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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琪走出屋外,打算拖延一點時間。
宋琪人剛擋在屋外。
一個手拿棍棒的家丁就出現在了宋琪的面前。
宋琪想要開口詢問。
家丁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混開!好狗不擋道!」
這一腳踹得極狠,宋琪雖然是書生文士,好歹也是生於幽州,身體裡有著燕趙血脈,高大魁梧,遇上三五劫匪都不慫的主。可家丁的這一腳直接將他踹翻在地,五臟六腑都一陣翻騰,早上喝的稀粥都嗆出來一些,起不了身。
寇湘根本來不及將小姑娘藏起來。
那家丁一腳踹開宋琪,目光落在了小姑娘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呼道:「找到了,人在這裡。」
呼啦的一下,屋子裡湧來五人,皆是穿著一樣的家丁。
寇湘擋在了小姑娘面前,也想說話。
那個家丁一巴掌就打在了寇湘的臉上。
「哪來的臭書生!」
寇湘可沒有宋琪的體魄,一陣暈眩,直接昏過去了。
「逃,看你往哪逃!」
家丁猙獰的笑著,一把抓著小姑娘就往外拖。
那個老者本處於彌留之際,此刻卻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抱住了家丁的腳,對著他的大腿咬了下去。
家丁吃痛,直接飛起一腳,將老者踢死當場。
原本還掙扎的小姑娘瞬間傻住了,大張著嘴巴,不哭也不動,雙目無神的看著自己爺爺,任由家丁如拖死狗一樣拖著。
十餘家丁在屋外匯合,笑嘻嘻的說著彼此的功勞,跋扈之極。
忽然一撥衙役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將他們圍了起來。
說笑聲停止,卻也沒有什麼懼色。
那個踢死老者的家丁,直接大呼:「右監門將軍王繼勛在處理家事,你們閒雜人等快快讓開。」
第二十九章 針鋒相對
來人正是羅幼度一行。
羅幼度來到開封城南之後,在靠近城牆的附近選擇了一處還算寬敞的民居,當做開封府臨時府衙,以方便南城與城外的災民百姓報案。
為了維護公堂的威嚴,民居要做小小的裝修。
羅幼度便讓高澤負責修整公堂,而他寫了三十餘份告示,領著張進等十餘衙役沿街去貼,讓人知道他們開封府在城南開了臨時府衙。
這還沒走過幾條街,便得知了有一夥跋扈的家丁強行闖入周邊民居,鬧得是雞犬不寧。
羅幼度當即點了衙役一路尋亂來到了事發點,指揮張進等人將家丁圍住。
這還沒等他開口,便聽對方的高聲喊話。
閒雜人等!
羅幼度從這四個字里聽出了那一抹的霸道。
自己這個開封府法曹,帶著維護治安的衙役,居然成了閒雜人等。
對於右監門將軍王繼勛,羅幼度沒有印象。
但就從他手下家丁的態度就可以看出是什麼樣的人。
「拿下!」
羅幼度沒有跟對方做什麼口舌爭鬥,對方只是惡犬而已。
張進略一遲疑,他是知道王繼勛凶名的,但只一瞬間他就出手了,既然選擇了幹這行,便無退縮的道理。
他伸手去拿對方手上的燒火棍。
那家丁本能的一縮手,居然避開了張進的擒拿。
原來此人並非是普通家丁,而是一名身經百戰的親兵叫薛虎。
在這個武將地位超絕的時代,有點身份的武將養十幾二十個親兵是很正常的事情。
地位高的,甚至養百八十個,將他們收為養子,安插他們在軍中任職的都有。
王繼勛作為右監門將軍四品武官,也養了二十餘親兵,平時以家丁的模樣示人,一到戰時穿上一身衣甲就是一名百戰親兵。
薛虎跟著王繼勛多年,身經百戰,有著不俗的武勇,本能的縮手,正欲一腳飛踹,但念及對方衙役身份,又有些猶豫。
張進卻無顧忌,趁著對方遲疑,直接一個擒拿,將他的左手扣在身後,從容的繳了他的械。
其他家丁也差不多,他們在百姓面前跋扈,但遇上衙役還是不敢動手的。
欺軟怕硬,莫過於此。
薛虎還在叫囂:「快放了我,等王爺來了,你們討不得好。」
羅幼度嫌他聒噪,讓人將他的嘴巴堵了住。
在衙役將家丁擒拿下的時候,那個小女孩也獲得了自由。
她不哭不叫,爬著進了屋子,撲在已經死去的老者身上,無聲的抖動著。
羅幼度跟在身後,見此情況眼中亦閃過一絲慍怒,來到小女孩身旁道:「小娘子放心,我羅幼度定還你公道。」
一旁的宋琪已經緩過勁來,也發現了外邊衙役趕到,先去救治暈闕的寇湘。
掐了人中穴,寇湘緩緩轉醒。
正好聽到羅幼度自報姓名,兩人一併上前問好。
「宋琪、寇湘見過羅參軍!」
羅幼度一怔,暗道:這世界還真小,但見他們一個肚子上印著巨大的腳印,另一個更乾脆,臉上五個手指印都紅腫了起來,問道:「此事你們知道多少?」
宋琪、寇湘皆搖了搖頭。
寇湘將自己知道點點情況的細說:「學生與俶寶兄協助太醫署吳郎中為受寒的百姓贈送湯藥,來到此街見這老者倒在大街上,姑娘無助的在一旁。學生以為他們是災民受了風寒,便將他們移到了此處,去找俶寶兄為老者診斷。接著這伙惡奴就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將我們打倒搶人。現在看來,兩人應該屬於逃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