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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靜……”
似乎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讓她能完整的說出兩個字,初靜笑了一聲,按下車內的隔板,點了點她的額頭:“乖狗狗,想做什麼呢?”
段江離緊緊拽著她的衣袖,連呼吸都忍耐著極大的痛苦,痛到極致,臉上卻帶著笑,急促的呼吸一聲比一聲隱忍,強壓著痛楚。
那種疼痛遍布全身的每一寸角落,連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放過,布料摩擦著身體都會傳來明顯的不適,她保持著癱坐的姿勢,眸中因為痛楚而溢出盈盈淚珠,透露出的情緒卻是欣悅般的癲狂。
“小、狗、想、要、快、樂……”
她一字一頓,說話間牽扯到的每個部位都帶來著極端的疼痛,像成千上萬隻蟲子在撕咬,她卻恣肆狂烈的笑著,拽著初靜的手送到嘴邊。
初靜挑眉:“真叫我驚訝,你竟然還有力氣動。”
段江離沒說話,每一次開口,都耗費著她極大的心力,她緊拽著初靜的的手腕,穠艷的紅唇僅僅是從手背上擦過也帶來著極大的痛楚,但她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願,如同惡妖一般貼著初靜。
初靜低垂著冷淡的眸子,不染情-欲,冷淡地看著她的行為,鼻腔里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笑。
瞧,多會挑時間,最煎熬的時候,也不忘給自己創造機會。
剛溢出的笑意,轉瞬便化作冰冷:“誰允許你碰我了?”
“嘻~哈哈哈哈哈……”
有些古怪狂亂的笑聲從段江離口中傳來出來,穠麗的眉眼帶著放縱的猖狂,她似乎已經有些適應這種疼痛了,牢牢扣住初靜的手腕,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了她身上,喑啞的聲線,
“小狗又聽不懂人話~”
段江離毫無負擔的將自己形容成動物
她像泡在水裡的水鬼一樣,臉色慘白,青筋暴起,眼中是毫不掩飾要將別人也拖下水一同赴死的惡意。
陷入疼痛中的人並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初靜抬手,扼住她的脖頸,伸手一甩,段江離整個人便撞到了隔板上。
她本能的蹙起眉頭,口中卻發出笑聲,因此牽扯到了身體其它部位,疼得蜷縮在一起,卻仍然笑聲不停。
她顫抖地抬手,解開襯衣的紐扣,從上至下,一粒粒解開。
初靜腳踩在她胸口,寒聲:“少在我面前發癲。”
她太會順勢而為了,你以為她瘋了,但真這麼認為了,才是中了她的詭計。
段江離圈著初靜的小腿,人卻安靜了下來,柔順的貼著她,蒼白的臉,又黑又大的貓眼嵌在上面,直勾勾的盯著初靜,如同恐怖片裡詭異的貓妖,張牙舞爪的花紋像是要從臉側蔓延上來,無聲的吞噬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行駛的車輛終於停了下來,初靜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大風從窗外颳了進來,如刀割一般,段江離隱忍的呼吸著,慢慢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下雨了。
急驟的大雨從天上砸了下來,身體因為溫度和濕度的變化被刺-激得展開了新一輪的戰爭,她慢吞吞拖著身體走進莊園,色澤溫暖的昏黃燈光照亮著室內,卻帶不來溫馨。
段江離踢掉腳上的鞋子,滴水的髮絲被她伸手籠在腦後,露出妖且艷的穠麗五官,她抬手褪去濕透了的衣物,慢吞吞的走上樓。
她已經試探出了自己想要的。
尖銳的疼痛從腳下傳來,宛如踩在鑲滿了玻璃碎片的地上,疼得人精神恍惚,一個疏忽,整個人便跌在了地上。
很難形容那一瞬間的痛楚,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根本不可能忍受這種酷刑,她蜷縮起來,卻猶自不放棄,稍微恢復一點力氣便乾脆手腳並用,就那樣一點點磨蹭到了門前。
像惡鬼一樣。
看上去初靜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還抽空看了會兒書,雪白的髮絲搭在肩上,淡淡地看過來,眼中是分不清喜怒愛恨的一團迷霧,像是屹立在雪山上筆直的雪松,散發著冷冽、高不可攀的味道。
然而當她將目光投過來時,卻再沒有了那種高不可攀的錯覺,那是墜入塵世遭受苦難而升起的愛恨嗔痴。
這種病態,成功縮短了她們之間的距離。
段江離的唇間溢出笑意,直勾勾地望著她,箍住她的手腕,上面有著在車上被抓住時留下的紅痕。
她貼著她,以僭越卻依戀的姿態,鮮艷的紅唇是血一般的色澤,生理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生動的玫瑰花蕊中心無數雙眼睛望了過來,貪婪而病態,渾濁一片。
段江離唇角的弧度擴大,貼著她,囈語般地說:“誇獎我吧,主人。”
我比你想像的還要出色,對嗎?
第64章
有的人展露出與平常不同的行為是在發瘋, 而有的人卻是單純是展現出了真實的自己。
初靜凝視著她:“你看著不像發病了,像發-情了。”
段江離沒有說話的欲望,眼睛深深盯著面前的人, 被放大數倍的痛感如影隨形,連空氣都變成了一種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