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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解便好,你看看, 這個人是誰。」
黎幼薇順著師雲依手指的方向去看, 看到自己身處一個低矮的房中,頭頂的天花板是黑白見方的瓷磚。
陸笙笙身穿病號服,坐在藍白的病床上, 手中翻看著一本書籍。黎幼薇的笑容戛然而止。
陸笙笙在床榻上很是認真地讀著劇情, 黎幼薇剛想走進,卻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黎幼薇有些吃痛地挪開腳, 卻見到桌面上擺著一本日記。
日記的第一行:
我和黎幼薇一樣孤獨。
若是能和黎幼薇相逢便好了, 若是能夠與她相逢,我會永遠陪著她, 然後……
「然後」的後面是什麼?
她剛想伸出手去觸碰那本日記的書頁,師雲依袖袍一揮, 又說道:
「再調轉一個角度。」
自己又回到了那棋局面前, 依舊是難以破局的形式,黎幼薇皺了眉頭, 看了半天剛想調轉棋盤,卻被師雲依攔住了手:
「局外人可以調轉,但是局內的人不能再調轉了。」
黎幼薇懵懵的看向師雲依。
局外之人是何意。
意思是書中人無法改變結局,只有書外的人可以改變麼?
「你站起身。」師雲依看向黎幼薇。
黎幼薇依言照做,卻見手握著的棋子的師雲依定格在了棋局旁,自己面前的是一張書的插畫,正描繪著師雲依下棋的圖畫。
這是什麼情況。
黎幼薇半晌都沒有回過神,她看向自己的掌心,還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夢中,於是她狠狠擰了一下自己的小臂。
看到本來看書、但是突然站在床榻之上擰自己小臂,馬上就要拿巴掌拍自己的黎幼薇時,萬棠嚇得手裡的三七草都快掉了。
這是在太詭異了。
萬棠忍不住了,她推開門把池昭纓拉了進來,抱怨道:
「你瞧瞧,你瞧瞧,這幾個月就跟丟了魂一樣,我以為站著是好事,但是你看,這都開始自己揍自己了。」
黎幼薇看向萬棠和池昭纓,目光依舊怔怔。
所以,掌門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自己書中的人物應有隔閡麼,可是自己明明感覺如此真實。
萬棠盯著無動於衷的池昭纓,苦苦哀求道:
「掌門,快說話啊,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神經衰微了。」
自己睡了那麼久麼,掌門都變成池昭纓了?
黎幼薇第一句問道:「陸笙笙呢。」
萬棠和池昭纓紛紛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後又默契的沉默了一下。
結果還是池昭纓先回應的:「領事堂弟子聽令,把不負堂堂主捆起來。」
從不負堂門外湧入了不少的弟子,他們手握麻繩把黎幼薇的雙手捆在背後,然後說道:
「得罪了,堂主大人。」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自己什麼都沒做,還把自己綁起來了的道理?
黎幼薇慌了神,求助地說道:「有什麼話好商量。萬棠你人最好,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萬棠托著下頜,全然沒有理會這個問題,上下打量著黎幼薇:
「嗯,這樣看起來正常多了。」
就這樣,黎幼薇被拉到了清風派外,她一邊被捆著一邊還不老實,直到她看見了陸笙笙帶著身後烏泱泱的魔族大軍來到了門前。
不是,陸笙笙來滅族的?
合著自己之前根本沒有拯救劇情,又到了原著中炮灰奉獻自己,來拯救清風派的戲碼了?之前發生的都是夢嗎?
她抬頭多看了一眼陸笙笙。
不錯,應該是了。
帶著三萬魔族精卒,活像是要屠盡滿門,
陸笙笙雖然上半面被輕紗所遮,但依稀能看的出神色,像是以前別人欠了她十萬兩銀子的樣子。
和劇情不一樣的是,以往喜歡身著黑衣的陸笙笙,如今竟然穿了一身紅袍。
沒關係,炮灰也是人,只要改變劇情走向,也許結局就改變了。
黎幼薇掙脫那些領事堂的弟子的束縛,她咬了咬牙,在自己的晚節和性命之中,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
於是她當著眾人的面,按著陸笙笙的後頸就吻了下去,她還十分知廉恥地打開摺扇,擋住了這一場面。
雖然透過摺扇依稀還是能看見到底幹了什麼,但是黎幼薇就要這個效果。
出乎意料的是,陸笙笙沒有反抗。
不得不說,還是蠻好親的,有一種莫名的棠花香氣。
萬棠手中的鳳冠再次掉落,虧了被池昭纓眼疾手快地撿起來。
領事堂弟子看著面前的景象,紛紛面面相覷:
「……?」
在場應該只有池昭纓有良好的表情管理,只是把頭微微偏了過去,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愧是掌門,能當上掌門的果然多半都有超乎常人的原因。萬棠心想。
見到陸笙笙還是沒有反應,黎幼薇無助的眨眨眼,還以為陸笙笙多半是鐵了心要針對了清風派。
為了保命,黎幼薇抱住了陸笙笙的大腿:「大佬,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