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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賽花的直接讓羅幼度很是意外,但隨後而來的青澀嬌羞,又於他不同的感覺。
明明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菜鳥,不從入門開始,上手就玩一些高難度的姿勢。
羅幼度大感刺激,腦中忍不住浮現一個念頭,古人真會玩!
他哪裡知道,未經人事的折賽花就以為是這樣玩得。
迷迷瞪瞪地醒來,羅幼度見折賽花睡得正香,自己的手耷拉在就應該存在的地方,想著昨夜瘋狂,不由得心猿意馬。
忍著躁動,羅幼度戀戀不捨地抽回了手,得準備上朝了。
這天下未定,遠沒有到縱情享受的時候。
這每日常朝,不管晚上多瘋狂,他都不曾落下,悄悄然地起床,拿著衣服輕手輕腳地去屋外穿。
折賽花依舊呼呼大睡。
早有宮女在屋外等候,見羅幼度比劃了一個噓聲的姿勢,會意的沒有作聲,幫著羅幼度穿好了朝服。
今日朝會說的是治理河渠的問題,這時近冬季,河渠水位下降,是清淤保持水運暢通,提升來年河渠運力,以及修築堤壩,防洪灌溉田地的最佳時間。
這秋末冬季,又是農閒時候,合理的調度這時間段的勞役,是來年豐收的保障。
作為上位者,當需如范仲淹說的那樣,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提前的防洪通渠,遠比災難來時,再做準備更加重要。
今天主要討論的是對於興成渠的治理清淤。
唐初漕路來不及治理,年輸長安糧不過二十萬石時,每遇水旱災荒,長安就物價飛漲,斗米千錢,百姓難以存活,連皇帝也不得不率領百官離開長安就食於洛陽。
唐高宗因關中饑荒去洛陽七次,唐玄宗去東都就食也有五次,當時有「逐糧天子」之稱。
不過隨著治理河渭水運及疏通漕渠獲得成效以後,漕關中之糧最多時達四百萬石,車駕也不復幸東都。
興成渠是文宗開成元年,咸陽令韓遼疏導秦、漢漕渠,修建的一處起自咸陽,抵於潼關的河渠。
這條河渠在唐末依舊發揮巨大的效用,但隨著朱溫滅唐,焚毀長安,將長安富戶遷徙洛陽之後,興成渠也就漸漸荒廢了。
現在隴右河湟與涼州的局勢將定,少了吐蕃諸多部族的盤剝,絲綢之路必然更加興旺。
長安荒敗多年,已經不適合為東西絲路的起終點,洛陽是唯一的選擇。
清理興成渠,提高長安、洛陽一線的水路運力,也就成為必然之舉。
羅幼度望向堂下針對興成渠討論的文武百官,眼中透著幾絲深意。
汴京太小,羅幼度並不喜歡這裡。
開封汴梁的格局就是水陸要衝,南北物資的中轉地,巔峰的汴梁城,占地面積,都不及洛陽城的一半。
這裡可以是經濟的中心,但以體量而言,實在難以展現大國風采。
越發展到後期,汴京存在的問題就越明顯。
羅幼度可不想像宋朝那樣,城外建一家酒樓,就能俯瞰皇宮,還得特別下一道旨意,不許登高窺視宮廷。
地段小也會造成房價的無限飆升,歐陽修這宋王朝最頂級的官員之一,忙活了一輩子,做夢都想在開封買一套房。
結果以宋朝的官員的高俸祿,歐陽修攢了一輩子錢,也沒買得起房。一氣之下,退休在老家安徽阜陽買了一百多套房子,報復性消費。
歐陽修的事情,絕非個例,還有范仲淹、蘇軾、蘇轍兄弟這些大佬都是如此。
放眼中原,也只有洛陽適合為都。
而且洛陽的根基猶在,不需要大興土木,耗費過多的財物。
提高洛陽的地位,是羅幼度為遷都做準備的第一步。
經過商議,從陝州、解州、孟州、懷州募集十萬百姓,疏通興成渠。
這負責疏通興成渠的人選,是羅幼度欽點了北漢投奔而來的郭無為。
郭無為重權重名,這類人用的最是放心。
下了朝,羅幼度先派人去樞密院知會一聲,有隴右軍情立刻回報,隨即一如既往地批閱奏章。
便在他用心公幹之際,殿外傳來了張進求見的消息。
張進這個武德使異常低調,這也是羅幼度對他信任有加的原因。
武德司是他手中最為重要的雙刃劍之一,非常人難以當之。
張進極少親自匯報情況,除非發生了大事。
「讓他進來!」
羅幼度將手中的奏章放下,目視殿門。
張進穿著一身黑衣入內,行了拜禮。
羅幼度指著一旁的凳子道:「坐下說事!」
張進並未恃寵而驕,規矩的抱拳道:「容臣先做匯報,陛下東北傳來消息,耶律璟於三日前被馬夫、廚師、衣官聯手殺了!」
羅幼度神情瞬間凝重,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耶律璟說不上昏聵,卻也擔不起明主的稱號,甚至中主都算不上。
契丹這種龐然大物歸他統治多年,並沒有顯著的提升,可見一斑。
一個窮人奮鬥十年,無寸功,與一個富人奮鬥十年,無寸功,意義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依照歷史原本的發展進程,耶律璟還有十年可活。
有他尸位素餐的這些年,羅幼度有心將自己掌控的江山發展成為龐然大物。
哪怕耶律賢如歷史上一般崛起,羅幼度也半點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