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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圈下來用了大半個時辰,諸多賓客都已經離去了。
羅幼度來到韓令坤、石守信這一桌,狼吞虎咽的吃著剩餘的飯菜。
他只顧著敬酒飲酒,就沒吃幾口菜。也虧得這個時代的酒是養胃的黃酒,而且是燒制過得。
要是後世酒席上的白酒,這麼搞非得進醫院打吊瓶不可。
羅幼度看著已經吃飽喝足的韓令坤、石守信道:「你們還想幫著收拾?」
韓令坤賊兮兮地說道:「這些自然有人會幹的,哪裡需要我們動手。」
石守信在一旁也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羅幼度大悟道:「你們是想鬧洞房?」
石守信少見的文縐縐地說道:「古來習俗如此,難道羅兄弟還不給?」
羅幼度樂了,笑道:「給!當然給!走,我帶你們去!」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漱了漱口,抹去嘴上油污,領著韓令坤、石守信、高懷德以及看熱鬧的曹彬、潘美、張瓊、常思德,還有寇湘、宋琪等等一眾關係好的朋友與屬下。
穿過了廳堂,來到了主臥。
如羅幼度所想的一樣,十八名紅衣侍婢正列隊守在屋外。
她們挎著腰間彎刀,訓練有素,如同木雕。
羅幼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韓令坤、石守信瞬間慫了。
韓令坤說道:「高兄弟,我們這裡你最能打,要不你上?」
高懷德自然不傻,說道:「今日飲酒過多,還是回去休息了。」
「我來!」
呼延贊不知從那裡冒出來,跳到眾人前面。
羅幼度氣得對著他屁股就踹了一腳,道:「一邊去,再鬧送你回淄州了。」
「哦!」呼延贊委屈巴巴的退下了。
自從得知呼延贊懼怕他老子呼延琮,不願意回淄州。
羅幼度立刻抓到了控制呼延贊這憨貨的鑰匙,舒服了不知多少倍。
見眾人都慫了,羅幼度喜滋滋的道:「諸位自便,我先去了!」
他往婚房行去。
忽然左右侍婢齊聲喊道:「見過姑爺!」
羅幼度嚇的小小退了一步,無視了身後的幾聲輕笑,推門而入。
符清兒正靜靜的坐在床沿上,經驗豐富的奶媽已經遞上了秤桿子。
秤桿子挑蓋頭,稱心如意。
羅幼度挑開了符清兒的紅色頭巾。
符清兒一直給羅幼度的印象是英姿颯爽,幾次見面都沒有見過她穿戴頭飾,也沒有濃妝艷抹,就是簡單的一根絲帶將自己的長髮捆綁起來,形成一高鬢自然披下。
但現在的她頭上戴滿了花釵,梳著時下流行的兩博鬢,配上艷麗的妝容,登時給了羅幼度不一樣的感覺。
英姿颯爽之下卻是清秀天成,容色照人。
羅幼度有些不爭氣的又來了一見鍾情的感覺。
符清兒也有些緊張,但並沒有膽怯,而是大膽的對上了羅幼度的目光,見他眼中的那抹驚艷,亦是暗自竊喜。
見羅幼度一直痴痴的看著,符清兒終究是女子,敗下陣來,垂下了眼帘,道:「看什麼?」
羅幼度含笑道:「自然是看我家夫人,我家夫人真好看,恨不得時光停了,一輩子就這樣看下去。」
符清兒雖是二十四五的「大姑娘」,古代超齡剩女,終究沒有嘗過任何世間險惡,哪受得住這種情話,俏臉都要滴出血來了,有些手足無措。
一旁的奶媽子看不下去了,心底暗嘆:自家這娘子只怕要給姑爺吃得死死的了。
「姑爺、娘子,該喝合卺酒了!」
鳳竹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子,將匏瓜剖成兩半,中間以線連柄的兩個瓢盛滿了酒。
符清兒擺脫了窘境,起身接過了鳳竹遞來的瓢。
羅幼度接過另外一個,夫妻共飲合卺酒。
奶媽還在一旁念道:「同飲一卺,姑爺、娘子從此一體,同甘苦,共患難,永不分離。」
喝了合卺酒,接下來就是最莊重的環節了。
結髮之禮!
自古到今,男女髮妻唯有一個。
即便髮妻過世,再娶一妻,亦不過是續弦之妻,雖有正妻的地位,但絕對不允許用髮妻來稱呼。
禮可以不遵,但不能不敬。
奶媽也是慎重地將羅幼度、符清兒共髻束髮剪下,用勁地捆綁在了一起,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切。
鳳竹已經開始鋪床了,奶媽也躬身祝賀:「願姑爺、娘子早生貴子。」
鳳竹幫著符清兒將頭上的花釵卸了以後,也道了一聲恭喜,小跑著離開了。
羅幼度看著符清兒身上穿的綠色翟衣有些礙眼。
這個時代最流行的配色是紅配綠,新郎迎親穿的是紅衣,新娘自然就是綠色的衣服了。
紅配綠,羅幼度眼中最俗氣的搭配,卻是這時代最流行的配色。
這顏色有些礙眼。
脫了吧!!!
羅幼度心底想著,手上跟著動了。
第十七章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芙蓉帳暖,春宵幾度。
「年輕真好呀!」
羅幼度感慨之餘,想著要是有一支煙就好了。
這小日子就差神仙一小步。
「郎君,再想什麼呢!」
符清兒枕著自家丈夫的臂膀,帶著幾分膩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