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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想放出消息,只要耶律罨撒葛低頭認個慫。
自己這邊就能承認他的地位,而且軍餉物資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支援。
到時候兩路一起對付中原,能夠為他分擔不小的壓力。
至於未來,解決了中原之患以後,漠北那點力量,還不是隨意拿捏的。
結果這消息還沒有來得及傳出去,耶律罨撒葛、兀氏乞兒轉道襲擊中京的消息就傳來了。
原本看戲的他們,一下子就陷入了戰火。
關鍵契丹不比中原。
雲九州的主力百姓還是漢人,他們堅壁清野很容易。
其他的牧民只要將牛羊馬往雁門關方向一驅趕,耶律罨撒葛、兀氏乞兒就得抓瞎。
契丹中京則以契丹人為主了,本來就是冬季,水草不豐。
諸多依賴畜牧度日的契丹百姓,不得不將牛羊馬遠遠的放養。
這臨時臨急根本來不及通知所有部落,甚至於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牧民追著水草去哪了。
耶律罨撒葛、兀氏乞兒這一擊,直中東契丹要害。
牛羊馬損失慘重。
好在負責中京軍事的耶律沙是一員老將,反應迅速,正面打退了耶律罨撒葛、兀氏乞兒,這才及時止損。
東契丹的經濟本就讓中原逼迫的千瘡百孔,看著上報的損失的牛羊,耶律必攝心如刀絞。
便在這時,耶律屋質一臉憤慨地快步入內,切齒道:「耶律敵烈動身去汴京了,他已經決定率部歸順中原!」
耶律必攝腦袋一翁,大叫道:「他這麼敢?他怎麼敢?」
「雲九州乃我太宗皇帝費盡心思才從中原奪來的,他怎麼敢,怎麼敢的?叛徒,耶律家的罪人……」
耶律必攝無能狂怒!
雲九州重歸中原,意味著什麼,他焉能不知。
第一百六十一章 萬千感慨
耶律敵烈對於此次中原之行還是很期待的,在雲中的時候,給洗腦的不只是他麾下的那些將官百姓,連他自己都對中原有著一定的嚮往,想要親眼看一看,中原是不是真的如說的那樣。
為了減少南投的壓力,耶律敵烈這一次將麾下核心將官都一起帶上了。
他也不怕因和談不攏,給羅幼度一鍋端了。
耶律敵烈的兒子耶律哇哥現在還不過五歲,就雲九州這種狀態,哪怕自己留下後手,死在汴京,也掀不起風浪。
畢竟冬季還未過去,誰也不敢保證漠北契丹與蒙古還會不會去而復返。
現在楊業率領的靜塞軍,府谷折家、麟州楊家的兵馬都在北方駐紮,還有一部分支援過半的步卒兵士,雖未選擇進兵,卻也並沒有撤退,而是在代州附近原地整備,隨時隨地都能出雁門關。
耶律罨撒葛、兀氏乞兒此次南下,給了中原足夠的理由出兵雲九州。
就這情況,耶律敵烈完全不知自己留個後手有什麼意義。
都這樣了,左右都是一鍋端,索性大度一點。
他們一行人南下,過了雁門關,進入山西北部的山澗。
耶律敵烈高居馬上,看著眼前湍急的溪流,左右巍峨的高山,心神莫名有些恍惚,說道:「李長史,此為何處,如此險峻?」
耶律敵烈此番南下,負責一路陪同解說的正是太原府長史李穆。
李穆答道:「此乃白馬嶺,乃入太原之要道。」
耶律敵烈點頭附和,說道:「此地險要,確實難纏。」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對這白馬嶺情有獨鍾。
即便遠離了,也忍不住回頭望一眼。
耶律敵烈第一站到了太原,看著巍峨的太原城,驚嘆的失了神。
沒有給焚毀的太原,六城相連,屹立於山澗之上,以石橋相連,是古建築的一大奇觀,智慧的結晶。
盧多遜看著面前這移動的功勞簿,熱情設宴款待。
盧多遜與耶律敵烈之前並沒有會面,但作為負責與雲九州往來的橋頭堡。
兩人神交已久。
耶律敵烈對中原越發依賴,與盧多遜明里暗裡的操作是分不開的。
當然耶律敵烈只是知道盧多遜這位太原府的知府給了他極大的幫助與便利。
此番南下所攜帶的禮物中,就有一份是特別給盧多遜準備的。
耶律敵烈特別客氣:「北方天寒,在下特地準備了貂皮大襖贈予先生,還望先生收下。」
盧多遜伸手接過,不住道謝。
李穆見笑盈盈的盧多遜,心底好笑:這真是給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耶律敵烈離開了太原,繼續南下。
李穆在沿途的安排很體貼,他知草原人不習慣坐船,並沒有走更近的水路,而是從風陵渡口乘大船南下到孟津港,先到洛陽暫歇,然後才從陸路前往汴京。
在準備登船的時候,耶律敵烈忽然發現有一行書生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耶律敵烈看了幾眼。
對面見狀,紛紛作揖行禮,好奇對著李穆說道:「李長史,他們是誰?」
李穆向他指的地方望去,見是一群不認識的書生,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他大步走了上去。
耶律敵烈只見李穆與他們細細說了兩句,便領著他們來了。
書生們共有六人,他們來到近處,一起向耶律敵烈行禮。
為首一人叫蕭雲說道:「大王攜雲九州歸附,此高義如海,我等末學之輩,深感敬重,故而行禮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