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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引起了羅幼度的好奇。
子平!
這廟堂之上,字子平的只有一人,文官官草薛居正。
羅幼度對於薛居正印象很深,與竇儀、趙普、盧多遜、韓熙載這類大才來說,薛居正的能力算不上出眾。但是他為人寬厚自律,嚴以律己,寬以待人,不喜歡苛察,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好人。
薛居正長得帥,脾氣好,人緣自然就好。
相比古板的竇儀,自私的趙普,清高的韓熙載,自傲的盧多遜,薛居正在朝堂上與人為善,左右逢源。
羅幼度深知廟堂需要這樣的人,有一個這樣的老好人和事佬,有助於廟堂的穩定。
故而羅幼度對於薛居正很是器重,未來入相的最佳人選之一。
這老好人受到了善意的群嘲?
羅幼度心底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揮手,讓人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延和殿。
羅幼度在處理公務的時候,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陛下,是這樣的。薛侍郎給自家夫人趕出房間,在書房睡了好些日子了……」
「噗嗤!」
羅幼度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說道:「不會吧,真的假的?」
雖然很想維護自己皇帝的威嚴,可忍不住還是一陣大笑:「哈哈哈哈……」
這太反常了。
古人的帥可不是小鮮肉那樣的娘,而是風度瑰偉,風姿卓越。
薛居正身姿挺拔,有一副若關公一般的美髯,英武中透著書卷之氣,走起路來龍行虎步的。
給他一把關刀,羅幼度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能如二爺一般,上陣殺敵。
這模樣?給自家夫人趕出家門?
笑了好一陣子,羅幼度才忍住笑意,說道:「怎麼回事,細細說來,讓朕樂呵樂呵。」
原來,此事跟他還有一些關係。
薛居正就有妻兄叫甄仁則,也牽扯到了濫用職權的案件之中。
甄氏為人跋扈,讓薛居正救他兄長。
薛居正並未答應,便讓甄氏給趕出了臥房。
羅幼度收斂了笑容,說道:「胡鬧!」
內侍繼續道:「不止如此呢,甄氏無後,還不許婢妾侍側。薛侍郎不得已收養了一個兒子。」
這無所出雖說未必就是女人的問題,但這個時代無後是極其嚴重的事情。
甄氏的行為在這個時代人的眼中是極其惡劣的。
身為皇帝,羅幼度並不打算干涉薛居正的家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以薛居正現在的地位來說,他完全有理由有能力休妻。
但是他沒有,反而忍耐了下來。
或許於他而言,甄氏與眾不同也不一定。
不過這個甄仁則讓羅幼度有一種感覺,他是專門來坑薛居正的?
若不是這件事情,羅幼度都不知道有甄仁則這一號人。
他是靠著父親的蒙蔭擔任兵部員外郎的,一直沒有什麼建樹。能夠與馮義、李穆、陶秋這些人在一起,就是仗著薛居正的勢。
之前羅幼度並未細究,他相信薛居正的為人,只當是甄仁則一人行為。
現在這事又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免多想了幾分。
這事會不會另有貓膩?
薛居正這樣的老好人,有誰會算計他?
盧多遜?
趙普?
不會吧!
羅幼度一手撐著腦袋,想著下朝時的那聲高呼,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兩個不安分的傢伙,得敲打敲打了。
羅幼度揉了揉腦袋,這兩人能幹事,卻也真能惹事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各懷異心
趙宅!
趙普獨自一人哼著小曲,喝著小酒,心情大好,他舉杯敬了一下太原的方向,低聲道:「盧孫子,跟你趙爺斗,你還嫩了點。」
「兄長!」
趙安易大步走進了院子,上前見禮。
趙普見是自己弟弟,也沒有起身,指著一旁的石凳說道:「坐!」
說著,還給他滿上了杯酒,說道:「遇上什麼難題了?」
趙普為官謹慎,趙安易雖是他親弟弟,卻並未得他任何提拔關照,還特地吩咐他減少往來。
趙安易只有在官場遇到難題的時候,才會來找趙普說事。
「並非官場上的事情,是父親的。再過不久就是父親的大壽了。父親說他庸碌半生,晚年難得富貴一次,想大辦一場壽宴,讓弟來與兄長商量一下。」
趙普眉頭皺了皺,道:「回去告訴父親,明年吧。為兄最近說不準會挨陛下訓斥,得低調一些。出風頭的事情,都緩一緩。」
趙安易面色微變,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趙普的趙家的頂樑柱,趙安易心裡清楚,雖說趙普沒有給他任何便利,但是身為趙普的弟弟,這就是他最大的便利倚仗。
趙普一旦倒了,他現在的地位也將岌岌可危。
趙普擺手說道:「無妨,只是小事,無傷大雅。你回去告訴父親,就說路有小人,流年不利。壽宴一事,改年再辦。」
趙安易深知自己兄長脾性,不會與之多言,只好道:「那兄長自己保重,父親那邊我會去說的。」
趙普笑道:「告訴父親,明日我抽空去看他。」
趙安易作揖道:「那弟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