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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迪烏斯·圭拉手裡揣著《古蘭經》一臉決然地道:「真主安拉會引導我們走向勝利,懲罰所有異教徒……」
他說著轉過身子,看著身後密密麻麻的大軍,將手中的《古蘭經》舉起,高呼道:「安拉是宇宙萬物的創造者、恩養者和唯一的主宰,是全能全知、大仁大慈、無形象、無所在又無所不在、不生育也不被生、無始無終、永生自存、獨一無二的存在,現在異教徒意圖摧毀我們的清真寺,詆毀玷污真主,應當如何!」
「殺!」
「驅逐異教徒!」
……
一群由信徒組成的大軍他們高舉著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撕心裂肺的嘶吼著,他們赤紅著眼,一個個好似失去了理智的野獸,只是簡單的摧毀清真寺,詆毀玷污真主這樣的詞彙,在他們眼中罪大惡極。
阿里·木薩見此聲勢,一臉激動,確信自己並未做錯選擇,將盧迪烏斯·圭拉請入城中。
盧迪烏斯·圭拉問起了大虞的情況。
阿里·木薩道:「東方已經攻取了碎葉城,因風雪問題,他們並沒有繼續深入,而是在城裡修整避寒。」
攻取碎葉城,大虞並沒有付出多少代價。
因為他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威,讓碎葉城的總督路德維希動身前往喀什噶爾觀禮,而路德維希將大權交給了自己平庸的女婿。面對兵臨城下,缺乏死戰的勇氣,只是抵抗了三日便歸降了。
盧迪烏斯·圭拉說道:「如此說來,三個月內,東方都不打算動兵?我們還有足足三個月時間?」
「半年,至少半年。」阿里·木薩自信滿滿的說道:「三個月是老天為我們換來的時間,再有三個月是對方攻打喀什噶爾的時間。」
盧迪烏斯·圭拉道:「如此,便如昔年的怛羅斯大捷,讓東方的異教徒曉得真主才是一切真理。」
他帶來軍隊是各國派遣的聯軍以及各地清真寺鼓動的信徒,並非全部兵源。
聖戰的發布是全方面的,各地的信徒會自發行動。他們並沒有固定組織,但會為了信仰向怛羅斯聚集。
半年時間,足夠他們集結上萬炮灰大軍……
……
碎葉城。
東風呼嘯,蔥嶺高原經過半個月的風雪,終於放晴了,但溫度卻更加冷了。
折御卿風風火火進了屋,來到火盆處,將手挨著火盆,感受著那火辣的溫度,吐了口氣道:「活過來了!這地方,可比我們老家冷得多。」
折御勛將手中的兵書放下,說道:「古話說得好,大雪不寒,化雪寒。讓你在屋裡待著,待不住。」
折御卿興致高昂地道:「兄長知道這是什麼原理?」
折御勛一怔,說道:「這有什麼原理?老古話都這麼說。」
折御卿道:「兄長這就不知了,古人有此言是經驗心得,這是結果。這個結果為什麼會出現,過程就是道理。是因為積雪吸取了熱量,導致了溫度的下降。」
折御勛笑道:「從哪裡學來的。」
折御卿自得道:「是耶律副帥說的,他是從書上學來的知識,就是大學裡教的。熱脹冷縮也是裡面傳授的……」
折御勛有些自慚形穢,他自問幹略比不上耶律休哥,卻不想人家不但比他強,也比他更加努力好學。
「耶律副帥乃當世俊傑,放眼整個朝廷,他的軍略亦是數一數二的,並不亞於曹、潘、李三人,難得他如此看中你,可要跟他好好學習。」
他知自己天賦有限,但對擁有無限可能的折御卿充滿了期待。
折御卿道:「弟知道的,副帥對騎兵的認知,讓人嘆為觀止。我們府谷折家也是用騎行家,可很多細節耶律副帥的理解想法,讓弟耳目一新,受益匪淺。不過……今天副帥是遇上對手了。」
折御勛來了興趣道:「怎麼說?」
折御卿興致勃勃說道:「耶律副帥今日為弟演示了許多進攻手段,還領著弟去了常都指揮的軍營參觀,見常都指揮使在軍營列陣訓練,他想破了腦袋都不知如何才能在正面將之擊破。」
折御勛笑道:「那是自然,常都指揮使是陛下親自從兵卒里提拔出來的大將,最信任的將軍之一,公認的持重之將,陛下出征在外,皆讓都指揮使坐鎮汴京,護衛京畿之地,從未出錯。也因此諸多大戰未能參與其中,功名不顯,但他的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此番陛下輕點他出戰,想來是特地給他表現的機會……」
常都指揮使指的正是常思德,最早五百御營司的兵卒之一。
折御勛本說得無心,忽然靈光一閃,興奮的將手中兵書重重放在案几上,興奮高呼:「我明白了,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無怪都督一點都不著急,對方聚兵越多,屆時輸得越慘。」
李處耘根本不急著進攻,在碎葉城安逸的休養了三個月,直至冬去春來,萬物復甦,這才下令出兵進攻喀喇汗國的國都喀什噶爾。
對於喀什噶爾的進攻並不順利,人類是地球上最靈長的動物,懂得吸取經驗教訓。大虞通過猛火油、拋石車、火藥摧毀于闐西城、英吉沙兩地,喀喇汗國雖不知東方用了什麼魔法,但從英吉沙退下來的敗卒身上了解戰鬥經過,做出了針對性的防禦,給攻城的大虞軍造成了一定的麻煩。
不過阿里·木薩將主力調離喀什噶爾撤至怛羅斯,喀什噶爾自身兵力有限,也沒有死戰到底,堅持了兩個半月,便放棄抵抗,棄城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