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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自己的恩師,精於天文地理,奇門陰陽的王昭遠,王孔亮才是真正的高人。
當代諸葛亮。
王昭遠輕搖著扇子道:「薛居正此人在下聽過,為人謹厚廉恪,深通世務,深得羅幼度器重。此番派他而來,原因有二:其一,對於我大蜀百姓,展現他君王氣度。其二,觀陛下態度,以作決斷。」
孟玄喆冷笑道:「他以為朕會如先帝一樣,對他卑躬屈膝,那就大錯特錯了。朕有恩師相助,又得川蜀險固,何懼他中原百萬大軍?」
王昭遠很是滿意,高深莫測的微笑道:「陛下不然,我蜀地國弱力貧。要是當年,由某掛帥,可克復中原。然趙季札敗壞國事,令我國亡兵失地,國力大損。現今以某之能,憑藉川蜀地險,抵禦中原大軍善可。但要如昔年諸葛丞相一般殺出蜀地,覆滅中原,還需施計,方可功成。」
孟玄喆作揖道:「請先生指教。」
王昭遠捻須道:「昔年關雲長威震華夏,逼得曹孟德幾欲遷都,那是何等威風!可那又如何?還不是讓呂子明白衣渡江,逼得敗走麥城?再強之人,有心算無心之下,亦會受制於敵。」
「陛下不妨好生接待薛居正,如先帝一般對待中原使者,以安其心。如此中原方可無所顧忌地與江南、嶺南一戰,而我們出奇兵北上,趁機奪取關中。」
「據我所知,羅幼度此人心狠手辣,在隴右、涼州施以暴政。強迫吐蕃、吐谷渾、回鶻人等化外之民改畜牧為農耕,愚蠢之極。我們可以挑唆他們反抗,屆時將不費吹灰之力,收復涼隴地域。」
「諸葛武侯昔年未完成之壯舉,將在陛下手中完成。」
孟玄喆聽得是熱血沸騰,高聲道:「非於朕手中完成,而是朕與先生手中完成。朕為昭烈帝,先生即是朕的諸葛武侯。」
孟玄喆才不屑與劉禪相提並論。
兩人當即定下了應對之法。
先虛與委蛇,然後出奇兵破敵。
王昭遠念著呂子明白衣渡江,自己應該穿什麼衣服襲擊關中要地。
青衣吧!
王孔亮青衣入關。
想到高興之處,王昭遠也覺得心裡火熱,情不自禁地猛扇著扇子……
孟玄喆見狀,緊了緊自己的大衣,心裡嘀咕:先生真乃高人,不懼寒凍。
便在這時,外頭傳來高祥前來弔唁的消息。
孟玄喆聞言眉頭緊皺,怒道:「此賊居然還有臉來成都?」
這個高祥是大理國高方的兒子。
大理國現任國君叫段思聰,但其實這個時間段的段家,已經淪為了大理國權臣高家的傀儡。
大理國的一切事物皆是高家說的算。
這也是為什麼大理國的皇帝,一個個都喜歡出家的原因。
並非他們不願意當皇帝,而是皇帝當得確實沒鳥意思。
就是一個傀儡擺設,一點權力都沒有。
這孟昶過早的臣服中原,川蜀與中原的商道通暢,大理國自然也想著分一杯羹。
大理高氏也頻繁的與蜀地接觸,簽訂了互市盟約。
高祥曾隨著使者來過成都,此人貪花好色,在成都因花魁於人大打出手,惹出了人命。
事情鬧得頗大,是孟昶出面壓了下去。
孟玄喆對此極為痛恨,氣自己父親軟弱。
對於高祥,沒有半點好感。
第十六章 葬禮上的佳人
「見過國主!」
高祥大大咧咧地向孟玄喆行禮問好。
大理身處南蠻之地,民風彪悍。
三十年前,大理開國皇帝段思平向東方的黑爨三十七蠻部借兵,會於石城,以董迦羅為軍師進攻南詔,奮戰七年,滅楊干貞而建大理,然後掃平周邊不服的蠻族,傳到現今也不過是十數年的事情。
國中精銳猶在,善戰之將也正是當打之年。
相比頹廢了數十年的孟蜀兵士,差距還是極大的。
高祥好色紈絝,見識卻是不俗,就孟蜀兵士完全不夠他們大理精銳打的。
因故高祥對當初的孟昶都沒有多少尊重,何況是孟玄喆?
「奉家父之命,特來為先國主弔唁……」
他說這話的時候,收起了輕佻,畢竟死者為大。
兩人略作寒暄。
高祥問清了出殯弔喪的時日,然後離去了。
孟玄喆略顯奇怪,但也無暇他想。
依照王昭遠的計策,派遣親信親自於夔州接薛居正入蜀,一路上豪車良馬招待備至。
這從荊州、白帝方向入蜀,固然遠不及劍門方向的蜀道險峻,卻也山澤密布,不易行走。
薛居正在蜀方熱情的招待下,居然感覺不到半點疲態。
馬車進入蜀都,薛居正透著窗口向外眺望。
這一路而來,薛居正都是將車簾掛起,便於觀望一路上的景象。
羅幼度並沒有做特別安排,但薛居正這種人才,自然明白自己需要幹什麼。
曾幾何時,偏遠的川蜀、江南被譽為最後的樂土,但一路上的見聞讓薛居正明白,天下一統,勢在必行。
這沿途的景象,百姓面有菜色,途徑城縣休息的時候。
薛居正還曾去集市逛逛,買一些當地特產。發現地方百姓有一部在以物易物。中原新朝的錢幣流通,都比蜀地的錢幣更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