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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還是相信燕青的情報,從各方面情況分析,西軍能戰之兵在二十萬左右。
十萬軍的空餉都被西軍諸將吃了。
可見貪腐之嚴重。
怎麼處理?當然要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激起兵變。
見王霖目光炯炯,似能穿透人心,張孝純忍不住低下頭去。
實際他在太原擔任知府多年,深知西軍貪腐,只是他不願意這些話從他的口中傳出,免得得罪西軍諸將。
而且西軍多是驕兵悍將,張孝純並不認為王霖能動得了西軍。
張孝純心念電閃,卻聽王霖又淡然道:「張永錫,不知种師道可曾奉命率軍往河北換防而來?」
張孝純面色微變,卻是拱手道:「王爺,下官實在不知。」
王霖笑吟吟道:「張大人不必緊張,本王就是隨口問問,張大人以為,种師道會不會奉命而至?」
張孝純心中苦笑。
這與問他种師道會不會起兵造反差不多。
張孝純沉吟片刻,低道:「王爺,下官以為,種相公大局為重,忠義傳家,定會奉詔而至,絕不會耽誤王爺的軍國大事。」
很顯然,种師道和種家軍是個敏感話題。
話題扯到種家身上,吳玠吳嶙也好,劉延慶父子也罷,都保持了異樣的沉默。
王霖笑道:「但願如此。希望种師道不要因個人私怨而廢國事,不要讓本王看輕了種家。」
「本月末,本王將在大元帥府點將,希望西軍諸將和种師道麾下能及時趕到,不然……」
王霖面上的笑容更濃:「這個年,可真就過不好了。」
眾將心中凜然,冷颼颼。
張孝純父子還差些,畢竟他們是局外人,站在旁觀者的位置。
也不曾真正了解王霖。
而劉延慶父子卻深知王霖的果決手段。
若西軍諸將,哪怕是种師道,敢逾期不至,公開違抗軍令,怕王霖就真要殺一個人頭滾滾。
以東軍戰力,即便种師道率軍起事,也成不了氣候。
劉延慶深信不疑。
……
王霖在廳中設宴,親自款待了張孝純、劉延慶和吳玠吳嶙兄弟幾杯酒。
這就是場面上的事,完了,宴會就交給了岳飛和燕青,還有張浚和劉琦相陪。
至於馬擴,已經奔赴河北各州督促軍糧去了。
書房中。
王霖半躺在軟榻上微微眯縫著眼,任由朱漣跪坐在那,輕輕為他揉捏著兩條腿。
過會,突然覺得腿上的力道似乎變了些。
王霖睜眼看去,卻見崇德一襲鵝黃色的宮裙,面上略施脂粉,燦若朝霞,動作小心翼翼,正替代了朱漣的位置。
王霖望來,崇德也抬頭望去,四目相對。
崇德秀麗的面孔上浮起兩團紅暈,她有點不敢正視王霖的眼睛,趕緊垂下頭去,手更是哆嗦起來。
王霖嘆息一聲,就收起雙腿,坐了起來。
他道:「我怎敢勞動殿下伺候,實在是愧不敢當。」
崇德目光幽幽:「漣兒姐姐能,郭媛能,我為什麼不能?」
王霖一時啞然。
崇德沒有提趙福金,只是說了朱漣和郭媛。
一個是前太子妃,一個是前肅王妃。
她們能,為什麼她就不能?
她心裡一直幽怨傷感。
為什麼王霖一直就漠視她的存在。
哪怕她不顧廉恥主動自薦枕席,他都不曾……
王霖沉默了下,知道這個誤會有些大了。
朱漣也好,郭媛也罷,都是由某種機緣促成,爾後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而崇德,其實一直都在王府之中,王霖也從未將她排斥在外,只是具體到……無非從未有機會罷了。
想到這處,王霖此時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矯情,便一把將崇德扯進懷中來,抱了抱,輕聲寬解了兩句。
崇德竟然歡喜得哭了。
王霖靜靜抱著她,任由她哭著發泄情緒,心中越發慚愧。
他覺得自己如今與渣男的距離實在是越來越近了,而且也發現自己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幾乎到了一日不可無的程度。
難怪都說成大事者必有大欲。
當然,更多時候,他都會以趙佶為「榜樣」自我麻醉,自己距離三宮六院的距離還很遙遠……
又想起昨夜他讓朱漣做的幾個高難度動作,面上都發起了燒。
門外,梁紅玉剛要推門往裡進,卻見朱漣紅著臉緊貼外牆站在那,不由奇道:「漣兒姐姐,你這是作甚?」
朱漣紅著臉低著頭,一把拉起梁紅玉的手就往隔壁的聽雨閣走去。
梁紅玉又不是傻子,她焉能不知朱漣其意為何,忍不住也紅了臉,輕啐了兩口。
王爺好生……這還是大白天呢。
到了聽雨閣,兩女坐下,朱漣輕道:「紅玉妹妹,相公壓力太大,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讓他緩一口氣吧。」
第411章 真定軍校和女子學員
梁紅玉尷尬一笑,坐在那隨意跟朱漣閒扯了幾句閒話。她倒也沒有非要立刻見到王霖的緊急事,而是想要為她所部的女軍爭取軍官學校的學習名額。
毫無疑問,真定軍官學校的宗旨是為各軍培養中下層軍官,當然,假以時日,這也必定會成為高級將領的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