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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口出惡言在前,羞辱女官,我打她一巴掌已經算輕饒她了。」
王霖淡然一笑,眼角的餘光發現一匹快馬疾馳而至。
馬上的正是一身勁裝打扮的女將軍花蕊,忍不住苦笑起來。
他本想繼續撩撥賈氏和董悼這些人再蹦躂蹦躂,然後他方好趁機收拾他們,也順帶敲打敲打那些試圖仰仗花家權勢為惡的人,結果不料花蕊卻來了。
好戲演不成了。
花場見花蕊縱馬揚鞭趕來,心頭更加不安,就知道他猜中了。
眼前這俊美哥兒,怕正是使君王霖。
這賈氏死定了。
花場又下意識往坡下退了一段。
花蕊柳眉輕蹙,在馬上掃花場一眼,卻也裝作沒有看見他。
花家有些人狗仗人勢在青州胡作為非的事,花蕊略有耳聞。
只是她心思都在軍中,天天忙於操練她和扈三娘聯合募集的那支兩千人的女兵方隊,花家的事覺得還是交給兄長去管。
但沒想到花家的人竟然惹到了自家夫君。
她要不來,以王霖的手段,花家這些人保不住小命。
董悼正待怒起,突然見到花蕊,不禁嚇一跳,趕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拜見花將軍!」
花榮與孟家小娘的婚禮上他見過花蕊。
董悼這一跪,賈氏也就惶惶然帶著一干僕從跪了下去。
只是她絕沒想到,花蕊連看都不曾看她們這些人一眼,逕自去親親熱熱站在王霖的身後叫了聲夫君,又向李清照抱拳一禮:「見過清照姐姐!」
李清照忙還禮:「花將軍!」
董悼大驚失色。
花蕊是什麼人還用問嗎,能讓巾幗不讓鬚眉的花將軍如此乖巧溫柔侍立在側還喊夫君的,除了使君王霖還有誰?
董悼當即險些嚇尿,連討饒都不敢,伏地不起。
賈氏面色煞白,知道自己這回惹上了滔天大禍。
坡下,花場也膽戰心驚跪了下去。
……
殘陽如血。
董悼、賈氏、花場三人跪在前頭,身後呼啦啦跪著一大群奴僕。
王霖長身而立,面色冷漠,一言不發。
花榮,孟庭,還有趙明誠匆匆而至。
花榮面色難堪,躬身道:「屬下見過使君,屬下治下無方,以至於冒犯使君,實在罪該萬死!」
王霖淡然道:「花將軍,你府上這些人,對我尚且如此,對普通百姓又會如何?我希望你能儘快清理掉你身邊這些亂七八糟的狗仗人勢的玩意兒,否則,你就會變成那些你平日裡都瞧不起的貪官污吏一個模樣……你懂我的意思嗎?」
花榮羞慚無地,拱手道:「屬下領命!」
「燕青,記下,花榮治下不嚴,縱奴生事,事後命他去軍中自領三十軍棍,不得有誤。」
王霖又轉身望向深躬施禮、誠惶誠恐的孟庭道:「孟家主,我力主孟家與花榮聯姻,百般抬舉你們孟家,你可知為何?」
「在下明白!」
「你既然明白我之苦心,希望日後不要辜負我的一片苦心。更不要把我的抬舉當成一種倚仗,覺得你們孟家一步登天,攀權富貴,就可以在青州耀武揚威,無法無天了!」
「此事下不為例。若再讓我聽到你孟家的人打著花榮的旗號行事,你自己掂量。」
孟庭冷汗直流,連連施禮不止。
王霖的手段如何,孟庭比誰都清楚。
他自知若不是青州目前需要商賈營運來增加財力,這回孟家說不定就毀了。
王霖嘆息一聲,上前一腳就踹了趙明誠一個跟頭:「趙明誠,我真沒想到你墮落到這種地步,看看你納的這是個什麼惡毒婦人!」
趙明誠連連叩首大汗淋漓:「屬下知罪!屬下這就回去,休了她!」
「你還休得了嗎?」
王霖冷笑起來,怒沖沖道:「趙明誠,你已經不可救藥,我看你也不必在青州呆了,來人,奪去趙明誠的官職,遷登州秦明軍中充為燒火雜役!」
趙明誠膽戰心驚被虎神衛拖走。
王霖往前走了兩步又道:「把這賈氏父女及一應惡奴拖下去……打入死牢,待她生產後,依律杖斃!」
……
王霖處置完畢,逕自歸府。
他余怒未消,沒有人再敢觸他的霉頭。
這事在青州引起了極大震動。
也給王霖麾下眾人一個極為強烈的警告信號。
王霖心裡很清楚,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可若是加以放縱不管,日後必成心腹大患。
就在青州城內各家府上進行自我反省和自我整肅時,王霖卻去了梁山腳下的朱家老店。
朱家老店開設在梁山通往外部官道的十字路口處,遠近聞名,說白了就是梁山大寨安在山下的耳目。
只要過往商隊經過,消息旋即會傳上山去,而隨後便有梁山人馬下山劫掠。
儘管現在梁山已經換了大頭領,可這劫掠的營生卻還是照舊。
這麼多人人吃馬嚼,都需要花錢。
不過,林沖時代的梁山只劫財,並不害命。
可現在的梁山,卻因為人多混雜,不法之徒漸多,各種坑害地方的事越來越多。
清風送爽,八百里水泊湖面蕩漾,王霖推開朱家老店的門,面色平靜走了進去。
朱貴正在櫃檯後面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