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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今天讓你知道,騎白馬的除了是趙雲,還可能是衛玠!」
他大吼一聲,兩百名突擊騎兵一起在馬背上傾斜了身體,做出了衝鋒狀。
這時他發現對方居然沒有逃跑,而是正面對著衝刺過來。
鄔新國狂喜地長嘯一聲,僅此一擊,便教你等化為孤魂野鬼!
鄔新國平舉起手中的長槍,準備使出人借馬勢的一擊。
然而就在彼此即將接觸的時候,對面騎將瞬間加速。
鄔新國什麼也不知道就覺得小腹劇痛,自己已經如騰雲駕霧一般飛起!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大洞!
臨死之前,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趙子龍了。
高懷德一擊殺死鄔新國,並沒有多餘的感覺,長槍揮動,分開南唐軍血肉,周邊十餘騎士宛如紙糊的一般,瞬間就被捅倒在地上,然後縱馬踏過他們的屍體。
高懷德身後的二十餘騎,早已習慣這種場面,緊隨其後,將高懷德單槍匹馬破開的傷口,強行撕裂。
二十餘騎只是一個照面,與兩百騎兵對沖,居然破開了兩百騎兵的陣型。
高懷德表情古井不波,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朱元見自己好不容易組建的騎兵隊,一個照面給對方二十人突了,暗自吞咽了口唾沫。
朱元假惺惺地鳴金收兵,一點救援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領著兵馬撤了。
他們一路東進,沿途遇到周兵的巡邏部隊,能打則打,不能打則退,就算取得了優勢,亦不戀戰,一直進入了濠州地界,正是黃昏時分,渡過了濠水。
朱元突然叫住了自己的副手李平,意味深長的道:「你說這一路來,我們的意圖明顯不明顯?」
李平道:「當然明顯,周軍又不瞎,我們明擺著是要去濠州跟大軍匯合的。」
朱元目光灼灼地說道:「那你說,我們現在往濠州方向走,到了晚上回到這裡,偷渡過濠水,直接北上奇襲渦口如何?」
李平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驚喜道:「不錯,此法可行。只是……」他猶疑再三,說道:「我們接受的命令是往濠州匯合,並非是攻打渦口。」
朱元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李平:「聽軍令?開什麼玩笑?打仗要是聽軍令,別說吃肉,沒準賠上一身肉。老子等了五年,就等這個機會。打輸了,我認栽,賠一條命,沒什麼好說的。打贏了,那是我的本事,得給我記功。」
第六十一章 南唐軍亂
顯德三年,六月二十三日。
羅幼度收到了一封來自前線的戰報。
「二十二日夜,賊將朱元入夜反渡濠水,奇襲渦口。武行德一時不察,營盤大亂,失去先機,節節敗退。焦繼勛率軍火速回援,助武行德穩住陣腳。賊將林仁肇察覺異樣,親率水師來救,武行德、焦繼勛不敵敗退,傷亡慘重,渦口防線亦為南唐軍所破。」
「二十三日,我軍後撤三十里。林仁肇率水師入東淝河,於紫金山下駐紮。」
雖然短短的百餘字戰報,羅幼度反覆卻看了十餘遍,方才心滿意足的將之合上。
有些人有些事,那是命中注定的。
哪怕是過程改變了,哪怕是情況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性格幾乎是定死的東西。
或許會受到環境的影響,發生一點偏差,大體上還是很難有所改變的。
當然不排除某些受到致命的打擊的存在……
見羅幼度看著戰報獨自偷笑,竇儀奇道:「先生何故發笑?」
羅幼度問道:「你說這個朱元是受命發動此次夜襲,還是他自己突發奇想?」說著他將戰報遞給竇儀。
竇儀哪裡看得懂,一臉茫然。
羅幼度只是笑笑並不說話,拿過紙筆,寫了一封密信,信中誇讚朱元當世名將,懂得變通,不拘於軍令法則。
讓人送往江南。
看了一眼壽州的方向,渦口防線的丟失,意味著南唐軍將戰線一口氣推進到了壽州城外的紫金山下。
紫金山離壽州只有十里的距離。
十里的緩衝地帶,對於十數萬大軍集結的戰場來說,跟貼臉肉搏沒有什麼區別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會是整個淮南之戰中最艱難最慘烈的消耗戰。
羅幼度身兼重擔,也只能遺憾地在一旁喝茶看戲了。
畢竟真正的大人物,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才出場的。
到了這一步,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出來。
針尖對麥芒的兩軍臉貼著臉安營,哪有不打起來的道理。
自南唐軍駐紮紫金山以後,兩軍相互挑釁,無日不戰,打的是昏天暗地。
一開始邊鎬、許文稹還打算挖建運糧甬道,通過甬道給壽州運糧。
但是大周焉能如他們所願?
南唐軍挖一條甬道,周軍就埋一條;建一條,周軍破一條,完全不給南唐軍用巧運糧入城的機會。
不得已林仁肇選擇攻打壽州為大周占據的水門,從水門將糧食運入壽州城。
這一招取得了奇效。
南唐水軍確實厲害,林仁肇又是當世名將。
大周在水上完全占不了便宜,好在城牆水寨不能行大船,步卒可以用弓弩協助對付。
郭榮臨時臨急地調動了大量的弓弩手外加拋石機勉強擊退了林仁肇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