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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樂樂:「怎麼回事,昨晚律所的飯局弄的很晚?」
吳知璇「嗯」了一聲,又重新倒回到床上,卻突然聞到一股不同的香味。她把手蓋在眼睛上,這股香味刺激著她的鼻子,在想到什麼不對勁之後,她猛然又坐了起來,瞪大眼睛觀察四周環境。
淺藍色的天竺棉床單,簡約的原木色大床,米白色的素淨窗簾都在告訴她這裡不是她自己家裡自己的房間。
吳知璇困惑地、緩緩地眨動了一下眼睛。
我在哪裡?
她茫然無措地坐在大床上,腦子裡是空白的。她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瓜,記憶一點點在復甦。
好像昨晚喝了一點酒,然後——
一張漂亮的臉蛋閃現在眼前,她的聲音輕柔溫暖,她好像在扶著自己,打了一輛車帶著自己到了這裡……
吳知璇低頭捂臉。
完了,居然喝醉了賴著大神住到了大神家裡,占著大神的床,好像還耍過酒瘋?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著,已經換了一身棉質的睡衣,再裡面——
吳知璇臉「刷——」一下紅了。
大神撿了個醉鬼回家,肯定費了不少功夫把自己收拾乾淨了才給弄到床上。
顧樂樂電話那頭一直沒有掛斷,她還以為吳知璇真的又睡過去了,連續「喂喂——」了好幾聲才聽到吳知璇的回覆。
「樂樂——「
「怎麼了?」
「我好像犯了個巨大的錯誤。」
「不是吧小泥鰍,你又尿床了?」
「哪裡涼快呆哪裡去,我等會兒再給你回電話,先掛了。」吳知璇抱著枕頭把自己埋在柔軟的枕頭裡。握拳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想要再記起一點昨晚的事情,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門外有一點細細嗦嗦的聲音,吳知璇瞬間坐直了身體,眼睛牢牢盯著臥室的門。
隔著門,楚幕大神應該回來了。
吳知璇下床,對著臥室的落地鏡照了一圈,整理了亂蓬蓬的頭髮和褶皺不平的睡衣之後才打開門,果然見到了鍛鍊回來的楚幕。
楚幕正站在飲水機邊上,手裡拿著玻璃杯,她簡單地扎著馬尾,額前的頭髮沾了點汗珠粘著,發尾微卷。純素顏的肌膚因為運動後透著一點淡淡的光澤和淡淡的粉色。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阿迪運動服,這樣寬鬆的服裝居然沒有影響她的身材觀感,她的身材比例極好,無論怎麼的樣的衣著在她身上都會顯得時尚潮流。衣袖捋起,露出纖細的手腕,手腕戴著黑色的運動護腕,端水的時候手背骨節分明。
運動褲對她而言顯然有些短了,露出的腳踝玲瓏可愛。吳知璇喜歡看她的手腕和腳踝,喜歡看她的一切。
楚幕仰著脖子喝水,喉頭滾動了一下,目光側了過來。用指腹擦掉嘴角的水珠,側過臉看著吳知璇,微笑說:「你醒了?我給你帶了早飯,剛好趁熱吃。」
吳知璇慢慢騰騰出了房間,楚幕已經把豆漿和煎包放在了餐桌上。她住在一間乾淨整潔的公寓裡,兩室一廳。西式的白色大理石餐桌上鋪著講究的餐墊,她去廚房換下白色的塑膠袋,裝上餐盤,把豆漿倒入了透明的玻璃杯里,擺在桌上。
「愣著幹什麼,坐下來一起吃。」
吳知璇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我先去洗漱,你有牙刷和杯子嗎?」
楚幕說:「跟我來吧,我給你拿。」
她帶吳知璇進了衛生間,從鏡子櫃裡拿出備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想著家裡可能會有客人,之前在超市順手買了一些,剛好用上。」
吳知璇接過,楚幕自己退出去關上了門。
吳知璇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拍了拍自己的臉,再抬頭看著鏡子的時候想起了昨晚的一些事情。
通過筆試之後,x所的合伙人就在隔壁酒店裡包了一個包廂用餐。長條形的桌子適合吃西式餐點,兩組六個人之中有一些是稚氣未脫的學生,沒有經歷這種正式用餐場合的經驗,所以表現得束手束腳,略顯侷促和尷尬。
吳知璇雖然也不懂西式的禮儀場合,但她身邊坐著楚幕大神,她可以有樣學樣,而且不懂就問,相比不懂裝懂而言,坦白直率比較輕鬆。
律師們坐一排,面試者們坐一排。吳知璇左手邊是楚幕,右手邊是汪泉,她一直和楚幕說話,沒有理會汪泉。
汪泉顯然也不把她放在心上,他一心一意和陳瀧鵬套近乎,問的卻都是關於程白的事情。程白今晚沒有出現,據說去處理工作。合伙人對程白的神出鬼沒習以為常,汪泉剛開很明顯把失望兩個字寫在了臉上,後來又對陳瀧鵬獻殷情。
雖然在國內律師什麼類型的案子都可以接,但每個高級律師都會挑選擅長的業務發展專長。比如陳瀧鵬做的是婚姻家庭,趙閔然專攻刑事領域,而最受歡迎也被認為最高端的業務是程白做的資本市場業務。
很顯然,汪泉看上了陳瀧鵬,有意接近。
在汪泉不斷對陳瀧鵬表達敬仰之情的時候,吳知璇正在一心一意地和牛排做鬥爭,楚幕看不下去了,直接和吳知璇換了個餐盤,用自己的刀叉替吳知璇切割好牛排,再換了回來。
吳知璇說:「謝謝大神,大神連切的牛排形狀都這麼好看,我都捨不得吃了。」
楚幕習慣了她的讚美,吳知璇從不吝惜對身邊的人的誇讚。「你吃得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