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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大虞朝廷不只偏居江南的割據勢力,開發西域,涼州、隴右、關中也會跟著獲利。
為了涼州、隴右、關中的發展,西域也不能放棄。
涼州、隴右、關中發展起來,也能更好的震懾西方。這之間的關係,相輔相成的。
至於去美洲大陸,此事急不得。
現在的航海主要航行模式還是內海行船,就是沿著海岸線走。
去美洲大陸是需要跨海而行,沒有海岸線作為參照物,兩者之間的差距是不能以道理來計的。
以現在的航海、造船技術還不足以做到這一點,需要時間來沉澱。
蕭夷懶看著羅幼度神采飛揚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痴迷:這才是真正的英雄,最理想的郎君……
蕭夷懶眼界奇高,造成這一切的是她父親蕭思溫以及偌大的蕭家……
契丹拔里氏蕭家,除耶律皇族以外,最尊貴的姓氏家族。
受到羅幼度的干涉影響,蕭思溫三個女兒,變成了一個。
面對這種情況,蕭夷懶這個契丹後族蕭家唯一的兒女,理所當然的需要肩負家族的榮耀。
蕭夷懶回到上京臨潢府,就開始接受各種訓練,蕭思溫也不住的給她灌輸她未來會嫁給皇帝,會成為契丹皇后的思想。
蕭夷懶也是這麼以為的,蕭家的女兒,本就理所當然的是契丹皇后。
雖說時過境遷,蕭夷懶也知自己處境,不在想什麼皇后,但培養出來的眼界,看不上凡夫俗子。
寧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
羅幼度身為這時代最強帝國的皇帝,雄心萬丈,英武果敢。
這世上哪裡還有比他更理想的郎君?
蕭夷懶早已淪陷,只是一直不得其法,直至那日以義妹的身份為耶律賢守靈,敏銳地察覺一絲異樣,特地親手作了這一身精緻的服飾。
相比中原女子的委婉,蕭夷懶更是直接。畢竟她自困五載,早已過了婚配年紀,家中又無長輩,總不能指望自己老姐?
儘管在契丹,姐妹共事一夫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這讓自己的姐姐來當這個媒人顯然不合適。
思前想後,也只能親自出馬。
蕭夷懶舉起了酒杯:「妾敬陛下一盅,祝陛下心想事成,成就秦皇漢武之偉業。」
羅幼度道:「與二娘子共飲!」
羅幼度本就是健談之人,美色在前,天南地北的說著天下之事。
蕭夷懶為人機敏,比不上羅幼度博學,但應對得很是得當,相談盡歡。
兩人一邊飲酒一邊聊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入深夜,氣氛漸漸開始微妙。
蕭夷懶似乎不勝酒力,臉頰緋紅,配上那一身類似縞素,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人心神蕩漾。
酒是色媒人這話一點不假。
在美酒刺激下,兩人不知不覺就轉移了陣地。
出征在外,已有兩年不知肉味的羅幼度終究沒有柳下惠那本領,面對美色,無法做到坐懷不亂。
只是苦了初經人事的蕭夷懶,面對一個憋了許久床榻老手,本就體弱的她,不堪征伐,連續兩日無法正常行走。
羅幼度自然因為要處理大定府的公務,在大定府逗留了兩日。
直到第三日,方才南下。
捅破了窗戶紙,南下之路有美人在側,自是一路順遂。
自進入幽州地界以後,凱旋大軍所到之處,一路上皆有百姓夾道歡迎,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耶律休哥、耶律賢適、耶律斜軫看著官道兩旁的百姓,看著他們激動地高呼:「大虞萬歲,陛下萬歲……」不免暗暗驚嘆。
耶律休哥感嘆道:「聽賢寧說,朝廷百姓對於陛下的敬重勝過神佛,原本我還不信。現在看來,賢寧並未說大話。」
耶律斜軫也是一臉震撼,低聲道:「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作秀呢,後來我發現。即便在遠離村鎮的官道,遇到遠行的路人,他們也是如此,見到陛下的凱旋大軍,他們根本不躲。反而湊上來歡呼。這絕非地方官討好陛下的行為……」
耶律賢適道:「無怪他對汴京念念不忘,無怪他篤定了契丹不是對手。這差距,實在太大。」
耶律休哥激動道:「能在如此賢君聖主麾下效力,此生何憾!」
蕭夷懶看著官道上高呼「萬歲」,激動得面紅耳赤的遠行書生,也忍不住道:「陛下,您太了不起了,妾從未見過如此得人心的皇帝,便是在書上也不曾看過……」
羅幼度頓了頓,道:「其實我沒那麼偉大,只是之前百年,他們過得太苦太苦!太容易滿足……」
五代十國的混亂程度不亞於南北朝,完全的禮樂崩壞,道德淪喪。
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只有經歷過這個時代,才知道太平來之不易。
隨著天下一統,五代紛亂之局,已經平息。
經歷過人命如草芥動亂年代的百姓,他們從來不敢奢望過上富足的生活,就是能夠有一處可以睡覺的地方,遠離戰火危害,就能得到精神上的滿足。
至於勞力?
那是最不值得說道的東西。
跟太平日子相比起來,流汗辛苦又算得了什麼?
這一點羅幼度無疑是做到了。
大虞朝廷百廢待興,儘管現在遠沒有達到百姓樂業的地步,但安居已不是問題。
強盛的國力給了他們和平的安全感,只要付出勞力,就能養家餬口,遇到了豐收年,還可以存點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