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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哥此恩,我牢記在心,容圖後報!」王霖又是一禮。
姚三元在旁笑著插話道:「俺們都是街坊鄰居,相互幫助豈非正常,諸位,打虎英雄就在當面,今兒個酒宴就算姚某人的,大家盡情吃喝,咱們不醉不歸!」
張能也抱拳笑:「正是如此,誰又能想到,清河縣竟出了王霖小郎君這樣一位驚天動地的大英雄,咱們街坊四鄰與有榮焉!」
胡四逕自舉杯邀飲:「俺這一輩子沒想到也能吃上虎肉!做夢都會笑醒……諸位高鄰,來來來,咱們敬打虎英雄一杯酒!」
那四十來歲的薛婆也來湊熱鬧:「老身是不太會吃酒,但老身會說媒喲!以後打虎英雄的終身大事,就包在老娘身上了!」
眾人鬨笑稱是,王霖微笑回禮道:「多謝薛婆,不過王霖身邊已有金蓮,就不勞您費心了。」
薛婆腦袋一晃:「這是哪裡話?有頭有臉的好男兒,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連這胡四都娶了三房小妾,況是你這等文武雙全的打虎英雄,全縣首屈一指的俊俏小郎君!」
「就是,就是!王霖賢弟娶上幾房美妻嬌妾又有何妨!」
姚三元高舉酒盞,道:「若非打虎英雄橫空出世,這頭大蟲還不知道要害死多少鄉親,諸位高鄰,咱們再敬小郎君一盞!」
眾人紛紛上前敬酒,王霖不好推拒,只好舉杯相合。
酒過多巡,姚三元等人已吃得酩酊大醉,吹捧的話說得更加沒有底線,盛情難卻,王霖只得硬著頭皮虛與委蛇。
那薛婆也吃了幾盞酒,借著酒意湊過來扯住他道:「小郎君,俺手上有個花枝招展的好小娘,那端的是嬌滴滴的好樣貌,這才15歲,幾個月前流落在咱清河縣,小郎君若有心,老身就做主將她給了你!」
王霖:「薛婆心意,我心領了,小生家中有金蓮在,暫不做他想。」
薛婆嬉笑:「老身知金蓮小娘子天仙般的容貌,與小郎君更是情深意篤,小郎君眼裡容不下其他女子也正常,不過,以小郎君如今這等身份,若家中連個使喚丫頭也沒,可不是要讓小娘受苦?」
王霖心念一轉,心說倒也是。自家還真缺個使喚丫頭,不然好多事都得讓金蓮親力親為了。
他還沒有拿定主意,卻聽薛婆又道:「這小娘名叫龐春梅,原是富家女,河北滄州人氏,可憐周歲死了娘,三歲死了爹,來山東投奔親眷吧,她那嬸子又容不下她……」
龐春梅?
王霖猛抬頭,掃猶自喋喋不休介紹個不停的薛婆一眼,面色有些古怪。
他心說莫非串了場,怎個又冒出個金瓶梅中女子,聽這出身來歷還真如假包換,看來自家與這西門慶還真是難以迴避的緣分吶。
先截武大,再截西門?後面還要截哪位大佬?
他嘴角浮起一抹輕笑來,便向薛婆道:「這小姑娘估價多少銀子,若是合適,我便買來給金蓮做個使喚丫頭也罷!」
薛婆見今兒個推銷半天終有結果,聞言一喜,笑著試探道:「小郎君這等人才,老身不敢多要,銀十六兩即可!」
其實主家也就是龐春梅的叔嬸才賣價10兩銀子。
只這薛婆心眼子多著,今日聽聞縣衙和縣裡一些大戶給王霖送了不少銀錢財物,那王家天井中的禮物都堆成山了,這才壯著膽子加價6兩。
真好黑的。
她都做好討價還價的準備,卻不料王霖隨意揮手,「那就說定了,一會薛婆帶人和賣身契去我家,咱們當面交割!」
王霖哪知這裡面的貓膩,他反覺得16兩銀子買一個人,尼瑪夠廉價,真是萬惡的舊社會。
薛婆樂得眉開眼笑,那奉承話因此就更敞開了說,她這種媒婆就靠一張嘴皮子討生活,那可是能把活人說死、死人說活的本事,又不管肉麻不肉麻、妥當不妥當,王霖聽得頭皮發炸,趕緊落荒而逃。
……
潘金蓮聽聞霖郎花16兩銀子買了個使喚丫頭本還嫌貴,她當年賣進張大戶家也不過才10兩銀子,可見到15歲的龐春梅脆生生站在眼前,她又覺得值了。
這丫頭杏眼桃腮,身材清瘦,個頭與她仿佛,低眉垂眼,性格乖巧,潘金蓮圍著她轉了一圈很滿意,就拉起龐春梅的手噓寒問暖,問長問短。
王霖也不打擾兩女,偷摸去廚房吃東西。
他真是有些慚愧得緊,這剛從酒桌上回來,還沒半個時辰就又餓了,這樣搞下去他非成飯桶不可。
一大盤醬制的老虎肉被他一掃而空,感覺到體內氣血又蓬勃了些,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廚房,站在天井中抬頭望月,梳理著凌亂雜陳的複雜心緒。
開局就是獄中,旋即景陽岡上搏命打虎,步調緊鑼密鼓,好多事還來不及深思熟慮,既然穿越已不可逆,未來的路如何走那真得想想清楚。
在山東,四月的夜晚還是有些清冷。
潘金蓮捏著一件披風走出屋來給他披上,柔聲道:「霖郎,回屋吧,別著了涼。」
王霖哈哈一笑,索性將心胸間的亂七八糟統統撇開,人生至此當及時行樂,關於未來如何……審時度勢、順勢而為便是,何必瞻前顧後。
於是轉身攔腰抱起小娘,又在她光潔的額上親了一口,小娘羞得埋首在他胸膛上,任由他抱著自己進了臥房。
屋內紅燭熄滅,波浪湧起,一浪接著一浪都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