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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將之消滅,他們聯軍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延卓佳咆哮著下達命令:「後隊轉前隊,立即衝鋒!」
騎兵的力量在於速度的加持,己方速度提不起來,對上衝刺的敵騎,只有潰敗一途。
可就在他們變陣加速前途的時候,對方的騎兵從馬腹里取出了一物,對著密集列隊的他們扣動了擴機。
騎弩!
延卓佳心瞬間涼了半截。
追魂奪命的弩箭面對密集列隊的騎軍,好似割韭菜一般,一片一片地向後倒去。
無主的戰馬四處亂竄,受傷的戰馬悲嘶著摔倒,中了弩箭的兵士,立刻死得還算好運。
死不了的大多受弩箭的強大勁力的影響,摔下了馬背,不是給受驚的戰馬活生生拖死,就是讓後方跟上的騎兵踐踏而亡……
陣容瞬間崩潰!
延卓佳心頭滴血,這些都是他親衛,族中的勇士啊!
他用力鞭打戰馬,仿佛要將怒氣全都發泄在它身上,咆哮著繼續命令部隊前沖……
慕容延卿一眼就發現對面的敵軍陣中有一名特殊的將領。
吐蕃諸部現在以部落自治,生存是絕無問題,但一切也僅限於生存。
他們沒有整合資源的能力,也就意味著貧困伴隨一生。
面前的這股部隊,九成都是皮甲,餘下一成絕大部分都是皮甲鑲嵌鐵甲片的半身鐵甲。
唯有一人,穿的居然是唐朝的光要鎧。
光要鎧是與明光鎧齊名的一種鎧甲,即便是當年的唐朝,也得一定級別的大將方可穿戴。
此人必是軍隊首領。
慕容延卿武藝遠不及自己的兄長慕容延釗,但他的箭術卻遠在慕容延釗之上,取出背上重弓,特地用上穿甲箭,拉成滿月,搭箭射了過去。
延卓佳正準備帶頭衝鋒,卻見一箭越空而來,登時魂飛膽喪,趕忙側身閃避。
一股熾熱的勁風從他右肩透入,若不是閃避的及時,小命都交代在這裡了。
延卓佳右肩中間,整個手臂使不上力,腦中瞬間浮現起自己的妻兒,一股膽怯湧上心頭:他不敢沖了。
慕容延卿舞動著馬槊,固不及兄長驍勇,膽氣卻毫不遜色,仗著盔甲之堅,兵器之利,戰馬之神駿,毫無畏懼地沖在了最前面。
如潮水洪流一般,將延卓佳淹沒了……
延卓佳也死在了亂軍之中,膽氣一失,註定了他的下場。
解決了延卓佳的中軍,慕容延釗、慕容延卿形成了夾擊之勢。
原本十三部聯盟是為了自保而組成的,現在敗局已定,無不選擇潰逃,以保存有生力量。
慕容延釗、慕容延卿各自追殺了一陣,合兵一處,將洮州延部於露骨山的部落盡數收繳。
慕容延釗大馬金刀地坐在溪邊,清洗著身上的血跡。
這溪水源自於山上的雪水,清澈乾淨,還透著一股涼意。
讓出了一身汗的慕容延釗大呼痛快。
慕容延卿快馬而來。
慕容延釗叫道:「二郎,快來洗洗,這裡的溪水,甚是涼快。」
慕容延卿卻無心享受,說道:「兄長,熟嵬部派來了使者,說是仰慕兄長威名已久,願意獻出臨譚城,歸順朝廷。」
慕容延釗有些懵,老子沒打算攻打洮州啊!
……
慕容延釗這一連串的戰績傳到了汴京。
羅幼度都有些驚呆了,這傢伙,嗑藥了?
一下子,這麼猛?
面對這種情況,魏仁浦特地找到了羅幼度,憂心忡忡地說道:「陛下,臣以為應當勸一勸慕容節帥。這過剛易折,臣擔心慕容節帥過於順利,以至於心生驕意,適得其反。」
羅幼度也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但他有自己的看法,說道:「朕覺得不必如此。剛柔之道,得因時制宜。過剛未必就易折,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如此次的洮州,熟嵬部獻城投效就是例子。」
「朕聽說現在吐蕃人將慕容節帥稱之為今世薛禮……要知道這薛禮在吐蕃人心中,就是我們漢人眼中的西楚霸王。」
「這些蠻夷部落最尊武藝高強的英雄,三國時的馬超就給羌人稱之為神威天將軍,他一人之威名,讓氐、羌率服。既然陰差陽錯,慕容節帥打出了這個成績,相比要他冷靜下來,不如推他一把。讓他名震河湟,便於我們的統治。」
魏仁浦但聽此言,雙眼也是一亮,說道:「陛下高瞻遠矚,老臣佩服!」
羅幼度突然笑了起來:「此事若成,要是讓河湟諸部知道他們心中的無敵神將,在我朝廷未必能擠進前三,會是什麼感受?」
雖說武藝的高低,對於勝負的影響並不大,但羅幼度受後世影響,心底還是有一套排名的。
高懷德第一,這是毋庸置疑,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次之是呼延贊,這傢伙憨歸憨,那一身武藝,也是天下少有敵手。
再次就輪到林仁肇、楊業、慕容延釗這三人爭奪這第三的位子。
這三人到底誰強,羅幼度吃不准,但可以肯定一點,第一、第二是沒戲。
見魏仁浦還是有些擔心,羅幼度笑道:「魏相公顧慮的朕在調兵時以有所考慮,故而對於副將的選擇,朕安排了穩重的康延澤,由他護衛後方,就算小有失利,他也能憑藉步卒的強弓勁弩,穩住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