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咼彥道:「屬下倒是覺得他們不敢跑。」
林仁肇臉上露著一抹笑意,問道:「咼校尉說說你的看法?」
中原水師擴展極快,現在已經有東海水師、南海水師兩大編制,作為中原水師的奠基人,林仁肇還是覺得水師力量不足。
南海水師控制南海,倒是遊刃有餘。
可東海之大,上至遼東下達琉球、夷洲,如果此戰順利,將高麗、倭國一舉拿下。
意味著朝廷整個東方疆域都歸東海水師掌控,以現在東海水師的編制根本力不從心。
或是擴編東海水師,或是再建一水師,分擔東海水師負責海域。
但無論如何,都需要大量的人才。
中原朝廷步將、騎將一抓一把,然擅水之將,卻少之又少,且多是江南人氏。
林仁肇只能慢慢培養。
咼彥是南唐降將,為人忠烈,正是林仁肇看中的人才之一。
歷史上宋師陷金陵,百官多出迎,咼彥獨帥數百壯士巷戰,力屈而死。
現今咼彥入伍時間不長,並沒有受到南唐的恩德照拂,自是沒到殉國的地步。
咼彥說道:「我們的力量如何,我們清楚,然賊人並不知曉。未知的敵人是最可怕的,他們對我們應該存著惶恐驚懼之心。在不知道我們虛實之前,絕無可能貿然出戰,更加不敢將自己手上的力量分散。」
林仁肇笑道:「就以現在的情況,留在海東半島,唯有死路一條。」
咼彥對上林仁肇鼓勵的眼神,說道:「依屬下之見,他們可能北上,尋求契丹的救助。或者……」
他頓了頓說道:「居可守之地,查明一切虛實,再行動兵,才是穩妥之策。」
咼彥這話方剛落下,林仁肇的眼睛已經落在了地圖上的濟州島,心底念了一句:「這是嫌我們選擇的墳地風水不好呀!」
他不再說此事,而是對著荀質說道:「李興佑此人你可認識?」
荀質搖頭道:「屬下並不認識,但聽過此人。其人很有志向,是我高麗難得的飽學之士,在高麗很有名望,諸多飽學之士出他門下。但此人是永州豪門,一直受王昭忌憚,被雙冀貶至安東,一直憤恨在心。」
林仁肇笑道:「天祝我也!這樣,勞煩荀先生上岸,與李興佑聯繫,便說陛下命某征討倭國,讓他將釜山讓出,試試他的態度。」
荀質高聲道:「諾!」
……
金城!
金城宮。
年紀不滿十歲的高麗太子王伷正戰戰兢兢地坐在上首。
陳處堯、姜弓珍分列左右,還有崔朗、苗珊、鄒中、魯瑤一眾臣子。
此刻除了王伷驚恐地看著下方。
包括陳處堯、姜弓珍在內的文武官員,人人都是義憤填膺。
尤其是姜弓珍一對虎目幾乎都要噴出火焰來。
「豈有此理,就算不奉詔,也無必要殺我使者。」
崔朗氣急敗壞地大叫,對著王伷作揖道:「陛下,臣提議下詔叱責金行波為國賊,令天下人誅之。」
崔朗是金城富商。
此次陳處堯、姜弓珍帶著王伷逃到了金城。
崔朗瞬間動了奇貨可居的心思,大力支持陳處堯、姜弓珍。
兩人當前的軍餉糧食皆是崔朗支持的。
崔朗也如願以償獲得了高位,僅次於陳處堯、姜弓珍。
王伷入住金城宮,向四方發出詔書,響應者寥寥無幾,大多無視高麗太子王伷的存在。
但金行波卻拒不認王伷,還特地尊高麗太祖王建之孫,戴宗王旭次子王治為高麗新皇,將王伷派出的使者打了出去。在歸國的途中,為賊人襲擊使者給分了屍。
此事就在金行波占領的平州境內。
毫無疑問,就是金行波所為。
崔朗將全家都壓在了王伷的身上,就盼著立下從龍之功,哪裡願意看到金行波另起爐灶?
崔朗話音一落,苗珊、鄒中、魯瑤紛紛認同,高聲附合。
陳處堯、姜弓珍在金城崛起,無一例外,這些大臣都是金城周邊人氏,理所當然地向著崔朗。
王伷看著下方激憤的情況,急得幾乎都要哭了出來,以哀求的目光看著陳處堯、姜弓珍。
陳處堯一臉的為難,姜弓珍也滿心煩躁。
以道理而言,他們理當向著王伷的,指認金行波為國賊,勢在必行。
但是倭國還未清除,就起內訌,與大局不利。
便在這時,一則消息傳來。
倭國撤出開城,往南而去。
崔朗心中一驚,忙道:「殿下,應當立刻動身奪回開城。奪了開城,殿下手握兩京,名正言順的高麗之主。」
陳處堯給了下方的鄒中一個眼神,然後高聲道:「臣同意姜將軍之言,當立刻出兵開城。」
「不可!」
鄒中這時大步站了出來:「我們離開城一百一十里,金行波離開城唯有四十里,我們趕到開城的時候,金行波怕是早已拿下開城,養精蓄銳的在等著我們。此賊公然立新君,反叛心思已顯,我們送上門找死不成?在下有一計,我們不去開城,直接去金行波的平州,將他老巢端了,看他還能如何!!!」
第五十四章 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
濟州島。
耽羅國王宮。
耽羅王付琨不住地向盧絳、農皓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