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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她肩上的手慢慢向下,但她依舊無動於衷,段江離甚至覺得,就算自己真的把她的衣服脫了,她也不會在意。
她不反對,也看不出喜歡,平淡得好似沒有任何感覺。
段江離主動停了下來。
她還沒有想好。
感覺初靜不會拒絕,同樣也覺得她會開始發癲。
段江離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哪怕偶爾情緒上頭,也會很快冷靜下來,她不該多此一舉的。
對方的種種行為,還是讓她產生了一些錯覺。
冰淇淋的涼意過去,蒸騰的熱意卻反常的升起,段江離下意識低頭,對方放在她脖頸上的手卻用了些力,迫使她重新抬起臉來。
初靜噙著笑看著她,緋紅的臉頰,瀲灩的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美好的弧,一派動人的瑰色。
“你想跟我做?”
段江離:“…………”好直白,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在親她的時候確實有一些這種衝動,初靜畢竟不是真的雕塑,所以會想看她露出不一樣的表情,想看她掉眼淚,想看她情不自禁時,身上氤氳的粉。
初靜湊近她,看著她顫得厲害的眼睫,徐徐眯起眼,唇角笑意猶在,眸光沉沉,晦暗不清:“我只跟打上我烙印的寵物做。”
段江離頓了一下,垂下眼睫。
烙印……?是代指嗎?
沒等她想明白,初靜便鬆了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認真品嘗起手裡有些融化了的冰淇淋。
秋季的夜晚吃這種甜品,身體不好的人必然會腸胃不適,但初靜沒有,像是冰淇淋的溫度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她吃東西總是很慢條斯理,與其說是享受,不如說是機械的、細緻的消除潛在的吞咽危險。
段江離沒有再多看,進廚房接了杯水,總算姍姍來遲的完成了自己一開始下樓的目的。
等她從廚房出來,就見初靜將剩下的冰淇淋餵給了大貓,橘紅色的大貓仰著頭,伸著收起倒刺的舌頭舔著,姿態微妙的讓段江離覺得似曾相識。
段江離走過去時,大貓那條虎尾梆的一下甩到了她腿上,讓她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
貓尾纏在人腿上時是柔軟的,但任何尾巴在不爽時都能甩得梆梆作響,段江離曾經被金毛搖尾巴時甩到過,看起來毛絨絨的尾巴實際上甩在人身上時不僅不柔軟,還會很痛。
狗尚且如此,就更別提一隻幾百多斤的老虎了。
段江離懷疑它是故意的。
初靜垂著眼,像是完全沒看到一般,她把被舔得濕漉漉的手在大貓頭上擦了擦,語氣輕柔地問:“你最近怎麼都不出去玩了?”
她說話時沒有抬頭,像是在跟大貓說話一樣,以至於大貓都誤以為初靜在跟它說話,疑惑的歪著腦袋。
段江離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她斂著眉淡淡笑:“因為想阿靜過來的時候能第一時間看到我。”
“謊話精。”初靜幽幽地笑,伸手點了點她鼻尖,姿態曖昧而親昵。
段江離並不反駁,本來也是事實。然而這世間謊言總比實話要動聽,哪怕明知是假,也照樣能把人哄得開開心心。
惠而不費,有什麼不好?
初靜蒼白的面龐映著燈光,淺聲說:“在家呆久了會憋壞的,明天我帶你出去玩。”
“好的。”段江離含笑應聲,心下瞭然,這怕才是初靜今天回來的目的。
她要給謠言加一把火。
段江離做事向來都不愛把自己牽扯其中,而初靜卻恰恰相反,就差沒直白的說她想要搞事了。
她跟在初靜背後慢悠悠上了樓,或許是好久沒見到初靜了,大貓今天格外粘人,寸步不離的跟著初靜,確切的說,是試圖把段江離擠到一邊的寸步不離。
段江離很困惑,是什麼給了大貓錯覺,她會粘著初靜?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但大貓顯然不這樣想。
跟一隻動物計較沒有必要,尤其是這隻動物還具備很大的殺傷力,所以段江離故意落後了好幾步,避免被大貓的尾巴掃到。
該發的瘋初靜都已經發過了,段江離覺得她今天應該不會再折騰自己了,誰知剛打開門,就見初靜道:“過來。”
她唇畔勾起一抹笑,“久別重逢,江離不想多陪陪我嗎?”
“…………”久別重逢?很久嗎?
段江離甚至都覺得初靜好閒。
段廷龍一年有四五個月都在出差,剩下的時間都在參加各種聚會商會聯絡感情暗中勾結,真正會呆在家裡的時間也就一兩個月。
相比之下,初靜真的出現得太頻繁了。
段江離無奈的嘆了口氣,重新關上門朝著初靜走了過去,才發現初靜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了張榻榻米。
國內的富商很少會在臥室擺榻榻米,太矮,太小,放在寬敞的臥室里看著總有些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