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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火發作的好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燒紅了半邊天。火勢奔馬般擴散開去,瞬間便席捲了一大段城牆。
效果之妙,督戰的康延澤都有些看呆了。
「不對!」
康延澤說出聲來。
這絕對不是猛火油的威力。
唯有一種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城樓上的吐蕃兵絕對用水滅火了!
水加快了猛火油的蔓延,有了現在的情形!
完全讓康延澤猜中。
水滅火是常識。
故而這大火一起的時候,城樓上的守兵直接用水來滅火。
在中原守城一方以沙土滅火,早已成為了常識。但斷絕中原文化的吐蕃族兵,根本就接觸不到這方面的知識。
在這關鍵時候,愚昧的吐蕃族兵無心地幫了康延澤一個大忙。
城樓上的吐蕃族兵見水滅火越旺,迷信的已經跪伏在地,將之視為天火。
猛火油遍布的區域之內,無一人存活,也無一人再敢上前滅火。
「戰機!」
康延澤腦中閃現了這兩個字,立刻安排麾下兵士總攻,將所有飛梯都架在烈火蔓延的區域,兵卒一個接著一個,在飛梯上等待著火勢的減弱。
隨著猛火油燃燒殆盡,沒等吐蕃族兵反應過來。
飛梯上的兵卒先一步躍入城中。
瞬息之間,城樓上已經聚集了百餘名中原兵卒。
他們踩著熱乎乎的城樓,對著城門方向衝殺了過去。
越來越多的中原兵卒登城。
失去城牆優勢的吐蕃部族兵,再一次見識到了中原步卒的強悍。
如狼似虎的中原步卒,仗著自己甲堅兵利,肆意揮舞著兵器對城樓上的兵卒展開了屠殺。
連康延澤都未曾想過,癿當城居然如此輕易地就拿了下來。
第六十五章 李謙溥出兵
邈川城。
溫成逋得知癿當城落陷,登時傻眼了。
他們想過最惡劣的打算,寧洮寨、癿當城、寧川堡、巴金城阻擋不住中原西征軍的進攻步伐,也在後方要地重新修建要塞,打算依靠要塞一步一步瓦解中原西進的勢頭,拉長他們戰線的同時,通過襲擾糧道的方式,獲得取勝的戰機。最不濟也能拖垮他們,讓他們自行撤退。
這是他們總體的戰略目標。
可就算他們再如何往最壞的方向去考慮,也想不到癿當城居然堅持不過三天。
他們前天才得到消息,說戰術奏效,癿當城堅如磐石。
結果一晃眼的功夫,癿當城落陷了?
這打臉來的不要太快。
強壓下自己的慌亂之心,溫成逋故作鎮定地道:「中原賊兵現在如何了?」
傳令兵道:「他們拆毀了癿當城,已經向寧洮寨進兵了。」
溫成逋聽了也是一陣沉默。
癿當城是地方族部建造的軍事堡壘,對於湟州的整體發展全無意義,反而影響道路交通。
溫成逋在早年就多次想拆除癿當城,一直未有機會。
現在慕容延釗、康延澤將之拆毀,溫成逋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沒了癿當城,中原不用考慮駐兵以及重新為他們奪取的煩勞。而他們卻徹底的失去了這一軍事要地。
溫成逋心亂如麻,這一連串的交戰下來,他發現中原的戰術戰法,還有兵卒的裝備、素養都不是他們可以相比的。
他們想到的,對方往往都能想到。
就算對方被有心算無心,也能很快的調整過來,並且想出應對之法。
然而對方的一舉一動,卻令他們無計可施。
想著手握十萬大軍初的豪情壯志,看著漸漸不受控制的局面,溫成逋有一種奇特的感覺:自己就像是給老虎盯住的羔羊……
這種待死的預感,讓這位湟州豪帥有些抓狂。
大喇嘛班扎西也是眉頭緊皺,說道:「中原賊兵嘗過了夜間攻城的甜頭,接下來也會在夜間進攻寧洮寨。夜間難以行軍,得想出法子支援寧洮寨。假若寧洮寨再次為中原輕易奪取,軍心必然動搖。」
溫成逋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實力差距太大。
如果他們與中原騎兵有一戰之力,不管白天黑夜,就憑掎角之勢,完全有一戰之力。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野戰無一絲勝算,硬實力不夠,什麼策略都是笑話。
無計可施。
溫成逋有些氣急敗壞地道:「中原兵夜間攻城,白天必然困頓,可讓兵士嘗試襲營。」
溫成逋說的是有道理。
中原兵士夜裡作戰,白晝確實精神不濟。
但慕容延釗、康延澤就沒有出戰的想法意圖。
五千不參與攻城的強弩手護衛著營寨,有本事就來攻。
補覺的慕容延釗、康延澤都不待起床指揮……
溫成逋、班扎西得知如此情況,皆莫可奈何。
強弩這種利器,對於現在科技倒退上百年的吐蕃來說,就是無解的存在。
便在溫成逋、班扎西一籌莫展之際,又有一則消息傳來:
金城的李謙溥出兵了。
一直在金城按兵不動的李謙溥在得知慕容延釗、康延澤攻破癿當城,攻打寧洮寨之後,突然出兵了。
他領著麾下的兩萬兵馬一路西進,已經抵達的東關,速度之快,讓溫成逋、班扎西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