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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初靜不緊不慢的跟在段江離身後,揚著唇問:“江離平常九點就睡了,今天怎麼還沒睡?”
作為一個年輕人,段江離大部分時間的作息都規律得不像話,一個健康的作息,才能造就更好的精神狀態和身體健康。
段江離的眸子泛起盈盈波光,瀲灩的漣漪在光下漂亮的不像話,想也沒想便張口就來:“也許是心有靈犀吧。”
“你說的對。”初靜嘴角微翹,容顏在光暈下猶如淡雅出塵的月光。
她像背後靈似的跟著段江離,如影隨形,段江離倒沒覺得有什麼不適,她連天天被攝像頭盯著都不在意,當然也就更不在意這些了,不過等她從冰箱裡拿出冰淇淋轉身時,還是冷不丁被初靜湊過來的臉嚇到了。
初靜淺眯著眸:“怎麼只拿了一個,江離不想陪我一起吃嗎?”
段江離很少吃零食,尤其是晚上,她平靜說:“我晚上不吃東西的,要保持身材。”
“可是我想江離陪我一起吃誒,不可以嗎?”初靜流露出憂鬱的情緒,看上去很脆弱的樣子。
“當然可以,我怎麼會拒絕阿靜呢?”段江離一點都不意外初靜會這麼說,甚至她上一秒笑吟吟,下一秒把冰淇淋糊她身上她都不覺得意外。
畢竟她過來肯定是給自己找樂子的。
段江離說著便要轉身再拿一個,初靜制止了她。
她伸手撫摸上段江離的臉,指腹輕輕摩-挲著,含笑將奶油抹在唇角,然後說,“舔乾淨。”
“江離這張嘴,沒有一句實話,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她從來都只會嘴上把話說得好聽,卻從來都不會做。
段江離:“…………”她是狗嗎,去舔。
初靜手指順著往下,摸了摸她脖頸:“江離不願意嗎?”
段江離覺得她要是敢開口說個不字,初靜手上就該用力了。
她抬著臉湊近初靜,明媚妖冶的五官不自覺浮出媚態。
初靜半眯著眼,眸中含著濃烈的笑意,明亮的燈光下,她眼中的光暗沉浮得更明顯了。
段江離果真像小狗一樣,手搭在初靜肩上,認真的、緩慢的舔舐起來。
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奶油冰淇淋涼得驚人,段江離向來不喜歡吃冰,哪怕帶著甜意,也讓她不自覺蹙起眉,覺得舌頭都要被凍得發木了。
段江離不畏熱,但有些畏寒,她遺傳了江殊有些痛經的體質,秋冬季節向來不碰任何寒涼的食物給自己找不自在。
但她也向來能屈能伸。
第37章
段江離發現初靜真的是一個很惡趣味的人, 此時她就故意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白玉般的手指放在她的脖頸上,光線將初靜的面龐照得格外神聖, 彎著唇,眼角眉梢都是悲憫的笑意, 像是縱容著信徒褻瀆自己,又像是在面對一個完全不配於自己平起平坐的小動物。
比起親吻, 這真的就像是小狗在舔人一樣。
段江離臉上泛著一層淺淡的薄紅,長睫輕輕-顫動著,心裡湧出點微妙的感覺。
初靜總能讓看似正常的親密行為變得奇怪起來,換作任何一個人過來, 或許都會覺得不自在, 可段江離沒有。
她不張嘴,也不伸舌頭,像是一尊沒有溫度、精美的玉象一樣, 笑容幽幽,就這樣看著對方演獨角戲。
可段江離並不覺得窘迫,她一直覺得很多欲望本質上都是同一類東西, 目的就是為了掌控奪取一切, 無論是愛情、權利還是生命, 但沒有什麼東西是從始至終就會屬於一個人的,除非它變成不會說話、不能移動、沒有思想的物件。
段江離覺得這是對待感情最完美的方法, 她永遠都不會回應你, 可也永遠都屬於你,有思想的人和動物都不會永遠聽話, 但死人會。
就像江殊女士還活著時,一旦涉及到段廷龍就幾乎從來沒有按照她的想法去做過, 然而當她死去時,段江離輕而易舉就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所以只要把愛人封入展櫃,就可以日夜擁吻昭示此情綿綿,當然,在這同時,恨與愛肯定是會一起刺-激心神的,但正因如此,感情才會入骨,才會永遠保鮮。
只有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感情才足夠珍貴。
不會拒絕,不會後退,不會回應,同棺同碑,甚至是……同類。
段江離真的有種錯覺,她們好像是同類,可還是不對勁,很多地方都不對勁。
她已經舔乾淨了。
段江離掩住眼底的思索,如同情不自禁一般,叭叭的從唇角一路親到了下巴、脖頸、鎖骨。
初靜今天穿了件棕紅色的西裝連衣裙,沒有如平常那般在裡面疊穿或是搭件襯衣,所以領口處暴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體溫似乎也比平常要更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