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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一次的箭雨威力卻超乎楊業的預料。
二十餘兵士慘叫著中箭摔倒……
還有三十餘名兵士中箭掉隊。
楊業身經百戰,並未多想,尖嘯一聲,繼續縱馬向前。
靜塞軍與契丹騎軍狠狠撞擊在一處。
楊業爆喝一聲,手中的金刀在夕陽的餘下閃著耀眼的光芒,起手一刀,便將面前的一名騎兵從肩膀到腰間,砍成了兩斷。
鮮血噴射,腸子內臟外流一地。
楊業作戰向來喜歡先聲奪人,先喪敵膽。一擊殺敵不夠,手中金刀直刺而出,探入一兵卒的胸膛,雙手使力,將對方連人帶屍高高舉起,然後橫轉刀柄,以刀面將屍體揮擊而出。
屍體受到了楊業膂力甩擊,如同炮彈一般對著契丹騎兵砸去,五人受到了屍體的波及,或是給砸下馬去,或是撞到身後騎兵,亂做一處。
楊業大笑一聲,順著混亂的地方殺入,左衝右突,舞動金刀,遠挑近打,將契丹的陣勢沖個七零八落。
梁崇贊、靜塞軍早已跟自己的統帥形成了默契,順著楊業以個人武勇切開的缺口蜂擁而入。
大規模的團戰,個人武勇並不能左右戰局,但是這類小規模的團戰,個人的英雄主義完全得以體現。
楊業神威凜凜,所爆發出來的戰意戰力,讓契丹騎兵忍不住膽怯,出於求生的本能,下意識地選擇避讓。
楊業率靜塞軍不斷向契丹陣形腹地挺進。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以摧枯拉朽之勢穿透了這股敵兵。
此時契丹後面的五百騎兵速度還來不及提上來,為首一人正是那個身著光要甲的將領。
楊業想著先前倒地與掉隊的五十餘名兵士,臉上猙獰一笑,正對著敵將就沖了過去。
耶律德里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見狀居然絲毫不懼,叫吼著:「楊業鼠輩,吃你大爺一棒!」
他針鋒相對的直衝楊業而去,笨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上輕若無物,對著楊業就當頭劈下。
負責指揮衝鋒的奚律擎正要調轉馬頭,支援耶律德里,見狀駭然失色,大叫:「少主不可。」
他的叫喊在這嘈雜的戰場,自然無法傳到耶律德里的耳中。
楊業面對耶律德里如此一擊,絲毫不讓。
相比耶律德里的奮力劈砍。
楊業顯然更加高明,他在兩人即將近身的時候,猛地一拉韁繩,讓麾下神駒雙腿離地而起。
然後在更高更遠的地方,舉著自己的金刀,人馬合一,與戰馬一起而下。
楊業的金刀與耶律德里的狼牙棒都屬於重型武器。
刀棒重重撞擊在一起。
星火四射。
耶律德里瞬間雙手就失去了知覺,狼牙棒竟微微彎曲,彈飛出去。他整個人如招雷擊,虎口鮮血迸射,卻完全感受不到痛處,身軀肌肉都震得一僵,動彈不得。
楊業也受力後仰,可他經驗豐富,順著力量平躺在了馬背上。在人馬交錯的時候,右手一撈,將短暫僵硬的耶律德里夾在了臂彎里,猛地一夾,聽得骨頭移位的聲音以後,丟在了地上。
耶律德里口中鮮血狂噴,摔得七葷八素,但總算回過了神。
可還沒等他動彈,馬蹄已經蹋在了他的胸口,靜塞軍的騎士從他身上掠過,將之生生踩踏地嵌進了草地里。
楊業並沒有停頓,而是斜刺里迂迴一小圈,在不減速的情況下,再次與契丹的前騎軍撞在了一起。
連環突擊!
奚律擎已經失去了理智,耶律德里的慘死,他不知道如何去跟耶律沙復命,叫吼著舞動手中的鐵棍,衝進了靜塞軍中。
他不要命地舞動鐵棍,只攻不守。
亂戰中靜塞軍的騎兵竟一時間拿他不下,反而給他殺了五人。
梁崇贊見狀,將手中長槍當作暗器,射向奚律擎。
奚律擎一棍揮出,還來不及回招格擋,給鐵槍穿透了胸膛,眼看活不了了。
兩名核心將官慘死,其他契丹騎兵鬥志大喪,哪裡還敢再戰,紛紛向四方潰逃。
楊業、梁崇贊與靜塞軍早已達成默契,並沒有深入追擊,只是稍微掃蕩了周邊,便準備撤退。
打游擊戰最關鍵一點就是不能貪心,見好就收。
不過這一次有些意外。
楊業命人砍下耶律德里的腦袋,自己去觀察了之前為契丹弓箭手射倒或是掉隊兵士的傷勢,看著面前的情況,對著梁崇贊道:「你去收集一些契丹人用的弓與他們的箭矢。」
他認真查看了中箭受傷兵士的傷口,眼中透著幾分肅然,腦海中想著交手的那一幕,若有所思。
他們並未在打掃戰場上浪費時間,只是依照楊業的命令收集了一些弓箭與箭矢,將戰場上無主的戰馬一併帶走,僅此而已。
就在他們離開的一刻鐘,周邊的契丹援兵抵達了戰場。
隨著夜幕的來臨,他們理所當然地失去了楊業的蹤跡。
楊業得勝之後,並未繼續在耶律沙的包圍圈裡繼續隱藏,而是前往已經抵達承德的羅幼度匯合。
當楊業抵達承德的時候,羅幼度正在與符彥卿、盧多遜、韓微聊到楊業。
「楊業以一軍之力,在漠南耀武揚威,與賊軍叢中來去自如,漲我軍威風,削敵人士氣,當真了得。」
面對羅幼度的感慨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