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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經意件地抬眸,許如清接收到了來自楚汀蘭的專屬微笑。
許如清微微一怔,腦海里立馬浮現出和葉月兮一起看演唱會的場景。戀愛八年,許如清陪著葉月兮看了幾十場演唱會。
每一場,都深深地刻在了許如清的心裡。
突然,許如清痛苦地皺緊了眉,隔著衣裳料子緊緊地捂住了胃的位置。
一陣熟悉的胃絞痛襲來。
不消片刻,許如清的一張臉變得慘白不已,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細密汗珠。
***
春節來臨的時候,C市迎來了入冬以來最冷的一段時日。
就在除夕的前一天,杜老爺子去世了,靠著每天花費上千萬的續命藥,老爺子的生命延續了近一年的時間,終究還是在昨日壽終正寢,享年八十歲。
家裡三個孩子都是不同母親所生。就在近幾年,杜老爺子的前兩任妻子相繼去世,只有年僅四十五歲的第三任妻子笑到了最後。熟話說母憑子貴,靠著給丈夫生了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蕭蕊這幾十年來一直過著富足悠閒的闊太太生活,從不關心集團的事。
母女倆最後拿到手的遺產和兩個哥哥相比,並沒有少多少。大哥、二哥雖然心裡頗有些怨言,可看在這對母女平日裡不會惹事生非,更不會對自己的集團利益構成威脅的份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這是父親的意思,遺產上對於財產的分割也寫得很是清楚。
二哥雖然一向多疑,可也被從小看在眼裡乖順聽話的妹妹給騙了過去。再加上,想著妹妹只不過是一柔弱的Omega,就算手裡握了不少股份,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漸漸地,二哥也就放下了戒備之心。
守靈三天,三天後下葬。
守靈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大年初一。熬了三個通宵,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一個個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但大家都不敢有所怨言,咬咬牙想著再堅持一下,堅持到天亮出殯就好了。
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一襲黑衣黑褲的杜念桃也沒好到哪兒去,頂著一雙布滿紅血絲的大眼睛,跪在一口金絲楠木的棺材前。
一旁的堂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幾步上前,攙扶著杜念桃從地上起來。
“姐,起來歇歇吧。”杜茵茵把杜念桃從地上給扶了起來,左右看了看,衝著杜念桃小聲嘀咕著道,“你看大哥二哥他們都偷摸著睡大覺去了,你還隔這兒跪著。”
“我沒事兒。”杜念桃的一雙腿已經麻了,只好由著堂妹扶自己去到了角落的沙發休息。
杜茵茵沖了兩杯熱咖啡,遞一杯給杜念桃。杜茵茵只比杜念桃小几個月,倆人是整個杜家關係最好的一對堂姐妹。
杜念桃手中的咖啡喝到一半,突然想起尤為重要的一件事,連忙擱下咖啡,掏出大衣外套里的手機,果然私家偵探在半小時前發來了一組照片。
從拍攝角度上看,很明顯是偷拍,但好在選擇的角度還算不錯。照片中兩個女人都戴著黑色口罩,其中一個女人懷裡還抱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娃娃。
三人都穿著喜慶的大紅色外套。
小女娃娃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唐裝套裙,頭上頂著一對羊角辮,綁著大紅綢緞,發尾處用綢緞系了一個蝴蝶結。正歪著腦袋趴在女人的懷裡,看樣子是困了。
馬路邊,倆人朝著不遠處的一輛豪車走去,步履輕快。這一組照片一共有三張,都只能看到兩個女人的側臉,還都戴著黑色口罩。
看著這些照片,杜念桃布滿紅血絲的眸子瞬間溢滿了陰鬱之氣,攥著手機的五根指節兀自一個收緊,白嫩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凸起。
“……!”邊上,無意間抬眸的杜茵茵在看到堂姐這突然變得可怕的眼神時,嚇了好一哆嗦。
不由地捏緊了手裡的咖啡。
第49章
連著下了三四天的雪, 終於在除夕早上停了。所謂“瑞雪兆豐年”,又趕在這麼一個闔家團圓的日子裡雪停了,大家都更加堅信, 來年一定會是一個國泰民安的豐收年。
往年一貫冷清的莫德山莊,今年因為一對母女的到來,變得熱鬧起來。
一早,葉雲晚便親自ᴶˢᴳ去君豪苑接白錦歌和女兒來了山莊。
雪停了, 久違的太陽從雲朵里鑽了出來,冬日暖陽普灑著大地萬物,淡金色陽光籠罩著整個山莊。
高大的翠綠松柏掛滿了剔透的冰晶,雪開始一點點融化。
山莊一片喜慶之景,大門口兩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入夜後, 一束束朦朧的暖黃光暈從燈籠里溢了出來, 灑落在被打掃得一層不染的菸灰色大理石上, 映出燈籠的影子。
山莊內, 隨處可見一盞盞大紅燈籠高掛, 還有一串串不靈不靈的繽紛彩燈。玻璃窗上貼著一張張歪歪扭扭的紅色窗花, 均出自白溫諾之手。
一樓大廳內, 樓梯的扶杆上掛著一長串的小燈籠和五顏六色的彩燈。
大廳里,白溫諾正拉著山莊裡最聰慧的女僕小姐姐陪自己玩樂高。白溫諾平時除了喜歡各種洋娃娃外,就最愛樂高了。並且,白溫諾玩樂高的水平早已遠超同齡人。
小葵是女僕中年齡最小的,也是最聰明的一個。可由於平日裡沒怎麼接觸過樂高, 所以在玩樂高方面顯得不是那麼靈敏, 反倒是有些笨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