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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爭奪家產這種大事,就算不合在外人看來也能理解,可陷害自家姐妹,還是在別人的宴會上,堪稱又蠢又毒,這樣的人,誰敢放心娶回家?
並且,這影響的還不是她個人,而是段家所有適齡男女的婚事,如此短視,讓別人還怎麼相信段家只有段嬌一個人如此愚蠢?誰敢去賭那個概率?
雖然商業聯姻大家對對方的要求都不高,可再不高,娶個玩咖那也比娶個蠢貨好啊!
萬幸的是霍蔓蔓跟這件事剛好撞在一起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段廷龍沉吟片刻,曲起指節在腿上扣了扣,不容拒絕道:“我們段家在帝國的莊園和酒廠一直沒有人管,都荒廢了,嬌嬌,以後它們就交給你去忙活吧。”
段嬌驚愕地看向段廷龍,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段家的重要產業全部都在國內,帝國至今還是貴族把持著境內近乎百分之八十的產業,視它國之人如豺狼。
段家的酒廠便是曾經意圖染指帝國時的試探,遭到了帝國猛烈的反撲,以至於至今段家都沒有再涉足過帝國,爸他說得好聽,但不就是要將自己流放嗎?
“爸?!”段嬌她幾乎控制不住的大聲叫了起來,“就因為一個私生女,你就這樣對我?!”
“媽!媽你說句話啊?!”
段廷龍一臉平靜,他徵詢地看向段夫人:“夫人,你覺得我這個安排怎麼樣?”
“我沒有意見。”段夫人神情平靜的啜飲了一口茶水,見已經沒自己什麼事了,便看了看手錶道,“我約了朋友喝下午茶,就先走了。”
“媽?!——”段嬌猛地跺了跺腳,沒想到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幫自己,恨恨地瞪了段江離一眼,衝上樓去,“我才不去!”
段江離眼底譏誚一閃而過,段嬌自恃段夫人是段廷龍明媒正娶的‘正妻’,向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可事實上,她不過是維繫兩人夫妻關係的一個‘信物’罷了。
當初段夫人是主動向段廷龍毛遂自薦的,原因也很簡單,她的哥哥姐姐和父母都被大伯一家害死了,可她本身並沒有多少商業才能,為了報仇,加上反正本來就自己也得不到,乾脆就把整個集團都給賣了。
段氏跟段夫人家裡本就有一定的產業重合,積怨頗久,兩人當即一拍即合,段夫人把父母哥哥姐姐簽過的合同複印件、留一手藏著的把柄通通都捅給了段廷龍。
兩人是純粹的利益結合,段廷龍幾乎是明擺著要踩著公司吸血,股東自然不樂意。
因為鬧得太激烈了,這才有了段嬌,她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安撫那些股東們,表明他無意將公司趕盡殺絕,百年之後,公司還是會落在段嬌或是她的兒女手裡,他們還是可以躺在公司上吃利息,這才將人安撫住。
可事到如今,公司的頑固分子早就被清理乾淨了,段嬌的作用也就不那麼大了,要是段夫人特別喜歡段嬌,那段廷龍看在段夫人這個合作夥伴的份上或許還會顧忌一番影響,免得破壞兩人之間穩固的利益聯繫。
但問題是段夫人在復仇之後就無欲無求,天天不是跟閨蜜朋友花天酒地就是去佛寺道觀給父母哥姐祈福,從小連抱都沒抱過段嬌幾次。大小事情全是段廷龍和管家看著安排,所以段廷龍處理段嬌也不用顧忌太多。
更何況卸磨殺驢這種事對段廷龍來說做一次就夠了,老式豪門將顏面看得大過天,江殊那次還有站得住腳的理由,這回卻沒有,加之段夫人又不管事,對段廷龍來說,比娶個心思多的妻子要好多了,他自然捨不得換。
“這事兒我看就這麼過了,”的處理完這件小事,段廷龍立馬就問起了自己關心的事,連遮掩都懶得遮掩,“你覺得鍾初靜對你是什麼感覺?”
長年身居高位,讓他已經懶得在家裡遮掩、裝腔作勢了,段江離有時候都覺得他像是古時候那種老年昏庸的皇帝,他也確實把自己當成了說一不二的帝王。
“爸,鍾董就是路過順手幫了我一把而已。”段江離皺了皺眉,連忙說道。
段廷龍知道段江離是個有心思的,跟圈子裡發展不錯的二代們關係都處得不差,這麼急切撇清關係的原因他也是門清,但初靜釋放的信號已經很明顯了,他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若有所思:“看來鍾初靜對你確實有點意思。”
段江離:“…………”
“乖女兒,其實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的,爸爸也是男人,知道男人都是什麼德行,你現在有更好的選擇,沒必要這麼排斥,”段廷龍端著一副慈父面孔,“我是你爸爸,我難不成還會害你不成?”
段江離自動替段廷龍翻譯:雖然你原來也能賣個好價錢,但現在的買家給的價格更高,不賣給她賣給誰?
“爸!可她是個女人啊!”段江離忍不住要站起來,但她性子向來沒段嬌那麼衝動,又一直‘渴望’得到父愛,並不想像段嬌那樣忤逆他。
“女人怎麼了?女人才更懂女人,你連嘗試都不嘗試,又怎麼知道她不適合你?”段廷龍立場很明確,只要能帶給他利益,他才不會管貨物會被賣給誰,更別提對方還很年輕,又不是七老八十,說出去也是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