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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圈子裡無論男女背後玩得有多花,哪怕背後是個純正的同性戀,對外也會表現出正常的、大眾的性取向,而偏偏只有初靜將一切都擺在了檯面上。
礙於她如今的地位,明面上沒有任何人會說什麼,背地裡卻是少不了各種言語攻訐的。
儘管段江離自己也身處漩渦當中,但她心態倒是放得很平。
這些天來,她頻繁出沒於初靜的辦公地點,對方像是對她毫無防備一般,下屬前來匯報時也不讓她迴避。
段江離是個聰明人,自然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做文章。
但她依舊很關注這一切,試圖去理解初靜的商業思維。
似乎是最近一切事務都進行得很順利,初靜也難得的在段江離面前展現出了她正常的一面,從背後抱住她,湊在她耳邊詢問:“你想學?”
做生意是沒法系統教學的,所以商人子女多數都是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一點點還算靈活的腦子,守住家業便綽綽有餘了,對、二代們來說,只要學會了父母輩的商業思維,那他們再下場去做什麼至少都不會虧得太過慘烈。
段江離善於觀察細節,善於捕捉每個人無心之言中透露的真實,但單單是會御下,並不能在商業上有所建樹。
她默了默,揣摩著初靜的想法,開口說:“是的,我很好奇,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領域。”
其實不是沒有接觸過,只是她無法在混亂得如同亂麻的情況下去理清商業上的狂風巨浪,風雲變幻得太快了,貿然進去只會車毀人亡,因此她一直都只站在岸邊觀察。
初靜捏了捏她的後頸,軟軟的,她彎了彎唇,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其實很簡單,努努力就能辦到了。”
她將段江離帶到電腦面前,打開股市,問她:“看出什麼了嗎?”
段江離:“…………”難不成初靜想說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出來哪支會漲?
她知道初靜一開始的啟動資金都是從股市上賺出來的,露頭之後做了半年私募,靠著半年來屢戰屢勝的戰績搏得了那些人的信任,然後一舉拿下了一個近三十億的項目,這才立起了自己的公司,有了針對廖清越的資本。
原始的積累都是血腥的,靠著屢戰屢勝的戰績,初靜才有了足夠與慕家對抗的資本,並通過針對慕家的行為將集團清洗了一遍,讓自己對其的掌控力達到了巔峰。
“你看不出來其實很正常,”初靜語氣平淡,“要想有所成就,最重要的就是有大局觀,你可以去看看它們的歷史走勢,然後去研究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當時場外出現過什麼影響這種局面的新聞、政策,再通過對當時的社會經濟進行復盤,就很容易看出股市的大小周期。”
“只要把這些都搞清楚,跳出棋盤以宏觀審慎,就能掌控住股市的整體運行趨勢。”
段江離:“…………”
初靜耐心教導:“其實很簡單的,只需要多點耐心,去理解了它們所屬板塊的盈利水平、行業前景、在所屬省市受重視程度、實控人的經營能力……只要將這些都了解透徹了,去涉足什麼領域都很難混得差。”
“國內股市加起來才三千多家企業而已,全部了解下來並不怎麼費時間,它們基本就是國內各行各業做到頂尖的那一部分,只要把它們研究透了,在國內不說如魚得水,至少也不會被淹死。”
段江離:“…………”
雖然初靜說的看上去似乎是個勤能補拙的笨辦法,可實際上這是天才才能使用的辦法,別的不說,光是要把這些了解透徹,就得耗費多少年?
就更別提什麼宏觀調控、復盤了,多少人在事後懊悔當時應該怎麼怎麼樣,與機遇擦肩而過,可再把他們丟回同樣的境地,他們仍然還是會做出同樣錯誤的抉擇。
大局觀說得簡單,但想跳出棋盤看世界本身對平凡人來說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見段江離不說話,初靜淡淡笑:“其實我很建議每一個即將從商的人都去股市轉一圈,它不僅能鍛鍊一個人面對緊急情況的反應能力、抗壓能力,還能讓人學會遇事冷靜,從蛛絲馬跡去尋找破綻,基本從裡面摸爬滾打一圈出來,不說多出色,至少有衝勁、有賭性,也控制得住自己的衝動。”
段江離仰著漂亮的臉蛋,並不太認可初靜的看法:“大部分人入市後都只是韭菜而已。”
別說是普通股民,很多大老闆入場後照樣也是韭菜,段廷龍也當過一段時間的冤大頭,後來認清了自己去找了私募,直接從韭菜成了莊家,這才避免了一直被割的命運。
可這些大老闆難道就沒有能力嗎?並不是的,其中很多也不乏白手起家發家的,他們離了股市,混得風生水起。
“盲目入場,誰都是韭菜,”初靜唇邊凝著笑,“本來就是莊家通吃的遊戲,野蠻的狩獵場,該怎麼躲避廝殺、避免受傷叼走獵物才是股民該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