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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哥族一萬五千族兵全軍覆沒!!!
劉進在指點婁再宴做戰後清理戰場。
婁再宴一直以打獵為生,對於軍務從未接觸,學得特別認真。
「屍體將敵我分出來,我方犧牲將士另作處理。敵方兵士屍體集合焚毀,免得引發瘟疫。」
「還有戰場上的武器,只要有鐵的武器,甭管成啥樣,都得收集起來。這類兵器,回爐鍛造,威力更甚……」
劉進將自己的經驗傾囊相授。
婁再宴不住點頭,一一記下。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李謙溥,敬慕的道:「都監太厲害了,輕而易舉的就打了大勝戰,真了不起。」
劉進不住點頭,說道:「那是,李都監可是我第三佩服的人,能不厲害嘛!」
婁再宴愕然道:「第三?都監不是最厲害的?」
李謙溥不知何時走到了近處,聽到了他們的說話,插嘴道:「婁都頭是沒見過真正厲害的,李某在朝廷里只能居於末席。厲害都不敢稱,哪敢稱最厲害。只是隴右河湟這些小角色,天子派我來處理而已。」
婁再宴有些不可置信。
婁再宴偷偷地問向劉進:「那第二第一是誰?」
劉進道:「第二是劉無敵,現在改叫楊業了。第一嘛,自然是當今天子,那是真的了不起。契丹多強?他能壓著契丹不敢動兵。」
……
汴京皇宮!
「漂亮!」
羅幼度將手中的捷報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然後又愛不釋手地拿起來,細細看了一遍,說道:「精彩,太精彩了。」
他興奮的從案几上一頓翻找,找到了河湟地形圖,平躺在案几上,一邊看著李謙溥傳來的捷報,一邊用手指模擬著中原軍、吐蕃族部軍的行軍路線,腦中做著戰事推演,連連叫絕,有些心癢難耐,只恨不得自己親臨前線,結果指揮棒,指揮大軍收復河湟故地。
「來來來,都過來,且來看這裡!」
羅幼度對著殿中的魏仁浦、趙普、潘美、曹彬招了招手,讓他們來到近處,指著地圖說道:「你們看出來沒有,李謙溥這一仗可不只是一場戰術大勝。他選擇在這個地方將敵軍全部殲滅,背後可有很深的戰略用意。」
他語氣帶著幾分興奮,說道:「這一場戰,打得可不簡單。」
幾人看著地圖,起先還有些不解,看了半晌,但跟慕容延釗的部隊上下一聯繫,瞬間明白了過來。
趙普最先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河湟定矣!」
羅幼度望向魏仁浦,說道:「魏相公,你給朕舉薦了一個大才呀。」
魏仁浦忙道:「是陛下敢於用人,才有李都監今日,老臣不敢居功。」
河湟吐蕃諸部以實力最為強勁的溫成逋為首,而邈川城是河湟的中心地,也是物資存儲中心。
為了抵禦中原,亂了近乎百年的河湟吐蕃,罕見的同仇敵愾,將戰略物資集中於邈川城統一調度。
完全可以說就是河湟吐蕃選擇了以邈川城為據點,然後在前線建造軍事堡壘,來抵禦中原大軍。
邈川城的重要不言而喻。
李謙溥全殲的這股部隊是邈川城的核心守備力量,是為了應對李謙溥突然出擊通川堡,臨時抽不出兵力借用的。
但李謙溥將對方全部殲滅了,這就意味著邈川城現在呈現一個短暫的兵力真空的狀態。
李謙溥現在完全無須理會通川堡,直接進兵邈川城,截斷邈川城與吐蕃前線連環城寨的往來。
前線連環城寨得不到後方的糧草支援,撐不了多久。
但是他們跟不能直接回軍邈川城。
一方面會給李謙溥圍點打援,另一方面,他們這一撤,前線必然崩潰。
慕容延釗在戰略布局上遜於李謙溥,可他打硬仗的本事,那是天下一絕。
桑乾河畔,他以手中殿前司疲兵對陣契丹最強的鐵鷂子,毫不落下風,甚至一馬槊差點要了契丹雙壁之一耶律斜軫的小命。
這前線一崩,慕容延釗、李謙溥兩路兵馬一回合,河湟吐蕃更加沒有獲勝的希望。
李謙溥如果真的進兵邈川城,那就等於直接將軍,讓河湟吐蕃陷入左右為難,前後都是絕路的境地。
退邈川城,給李謙溥圍點打援,同時前線潰敗。
不退,慢性自殺,河湟吐蕃的士氣會一天天的下降,一旦糧草斷絕,便是待宰的羔羊。
主動權已經完全掌握在李謙溥、慕容延釗手上了。
河湟將定……
羅幼度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這比想像中的要簡單的多嘛,還以為至少要到明年才能決出勝負,現在還未過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趙普毫不猶豫地說道:「陛下英明神武,調度有方,收復涼州、河湟,豈在話下。」
魏仁浦、潘美、曹彬雖然沒有趙普那麼的不要臉,但該吹的時候,一樣會吹,紛紛表示:「一切皆是聖主仁德所致。」
連話少的曹彬,也來了一句:「陛下用人識人,大有秦皇唐宗風采……」
羅幼度也沒有謙虛,頷首道:「隴右河湟上百部落,亂作一團,我軍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並不奇怪。涼州局面穩定多年,還以為會大動干戈。不想李正元直接五百破五萬,早早地定了局勢。沒有辜負朕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