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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藥味濃烈,公主聞到可能有所不適。可稍作歇息,待那位仙師到來後,分析完情況,再入內看敖霜小姐也不遲。」
宗懷玉趕忙攔截道:「誒誒誒。我還沒看一眼——」
喧鬧中,黎幼薇趕忙將門掩上,拉著陸笙笙的手臂往裡走。陸笙笙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感覺氣氛變得怪怪的。
「終於擺脫開了。」黎幼薇倚著門,自顧自地說道。
陸笙笙先是瞧了一眼黎幼薇的眼色,目光又探向窗外:「怎麼回事啊?師姐你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呢......」
黎幼薇把陸笙笙按下去,讓她坐在椅子上。她自己則坐在門口透過門縫窺視外面的情況,半晌之後,她才放心嘆了口氣。
虧了宗懷玉不是那樣執拗的人。
陸笙笙有些擔憂地看著黎幼薇。無奈地擺擺手,淡笑著說道:
「無礙,只是有些疲累罷了。對了笙笙,最近敖霜的事情如何了?」
萬棠搖了搖頭:「不行,若非陸笙笙拿來的陣法,或許連你回來都撐不住。我用封脈術堪堪保住心脈部分。」
陸笙笙跟著黎幼薇一路走到床榻前,看著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的敖霜。
果不其然,敖霜的臉上、四肢上都多了幾條血痕。而且血痕上的毒性已經深入骨髓,恐怕是回天乏術了。
萬棠又檢查了一番敖霜的傷勢,對黎幼薇點頭道:「確實無力回天了。」
黎幼薇眉頭皺起,問道:「意思是?」
萬棠皺起眉:「意思是,就在我們到來之前,毒也已經深入骨髓,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清除乾淨的。即便幼薇你用陣法試圖清除,體內潛伏許久的毒素依舊……依舊不會完全逼出。」
前腳黎幼薇剛要說話,後腳戚檀雨就來了。
戚檀雨依舊是執著金絲菸斗,勾著狐媚的眸子,萬分不屑地說道:
「誰啊,找我有何貴?」
戚檀雨走到敖霜旁邊坐下,伸手搭了搭敖霜的腕脈,很是像模像樣。
黎幼薇和戚檀雨素有嫌隙,只是瞥了一眼戚檀雨,就冷冷地移開眼,不由得嗤了一聲,說道:
「會看嗎?」
戚檀雨挑眉看向黎幼薇:「你請我來的。反倒還嫌棄了我不成?這跟你師妹當時的情況一樣,此症能解,不必緊張。」
眾人長長舒了口氣,黎幼薇卻依舊蹙眉。
雖然戚檀雨說的輕描淡寫,只有她知道,當時與陸笙笙入夢時,稍有不慎就會一起殞命。
「喔,知道了。」
戚檀雨輕輕放下敖霜的衣袖,踱步而出:「我先出去,告訴公主府的人。」
隨後,沒等黎幼薇說下一句話,戚檀雨推門而出,許多府上的人一擁而上,想聽個所以然。
最想聽到結果的宗懷玉走上前去,更是迫不及待地詢問著:「戚仙師,情況怎麼樣?怎麼樣?」
戚檀雨掃視了他們一眼,淡漠地吐出一個字:
「唉!」
聽到這個字,眾人皆驚:「怎麼了?!」
「唉!」戚檀雨又嘆息了一聲。
眾人看向彼此:「快說啊。仙師。」
氣氛烘托到此了,戚檀雨也不再隱瞞,搖頭晃腦地緩慢吐出一句話:
「敖小姐中毒很深,毒素在她五臟六腑之間蔓延,不是短時間能夠驅除乾淨的。而且這種毒素,並非常見的毒物。但是——」
眾人譁然,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敖堅成心中一緊,若非旁人攙扶,已然跪了下去,說道:
「只要幾位仙師能救得了敖霜性命,我願奉上十箱靈草供奉,一箱金銀。願以一切相報!只求仙師救救我家小女。」
戚檀雨心中微喜,但又不能溢於言表,只好咳嗽了兩聲,裝作嚴肅的樣子,說道:
「敖指揮使言重了,救人乃是我輩修仙者的責任,怎敢居功,更何況指揮使又與我頗有交情,自是不能袖手旁觀。。」
待到戚檀雨回時,黎幼薇神情無奈地盯著她。
「這麼看我作甚。」
戚檀雨振振有詞地說道:「我這是好心告訴他們情況,一這姑娘確實是病入膏肓。二是這治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金銀索求並不過分吧。」
陸笙笙和黎幼薇扶額。
「不過說回正事,」戚檀雨面色一正,她翹著腿坐在梨花木椅上,「即便此病能治,也需一味藥引『長相思』。方能發動陣法。」
陸笙笙念著:「長相思?」
戚檀雨頷首:「傳聞琴川的空色谷有一位曉夢大師,有千歲高齡,能尋得長相思。用此物可延長他人入夢時間。」
她將一張紙條遞予黎幼薇手中,補充道:
「畢竟她中毒頗深,遠不是當時的長明燈與長生燭能解決的。」
「又是我去?」黎幼薇狐疑地看向戚檀雨。
戚檀雨露出老狐狸般的狡詐笑容,頤氣指使地說:「借用你師妹一段時間。我有話要跟這位小友說。」
無法,黎幼薇只好應允:「好。」
門被推開,在門縫偷聽的宗懷玉趕忙站起身,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樣子。
等到黎幼薇走後,戚檀雨忽然「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