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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江離笑容一滯,她憂鬱的蹙著眉:“為什麼?我昨晚的表現沒有讓阿靜滿意麼?”
初靜以一種似笑非笑地表情看著她:“非讓我說明白嗎?”
她低頭,用濕巾擦了擦手,“你真的是昨晚的段江離嗎?”
段江離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不是因為被戳破了真相,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憤怒和嫉恨:“憑什麼她就可以?!她跟我有什麼分別?明明都是一樣的!”
初靜沒有說話,而是用那種驚訝到了極致的眼神看著她,帶著幾分譏誚和難以置信:“真叫我驚訝,你竟然在嫉妒另一個自己?”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她跟我又有什麼分別?憑什麼她就可以?”段江離“哈”了一聲,驚笑道。
她看上去真的很激動,不是演出來的,而是真的難以接受,情緒像是被浸泡在了酸水裡,又嫉又妒。
是她讓她們有所牽扯,是她努力做到了這一切,可成果卻被一無所知、什麼也沒做的噁心東西享受到了,所謂破防也不過如此了。
太令人憤怒了,她什麼都沒享受到,只能通過記憶窺探到幾角,甚至狗東西吝嗇得連記憶都不願意分享,零碎的畫面都模糊不清。
她甚至還在狗東西哭的時候停下來安撫她!
她竟然還安撫她?!
她憑什麼?她也配?!
初靜驚奇地看著她,沒想到這種小事會讓她破防得這麼厲害,連習慣性的微笑都露不出來了。
匪夷所思。
又不是很意外。
段江離接受不了她目光落在別人身上,哪怕那個別人是她自己。
更別提,段江離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在對另一個自己心軟。
那是她最大的優點,也是她最大的弱點。
她會對一個畜牲心軟。
初靜看著她妖冶的面孔,淡聲:“她什麼都沒做過。”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初靜知道段江離劣性難改,她骨子裡就是壞掉的,無論有沒有她,總有一個時期,她仍然還是會崩壞,給別人帶來噩夢。
執迷不悟,死不悔改。
“哈?”段江離簡直要笑出來了,“她只是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
初靜唇角徐徐挑起一抹弧度:“她是條乖狗。”
不同的遇見,會造成不同的結果,一個信奉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人,當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擺在合適的位置,之後自然也會接受被圈養的命運。
段江離冷笑一聲:“隨時準備噬主的乖狗?”她飽含惡意,“你不會不知道,她昨天本來打算殺了你的,要不是她被你做暈了,你早就被溺死了。”
“她難道就沒有懺悔嗎?”初靜神情自若。
“鱷魚的眼淚,”段江離冷笑,不無酸澀,“她那是被你玩弄得受不了。”
初靜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因為心態的失衡,對方眼圈兒都有些泛紅,她冷淡地移開視線,飽含厭棄:“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她對原來的段江離的惡意只是來源於遷怒而已,但她絕不願意再見到前世的段江離。
無法形容的排斥感。
有時候,選擇意味著失去,而放棄,卻代表著擁有。
那些仇恨將她困在原地,她走不出來,也不願走,可當段江離重新出現在她面前,那些情緒卻仿佛停滯了。
不是原諒,不是不恨,而是不願意跟她糾纏在一起。
噁心又粘稠的欲望。
“你不能這樣!”段江離緊緊地抱住她,“我後悔了,阿靜,一切都重來了,都過去了,我付出過代價了,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別離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只有你才能限制我,教會我什麼是正確的愛,我想學習怎麼愛你……”她泣聲,“不要這樣,阿靜,離開你我會死的。”
“那你就去死吧。”
段江離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初靜說,“段江離,你還是這麼噁心。”
在她眼中,始終是她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段江離箍住初靜的手臂用力了些,像是恨不得骨血都交融在一起。
“為什麼她就可以?”她喃喃著,“阿靜,我們是同一個人。”
這會兒她又把對方當成自己了。
初靜不想跟她糾纏:“大貓。”
大貓立馬走了過來,無視段江離的掙扎咬住段江離的小腿把她往後拖,直到再也看不見初靜。
沒有人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能抵擋一隻幾百斤的老虎的拖行。
毫無反抗之力。
第65章
都說動物是最能感覺到一個人身上產生的變化的, 但直到此時大貓也沒能發現段江離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畢竟它本來也不關心除了初靜以外的人,反倒是初靜立馬就察覺出了她與原來的‘段江離’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