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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廷義的武藝固然比不上呼延贊,卻也是一員虎將,不會出什麼意外。
羅幼度是如此想的。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了。
他忽視了一點,不管是呼延贊還是王廷義。
兩個人腦子都不太好使……
呼延贊身穿著百斤重的鐵甲,卻敏捷的如大猩猩一樣,三下五除二地就登上了雲安監城樓,端是厲害無比。
可接下來的操作,羅幼度直接傻眼了。
呼延贊並沒有跳入城牆,而是站在女牆城垛上,一手拿著鐵鞭,一手拿著降魔杵,對著城牆上的蜀兵,一通猛打,敲西瓜一樣,白色的腦漿,腥紅的血液迸射而出……
亂戰之中,一槍刺中了呼延贊的胸口……
以他的一身鐵甲,自然無恙。可他站在女牆上,下盤不穩,如斷線的風箏,從城樓上摔了下來……
「砰!」
砸在了地上……
羅幼度驚駭出聲,但下一幕讓他更加震撼。
呼延贊坐了起來,搖了搖腦袋,又開始登城了。
羅幼度搜索著王廷義,目光所及之處,一個憨貨赤著身子,在城樓上殺敵……
不是王廷義是誰?
不是!
他的盔甲呢?
第二十五章 為敵造勢
呼延贊玩騷操作,站在女牆上殺敵,給摔下了城樓。
王廷義也不甘示弱,他嫌棄王景給他的盔甲笨重,穿著不舒適,發揮不出自己的實力,在途中將盔甲脫了,赤著身子就上了城頭。
看著王廷義高呼酣戰,手中雙鋼鐧,左敲右打,確實勇悍。
可看著那不著甲冑的模樣,深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無意間他又望向了呼延贊,忍不住一句髒話脫口而出:「狗日的!」
那巨大的鐵疙瘩又站在了女牆上,揮動著鐵鞭、降魔杵敲西瓜了。
這摔了一次不夠,還來?
真不怕死啊!
他卻不知道,類似的操作在另外一個時空,這貨幹了四次,整整從城牆上摔下四次。
換做常人早就摔得半身不遂了,但這傢伙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嗷嗷叫的登城殺敵。
一點面子也不給城牆留……
指揮攻城的車神趙匡義也看傻了,此後就沒敢讓呼延贊上陣……
羅幼度雙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兩活寶,真讓人頭痛。
見城頭大亂,羅幼度本不欲干涉田紹斌的指揮,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讓人通知田紹斌派出主力強攻。
即便羅幼度不下此令,田紹斌已經準備派出精兵做最後一擊了。
呼延贊、王廷義兩位哼哈二將雖說行為讓人無法理解,但自身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讓他們兩人這麼一鬧,雲安監城樓上已經出現了動盪。
便如羅幼度之前預料的一般,經驗不足的吳霖陽,面對真正的變故,將令混亂,不知如何應對,腦中一片空白。
這攻城之戰,爭分奪秒。
一緩神的功夫,往往意味著十幾或幾十名攻城部隊的先登已經快手快腳地上城來了。
城上的守軍一陣慌亂,似乎還有不少人摔倒在地。
城牆是城池重要的防禦工事,也是守軍賴以禦敵的心理屏障。
隨著越來越多的攻城兵卒登城,對守軍的鬥志是極大的打擊。
守城蜀兵素質本就不高,軍心跟著動搖。
隨著城樓上唯一能打的副將被呼延贊一鐵鞭爆頭以後。
再也難以組織像樣的抵抗。
城樓上的蜀兵從潰散到潰敗……
吳霖陽想要投降,但是讓王廷義一刀砍了腦袋。
自羅幼度選擇強攻雲安監的時候,吳霖陽註定活不了了。
他需要的是一個頑強抵禦中原入侵的烈士,而不是一個畏懼死亡,臨陣而降的慫貨孬種。
所以入城以後的羅幼度,看著吳霖陽的屍體,長嘆道:「好一個守義成仁的忠烈之士,誰言蜀地無男兒?此便是也!只可惜,不能為我所用。來人……將之首級縫上,送回成都。」
做好了全套的戲份,羅幼度在雲安監的府衙,接見了兩個讓他頭大的哼哈二將。
兩個傢伙一點也沒有自覺,還在爭論誰的功勞大。
呼延贊道:「我敲了八十三個人頭……」
王廷義說道:「我砍了吳霖陽……」
呼延贊道:「我第一個登城……」
王廷義再次道:「我砍了吳霖陽……」
呼延贊氣急道:「我毫髮無損……」
王廷義依舊道:「我砍了吳霖陽……」
呼延贊沒轍了,強辯道:「我也砍了不少將官……」
他是砍了好些將官,不過他武藝奇高,便是一流好手,也非他十合之敵。
雲安監最強的都將,給他一鞭爆了腦袋。
所以他說不上來殺了幾個將官,就覺得跟尋常兵士一樣,沒啥區別。
王廷義不甘示弱:「我爹叫王景……」
呼延贊:「……」
羅幼度看著兩人一邊爭辯一邊走入府衙,臉色陰沉。
呼延贊、王廷義這兩個身上依舊帶著血腥氣的猛將,也察覺到了異樣,登時息了聲。
羅幼度冷笑道:「呼延將軍,這從城頭摔下來的感覺如何?」
呼延贊尷尬地道:「就是屁股有些疼,其他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