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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幼薇依舊大鵬展翅地活動自己的臂膀,雖然臂膀纏著繃帶,但依舊能靈活自如。
池昭纓再次發揮「好學生」的優良傳統,先是認真的思考一番,才嚴謹地回答道:
「應該是適量飲酒。」
黎幼薇理所應當的說道:「那就可以了。我只打一壺,不算過量吧。笙笙回來的時候不被發現就好了。」
池昭纓:……?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等來到酒肆,黎幼薇沽了兩壺酒,她坐在客棧的屋頂,大方地分給池昭纓一壺。
黎幼薇迎著月光半躺在屋檐上,問道:「塞北的酒和這裡的酒有什麼不同之處?」
池昭纓喝了一口:「嗯,塞北的更烈吧。」
黎幼薇偏過頭:「有沒有想過回到塞北?不想回去和池家軍一起闖蕩沙場?是不是若是還在塞北,已經榮升一品了?」
「想過,只是……這裡的明月和塞北沒什麼不同。」
池昭纓眼眸望向明月,說道:「不一定非要圈在塞北。許多事情跟隨本心就好。我不一定非要當將軍的。」
跟隨本心。
池昭纓繼續說道:「我本不願意成將。只是父親相較我與龍躍而言,更想讓我繼承家業。」
當時池龍躍並沒有通過清風派的考核,故此走仕途從文。但比起池昭纓來說,雖然池龍躍沒有這份天賦,可他更想從武。
池昭纓即便天資卓越,但也從未想過在沙場枕戈待旦,但父母之命難違。
「能夠不受外物所擾,隨本心而行。我的本心,是做寂寂無名之人。」
黎幼薇感覺自己受到了打擊。
女主果真是女主,自帶光環,想成為普通人都不行。
「師姐。」
陸笙笙站在屋檐下,把黎幼薇的行徑正抓了個正著。
黎幼薇把酒壺塞到池昭纓懷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朝著屋檐下輕輕躍下。池昭纓知趣地提前回清風派。
黎幼薇笑嘻嘻地繞著陸笙笙一圈,俯身問道:「讓我看看師妹帶了什麼?」
陸笙笙將烤雞塞到黎幼薇手中,積極自顧自地吃著蜜餞,雖明知黎幼薇喝酒,但介於現在她有傷在身,並沒有直接戳穿,又說:
「屋內還有八寶八珍湯。師姐既然醒了,等師姐休憩好了,就回清風派回稟任務。」
說罷,陸笙笙頭也不回的走回隔壁的屋內。
生氣了?
黎幼薇拉住陸笙笙的衣袖,討好地笑道:「既然都來了,就別走了,在我屋裡待會。」
陸笙笙轉過身子,面露猶豫,最終點了點頭。
方才喝了一口八寶八珍湯的銀耳,黎幼薇便展露笑顏,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
「這是笙笙自己做的?」
陸笙笙抬眸:「正是。師姐怎麼發現的?」
黎幼薇解釋道:「若是外面所做,應該是甜羹,唯有笙笙曉得我是喜淡的。又多加了銀耳。自然是嘗的出來。」
陸笙笙抿嘴微笑:「師姐真聰明。」
黎幼薇將銀耳放入口中,細嚼慢咽:
「嗯,味道不錯。笙笙真厲害。」
陸笙笙靦腆莞爾。
……
兩人方才出門,便看到一群小孩揮舞著手臂,抄著石敲等傢伙,大吵大鬧地走過街:
「抓住那個小叫花子。」
「還偷我們的饅頭,誰給你的膽子!」
只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孩,頂著滿頭髮結的髮辮,從相貌分不清男女,看起來年紀不大,嘴裡叼著一個饅頭,手裡還握著三個。
可小孩被追不僅毫不害臊,甚至還向著身後挑釁道:「略略略,就拿就拿,有本事就來追我。」
陸笙笙看著這一幕,有些感慨。
想當初,她也曾這麼流離失所,從別人手底下苟且偷生,只求活命。
隨後臭雞蛋、爛葉子一起追至。小孩身手敏捷的一一躲過。
緊接著,小孩看到黎幼薇背後地銅錢劍,於是死死抱住了陸笙笙的手,像是一瞬間有了靠山,信誓旦旦地說道:
「小姐,就是他們,他們要搶我的饅頭。」
陸笙笙:……
黎幼薇:你們認識?
「這位……這位,」小孩盯著兩人生疏的面孔,怎麼想都不認識,於是瞎編道「這兩位是清風派的仙師,她們是我的師父。」
追擊的小孩打量了黎幼薇和陸笙笙,蠻不相信地說道:
「胡說八道,她倆能是你師父?再說了,清風派的仙師都是仙風道骨的,俺娘說了,清風派的仙師都是老頭,鬍子那——麼長的。」
還附贈一個捋著鬍鬚的動作。
其他人也是狐疑的態度:「清風派的大能怎麼會在這窮鄉僻壤?」
小孩依舊抱著陸笙笙的手臂,順便她拉了拉黎幼薇:「師父。秀一個。」
秀一個?
黎幼薇盯著面前胖胖的孩子,又盯著旁邊瘦骨嶙峋的小孩,指尖驟出一張事先寫好的符紙,她默念火訣,紙符頃刻化為團團火光。
對面的小孩驚奇地看著:「還真是仙師。」
「沒想到真的是,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