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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錢弘俶、留從效不同,他們歸順不存在任何心理壓力。
而耶律敵烈,不管他態度再如何低下友善,都不可能主動歸順的。
不挨頓打,不知道爹的重要。
「陛下高瞻遠矚,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盧多遜毫不吝嗇讚美之言。
他們之前都暗暗在心裡覺得羅幼度與蕭胡輦,這是在玩金屋藏嬌的戲碼,直到現在,才發現那是真的有遠見。
有蕭家這面大旗,必然會造成契丹內部的動盪。
一陣無底線的吹捧,盧多遜看了手中的戰報一眼,說道:「耶律休哥這一仗打的莫名其妙,但與高麗聯繫起來,一切都說得通了。他們這是通過實戰來練兵,訓練自己的攻堅能力。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攻我中原,只能是進攻高麗。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日後腹背受敵,另一方面也是想去高麗的人口財富,增強自己,為日後與我們決戰做準備。」
羅幼度道:「朕也有此感覺,不過此事不可控,左右與我們皆有利,就看高麗自己的命運了。」
高麗面對契丹的進攻,無外乎兩個結果。
要不慘勝,要不滅亡。
慘勝,中原將會成為得利的漁翁。
滅亡,中原便有理由將海東領土歸為己有。
吃到嘴裡的,就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至於倭國摻不摻合,羅幼度並不怎麼在意。
虱子多了不癢,大不了一起收拾了。
盧多遜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戰報,鼓起勇氣說道:「陛下,臣願意出使雲中,為陛下收復雲九州效命。」
他此次前來覲見是因為南漢陷入僵局,他打算毛遂自薦,前往南漢出力。
他知羅幼度重視安南交趾,存著幫助潘美破敵,再尋機收復安南。
盧多遜如此激進,原因無他,給趙普刺激到了。
盧多遜一直看不上趙普。
兩人都是一類人,但盧多遜卻是進士出身,才高八斗。
而趙普在學問上就是半調子。
趙普在遷都上立下了大功,盧多遜地位本就不如趙普,這功績亦比不上,他自是不能忍。
南漢之事,顯然比不過雲九州重要。
盧多遜毫不猶豫改變了目標,改口出使雲中。
羅幼度瞧了盧多遜半晌,也知道趙普、盧多遜之間的不和,只要他們良性競爭,不彼此攻訐,敗壞國事。羅幼度身為上位者,反而樂得如此。
現在正在關鍵時刻,雲九州能不能兵不血刃,就在這年余之間,確實需要一人主持大局。
盧多遜的才智足以擔此重任。
羅幼度沒有猶豫,答應了盧多遜的請求,還在他請求的程度上多給了他一定的權力:「好!不過出使就免了,朕升你為太原知府。太原府與大同府往來密切,物資往來,皆是太原府負責。以你的能力,當一使者,實在屈才,順便治理一下太原府的民生。」
盧多遜大喜過望,直接喜極而泣,道:「陛下的知遇之恩,臣百死不足以報答,定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羅幼度揮了揮手,讓盧多遜下去了。
看著邊走邊抹淚的盧多遜,羅幼度笑著搖了搖頭。
這傢伙……
羅幼度將案几上關於北方的資料整理好,示意內侍送到議政廳由他們閱覽後封存。
他伸了一個大懶腰,披在肩上的長袍順著肩膀滑落。
這少了長袍,羅幼度感到了點點涼意。
秋末時分,開封汴京已經有了冬天的味道。
重新披上了長袍,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的老家,感慨道:「還是南方的氣候好呀!」
他嘀咕了一句:「不知,仲詢那邊,現在情況如何了!那邊應該比汴京要暖和得多吧?」
這些日子,羅幼度都在關注北方與高麗的情況,南漢潘美那邊反而沒怎麼關注。
羅幼度前世常住珠江,對於那邊的氣候很是了解。
冬天穿短袖都是常有的事情……
就在羅幼度將注意力轉回南漢的時候,潘美也剛剛取得了一場勝利。
在韶州僵持了兩個月,潘美試探性地進攻了幾次皆無任何效果。
面對潘崇徹所布的防線,潘美這位征南主帥居然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感慨了一句:「潘崇徹無愧是嶺南第一名將,有他在,韶州,不易攻取也!」
於是乎,潘美不再糾結韶州,自己親自領一兵駐紮韶州城下,派遣米信、田仁朗各領一隊兵馬繞過韶州。
米信率兵去攻打雄州,田仁朗進攻溱水下游的英州。
米信這路軍進展得很順利,雄州的治所湞昌縣緊挨著江西的龍南。
至中原軍抵達韶州之後,雄州就孤立在外,成了一座孤城。
劉鋹因寵信太監,並不得人心。
雄州未經像樣的抵抗就投降了。
而田仁朗在南下英州的時候遇到了強烈的抵抗。
這英州就是後世的清遠,過了英州便是南漢的國都興王府。
英州就是興王府的門戶。
劉鋹重用潘崇徹,卻並不信任他,只給了他兩萬兵馬,讓他守著韶關。
而英州守將郭崇岳卻握有五萬大軍。
如伍彥柔一樣,郭崇岳取得劉鋹信任的方式很簡單,胯下少了兩個蛋。
相比伍彥柔變態的果敢,為了證明自己,盲目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