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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忍耐,如同戒du一般,反覆的加重著她的焦躁情緒,她忍受不了見不到初靜折磨。
真的太難以忍受了,讓人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欲望,段江離甚至在想,她要不要找准機會,將留置針插-進護工的眼睛裡,這樣初靜是不是就會過來了?
段江離認真的思考著可能性,又無奈放棄,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比起見到初靜,被送去監獄的可能性才更大,因為牽連的不夠深。
但她被盯著,做不到讓整棟樓失火,也沒法讓商場爆炸,不然段江離早就這麼做了。
她清楚,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初靜肯定會出現的,會用那種難以置信的、宛如看畜牲一般的眼神看著她,甚至可能都不會走正規流程,就忍不住開木倉殺了她。
那無疑是一件足以讓人感到欣慰的事情。
可是她現在辦不到。
術後的身體實在虛弱,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和保鏢讓她也沒法干出太喪心病狂的事情,更沒法把保鏢手裡的武器騙過來,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真叫人難過的事實。
段江離神經質的摩-挲著無名指,那裡沒有長期戴婚戒留下的痕跡,卻因為她時不時的摩-挲而長期處於發紅的狀態,磨出了一層薄繭在白皙的膚色上格外顯眼,像是沾了口紅一般。
“該死的畜牲你想想辦法啊!”瘋狗在腦子裡激烈辱罵。
對方的跳樓自-殺並沒有讓她消亡,反而或許是因為對方生命垂危時的靈魂不穩,她也重新擁有了占據身體的能力。
所以通常來說,白天前世的段江離在醫院發瘋,晚上這一世的段江離在夜晚發癲。
她也快要被逼瘋了,這個畜生見不到初靜就來折磨她,不是給她灌輸前世的孽緣就是自殘發瘋創人,比上一世的段江離精神狀態好一些的段江離二號實在受不了她了。
畢竟論回憶,她講完了對方才連一半都沒講到,互相打擊根本打擊不過,共用一個身體,那種嫉妒的情緒根本遮掩不了。
對方從冷靜的瘋子變成了精神不太穩定的瘋子。
段江離睜著充滿戾氣的漂亮貓眼:“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我警告你,再在晚上發癲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她實在受不了這個瘋狗了,恢復身體掌控的第一天就對著鏡頭開始求救和盤托出裝白蓮,在踏馬的攝像頭面前發癲賣弄風sao,真以為初靜看得上她這張臉嗎?
瘋狗在腦子裡冷笑:“你管我做什麼?總比你天天拔管砸東西像個神經病好!”
她知道初靜是個有底線的人,甚至底線不低,所以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面是不可能傳播出去的,既然如此,她還有些可怕的?
她甚至推測,這些監控後面根本沒有人盯著,連初靜自己都不看,但如果初靜哪天心血來潮看到了,那毫無疑問就是自己賺了。
段江離握拳獰笑:“你是又想在病床-上躺個一個月還是半年。”
“…………”沉默。
該死的畜牲,用我的身體還用自殘威脅我!
誠然段江離精神狀態一般,但她從不是肆意宣洩情緒的人,然而在外人眼裡,她真的很神經質。
有時候會安靜的看書,卻也會突然之間將書撕碎,瘋狂的去砸身邊所能拿到的一切;
有時候好好輸著液,卻突然拔掉留置針瘋狂的戳自己乃至直接將留置針一口吞下;
有時候好好玩著手機,下一秒卻突然將手機砸碎,蒼白穠麗的面孔貼著門縫,喋喋不休的叫囂著。
這種情況,說她精神正常估計別人都會把說這話的人當傻子看。
然而經過專業訓練的保鏢並不會因此就放鬆警惕,嚴謹地監視著周圍每一個出現在段江離身邊的人。
她的生活並不差,沒有斷網,也不是沒有人說話,化妝品不缺,什麼都不缺,只是看不到初靜而已。
但僅僅是這一點,就足夠把段江離逼瘋了。
她的忍耐也快要到極限了。
段江離告訴自己要冷靜。
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從來都不會在工作崗位上放鬆警惕,可護士和醫生卻不會。
長期的情緒不受控,足以讓他們輕視段江離,哪怕上級反覆強調,哪怕保鏢在他們每一次接觸段江離前都會告誡。
但沒有用。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永遠都在以自己的想法為主。
段江離舔了舔殷紅的唇,看著護士離去的身影,大門也被重新關了起來。
為了避免段江離偽裝逃脫,護士從來都是選擇與她體型差異極大的存在,從身高到體型差異都極大,避免了她被取而代之的可能性。
而她們身上戴著的手環一旦檢測到她們心跳頻率變化過大,哪怕只是一秒鐘,門外的保鏢也會立刻警惕起來。
段江離坐在梳妝鏡前,細緻的將自己一頭烏黑的長捲髮紮成丸子頭,習慣性摩-挲著無名指。
三、二、一。
噓,好戲開場了。
第68章
“三樓設備短路, 起火了,二小隊正在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