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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年發展,朝廷邸報也在進一步改良,分為了好些種類,其中就有記載世界歷史的種類版面。
這個時代的亞歐非大陸基本上已經探索的七七八八了……
大虞的水陸商隊長期與西方商隊往來,對於各國的情況也有一定了解,也從他們口中知道更西方的情況,了解這世界之大。
「那貧道需要幹些什麼?」
羅幼度悠然道:「什麼也無須干,也幹不了什麼。道長只要跟朕未來的漢傳大食法的哈里發以及那些貴族打好關係便可……」
儘管黑衣大食因為受到公教的壓力妥協了,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想要掀起什麼風浪,那是不可能的。
范鏵只需做到讓黑衣大食的貴族了解道家文化,時機一到,讓大食貴族能夠無縫接受東方文化就行。
黑衣大食日暮西山,巴格達的貴族大多醉生夢死,哈里發等同傀儡。他們這些人有著崇高的地位,手上又沒有像樣的權利,這類人往往是最務實,只要維持他們虛擬的地位,大食法是西方的還是漢傳的又有什麼區別?
范鏵也明白羅幼度的意思,身上的儒家血液漸漸沸騰,作揖道:「貧道願往!」
定下此事,羅幼度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心情尤為舒暢,到了這一步,是時候緩一緩,讓百姓真正的休息休息。
處理好手中的最後一份奏章,羅幼度走向了後宮,本想去看一看子女,得知羅康叡帶著弟弟妹妹一起去西苑跑馬去了。
羅幼度微微一笑,轉到去了符清兒的宮殿。
符清兒也知道羅康叡的行蹤,忍不住抱怨道:「這紫微宮太大,一不留神,幾個小傢伙就不見蹤影。」
羅康叡看著愈發雍容的愛妻,笑著上前擁住了她,道:「都是孩子,正是好動的天性,一起嬉戲正常,有醜醜看著呢。」
對於自己的兒子女兒的教育,羅幼度並沒有如歷史上那般,每一個皇子都給他們特別安排導師,進行一對一的教育,直接在皇城建了一間學堂,將他們跟朝中勛貴一起讀書學習。
平素兄弟姐妹幾人都在一起生活,羅康叡身為嫡長子,兼顧教導照看弟妹的任務。
弟妹犯錯,羅幼度最先罰的便是羅康叡這個長兄,然後再來懲處犯事之人。
故而最皮的羅寧松、羅寧柏,最怕的不是羅幼度這個父親,而是長兄羅康叡……
羅幼度國事繁重,很多事情無法兼顧,又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只要不是大過不捨得下重手。
羅康叡卻沒有顧忌,哥哥揍弟弟,那是天經地義。
他們兄弟相處的時間比跟羅幼度這個父親相處的時間都要長,關係自然親厚……
相比兄弟相爭,或是養蠱氏成長,羅幼度對於現在的情況還是很滿意的。
「你就慣著他們吧!」
符清兒沒好氣地說著。
羅幼度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親了親符清兒的耳垂,暗示意味明顯。
這大白天的,符清兒臉上泛起了一抹紅絲,嗔道:「還有事呢,你也不管管,周妹妹為了小妹都要急死了。」
羅幼度道:「過陣子就好了……」他眯著眼睛,推搡著符清兒進屋。
隨著西方的戰事落下帷幕,大虞的疆域正式超越漢唐巔峰,東起倭國,海東半島,西至撒馬爾罕,北包漠北草原、貝加爾湖,南至交趾林邑。東海、南海皆在大虞戰艦的掌控之內。北海其實亦是如此,不過那裡天寒地凍,並不適合人類居住,暗礁冰川,危機四伏。但位於東北的百姓,膽子大的已經有不少穿著棉襖,駕駛漁船光顧,滿載而歸,打下了一定的基礎。
羅幼度想要息兵十年的計劃並沒有實現,在與黑衣大食簽訂合約的四年之後,河湟地區發生了戰事。
雍靖十四年,吐蕃入侵河湟,為耶律休哥所敗,引發了群情激奮。
安逸久了,突然有蟊賊鬧事,侵入本土,廟堂文武自然不能容忍。
其實此事並非沒有緣由,大虞的勢頭超越漢唐,吐蕃卻苟延殘喘,以道理來講,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放肆。
問題關鍵就在耶律休哥身上。
憑藉西域之功,耶律休哥升為河湟都督,成為繼潘美、李處耘、曹彬之後大虞朝廷第四位都督。此任命下達的時候,引發了不小的動盪,潘美、李處耘、曹彬皆是羅幼度的嫡系最器重的人,擔任都督無可厚非。耶律休哥卻是一降將而已……
羅幼度此舉也是告訴天下人,只要有能力,皆有晉升的可能。
當時就有人上書提醒地方安祿山的事故……
羅幼度卻直言:「不能因安祿山一例,而寒天下忠臣之心。」
他嘴上是這麼說,實際上早就吸取了安祿山的教訓。不管是潘美、李處耘、曹彬,他都沒有給他們至關重要的財權、糧權,更不可能讓他們統帥整個國家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兵權。更別說是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受到如此大恩,更加勤勤懇懇。
這位比中原人更加類似儒將的都督在治理河湟的時候,建立更休法,勸課農桑,修治武備,隨著西域平定,大虞跟黑衣大食又簽訂了貿易往來,絲綢之路徹底開發,河湟之地愈發繁榮,又有耶律休哥這樣文武雙全的大將坐鎮,邊境大治。
反之毗鄰的吐蕃內部動盪,戰亂連連。一邊是太平盛世,一邊是刀槍戰火,飽受磨難的吐蕃難民開始向河湟之地遷徙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