陰陽鬼娃娃是突然出現。也有我的一份……」
一語未了,莊禮音便打斷了池昭纓的話:
「住口。」
池昭纓有些詫異地抬起頭。
莊禮音不分青紅皂白地說道:「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之前鎮牌之寶失竊的事情你還沒有長記性嗎?回去,繼續調查你的事情去。」
一旁強行跪地的黎幼薇也對著池昭纓搖了搖頭,示意她趕緊離開。
畢竟陰陽鬼娃娃也傷及大雁城百姓的性命,本來修真界便是和朝廷制約,封印一切妖邪。如此一來,倒是顯得清風派治理不力了。
她怒斥道:「何況那日鬼娃出現後,黎幼薇和陸笙笙不也是不知所蹤?還是你和百草堂的弟子一起調查的,怎麼不怪罪她們去了哪裡?!」
此言一出,鴉雀無聲。
莊禮音逐客道:「若是七天內,你還是找不到任何線索,我連你的罪一起治。」
無法,池昭纓啞口無言,只得領命離開。
眾人壓著黎幼薇來到清淨台,清淨台上,師雲依坐在最高處,黎幼薇雙眼冒光,本以為能饒過一命。
畢竟師雲依救過自己和陸笙笙,應該會念及舊情吧?
師雲依雙手相扣:「說吧。」
莊禮音問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不要袒護同門師妹,那日是不是陸笙笙的癔症惹的禍?」
黎幼薇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想避過宋音塵的事情,把罪愆的苗頭引到自己的身上。
雖然髒水已經潑到自己身上,但是此事涉及師父,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解釋了。
萬一師父真的修邪術,又萬一查到陸笙笙的巫咸族身份,如今的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現在至多也是鞭刑。
黎幼薇望著師雲依,承認下來:
「只我一人。」
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黎幼薇的身上。
她遲疑了一會,她頓了頓又說道:「之前的罪我也認。是我的疏忽,才讓雙魚玉佩得而復失。」
不遠處的池昭纓聽到黎幼薇認罪,忍不住回頭望去,她本想上前解釋什麼,卻被一旁的荼蕪按手去。
「但是禁書我只拿了一本,若是想搜身、搜房,隨時恭候。」
師雲依目光冷冷:「黎幼薇,你可是越來越膽大了。」
莊禮音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按門規來。你再調查此事,對進展也是徒勞。」
師雲依瞥了一眼黎幼薇,說道:「按門規,禁閉一月,鞭刑三十。」
禁閉一個月?!豈不是正好趕上陸笙笙前往寒江除邪祟。
彼時自己若是不能趕到,不僅是自己,不光是整個修真界,怕是整個人寰都要因此遭殃。
她不想看見生靈塗炭,也不想看見陸笙笙走火入魔的那一天。
黎幼薇「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她請求道:「掌門,能否禁閉半月,鞭刑可以往上疊加。」
師雲依目光冷冷,起身走下高台,眼見是不想再與黎幼薇爭執下去,反詰道:
「難不成你來修改門規?」
黎幼薇瞬時緘口。
她仿佛被雷狠狠一擊,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並非是能被掌門偏愛的弟子,掌門依舊是跟他們口中所說的一樣無情。
她朝著師雲依重重磕了個響頭:
「弟子自知有罪,但師妹有病在身,著實放心不下師妹。四十鞭,五十鞭,哪怕是一百鞭,都好,掌門。」
但是師雲依並不睬她。
領事堂堂主補充道:「我們自會照顧好你師妹。」
「池昭纓。」莊禮音忽然轉過身,呼喚道。
「弟子在。」池昭纓走出,此時的她還不知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平日你就是清風派的表率,有弟子受罰,你也應該帶頭警戒。」莊禮音遞給池昭纓一根銀鞭。
池昭纓大驚失色,連忙半跪在地,不敢去接。
「……弟子唯恐難以受命。」
莊禮音荒謬地瞥了一眼池昭纓,沒想到以往果斷直率的池昭纓,也有給別人求情地時候,補充道:「你也不必顧及同門情誼,若想成為護法,便要不顧及私情。」
池昭纓剛剛揚起鞭子,卻又無助地放下。
她也知道,其實黎幼薇將陸笙笙和自己的罪責全部攬下,自然有她自己的目的。
可她不能這麼無緣無故的傷害同門。
莊禮音冷冷地說道:「身為將相家,若你的池家軍中也有人禍起蕭牆,你難道也下不去手嗎?」
黎幼薇的雙手背在身後,對著池昭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無妨的。」
一鞭下去,黎幼薇的後背便往前一帶,她強忍住痛楚的淚水,低低地說道:「繼續。」
莊禮音繼續說道:「太輕了。我代你。」
「師父。幼薇罪不至此。師父您……」池昭纓忽然跪了下去。
「起來。誰讓你替她求情。是她有錯在先,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