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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而來,從容而退。
陳德誠這才明白,他遇到的敵人是真的拉胯。
在櫻島信義、熊武一郎的領路下,陳德誠兵分兩路,摧枯拉朽的在三日之內連取大隅國、薩摩國、日向國以及肥後國,將倭國九州島的南部一舉攻破。
九州島筑前國大宰府。
九州大宰藤原康信罵罵咧咧的,處理著堆成山的事物,懷念自己原來的悠閒日子。
作為倭國的西都,大宰府曾幾何時那也是輝煌過得。
昔年唐王朝盛極一時。
崇拜強者的倭國由大寶遣唐使栗田真人帶回了大量的唐朝先進信息,藉此推動了倭國的改革。
栗田真人嚮往長安的繁華,將自己在長安見到的景象繪製下來,建造了倭國的國都平城京以及大宰府。
這大宰府被倭國人稱之為接待外國使節之都,效仿唐朝在博多海岸建造鴻臚館,出門就是朱雀大道,極盡奢華。
但是隨著藤原氏掌權,閉關鎖國之後,這個接待外國使節之都等同荒廢。
藤原康信這個九州大宰的存在並非是為了接待各國使者,而是防備他國使者。
除了最早的吳越,也沒人造訪這偏遠小國了。
藤原康信掌控者若小長安一般的大宰府,職位清閒,何等愜意。
直到戰事起,九州島成為後勤重地。
藤原康信的好日子也到了頭,成天負責糧食軍備物資的調度。
「大宰!」家臣三津首最廣入內拜見。
藤原康信頭也不抬,說道:「糧食送出去了?」
三津首最廣說道:「已經如約派船送出去了,只是上一批的船並沒有回來,卻不知為何?」
藤原康信皺眉道:「昨天就應該到了吧……」
三津首最廣躬身道:「是的,現在也沒有消息。如果他們再不回來,會耽誤武器的運送。」
藤原康信道:「會不會遇到風浪耽擱了?」
三津首最廣搖頭道:「最近天氣很好,也不是多風的時節,不至於如此。」
藤原康信一拳敲在案几上,說道:「聽說橘遠保出兵攻打耽羅國,可能將船隻徵調過去了。混蛋東西,也不知會一聲。」
三津首最廣皺眉道:「倒是有這可能,只是屬下派人去對馬島查問情況,也沒有消息。屬下有些擔憂……」
藤原康信笑道:「擔憂什麼?還怕對馬島慘案再次出現?不可能,之前對馬島就百來人,給女真畜生帶著機會了。現在對馬島上有一千兵,五千勞役,誰有本事將他們無聲無息的滅了?真以為我大和隼人是泥捏的?」
藤原康信口中的隼人,源至於隼人部。
隼人部過於驍勇,倭國設立隼人司管理隼人族,漸漸地隼人成了好鬥善戰、悍勇野蠻的意思。
就如勇士、巴圖魯一樣,隼人也是強大的一種代名詞。
三津首最廣也覺得有道理,當即也不再過問。
可一連兩日,他們派去對馬島的人都有來無回。
藤原康信、三津首最廣這才意識到「出事了」。
還沒有等他們去了解出什麼事情,南九州的情況也傳到了藤原康信的耳中。
晴天霹靂!
第四十九章 四面楚歌
對馬島。
林仁肇聽著顧閎中略帶激動地描述著自己的見解。
「都督,您看,這對馬島連接倭國與高麗,這島是最佳的中轉之地。倭國、高麗是世仇,空有寶地而不知用。如果他們能夠化干戈為玉帛,兩國之間,通過這對馬島進行貿易,將會給雙方帶來巨大利益。」
「此外,這對馬島所在的位子……倭國地域狹長,我們在對馬島駐紮一支水軍,可以隨時進攻倭國的任何地方。」
顧閎中說得眉飛色舞,他是一名畫家,而且還是一名過目不忘的頂級畫家。
歷史上李煜即位以後,因南唐江河日下,對於南投的北方官員深懷戒心,擔心他們通敵。
韓熙載作為名望最高的北人,深受猜忌。
韓熙載在家中舉辦宴會,李煜偷偷派遣顧閎中參加,讓他將宴會景象記錄下來,看韓熙載是真的舉辦宴會,還是借宴會之名,行不法之舉,干不法之事。
顧閎中憑藉著他那敏捷的洞察力和驚人的記憶力,把韓熙載在家中的夜宴全過程默記在心,隨即繪出了華夏十大傳世名畫《韓熙載夜宴圖》。
他以超凡的畫技,畫出了琵琶演奏、觀舞、宴間休息、清吹、歡送賓客五段場景,每一個人物的神態都描繪得淋漓盡致。
顧閎中這輩子流傳下來的真跡不多,但就這一幅《韓熙載夜宴圖》,足以證明他在畫壇的地位。
不過歷史已改,因羅幼度引發的效應,李煜非但沒有擔任南唐國君,連太子都沒趕上。
若不是李景的偏寵,甚至可能給當作虞奸處理。
顧閎中也失去了成名的機會。
《韓熙載夜宴圖》不會再有了。
羅幼度並沒有荒廢顧閎中的天賦,他並沒有如南唐一樣,將顧閎中圈起來,專門研究繪畫,而是給了他另外一項工作,測量土地、繪製地圖,尤其是以繪製海圖為主。
顧閎中對於羅幼度的任命感激涕零。
他確實擅於繪畫,但他不想只會繪畫。他的偶像是閻立德、閻立本兩兄弟,除了繪畫,他們一個官拜工部尚書,另一個更是官居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