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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防萬一,還是要請娘娘暫留曉月苑小住幾日,待我辦完事,再向娘娘陪罪。」
韋妃芳心一顫。
她隱隱察覺到了王霖隱藏極深的某種殺氣。
她的呼吸因為畏懼和慌亂變得急促,飛仙髻如風拂過,胸前那對成熟的兔兒更是輕微顫抖,劃出一道漣漪,王霖目光斂起,避過這抹勾人於無形的風情。
似是挺大的。
王霖下意識搓了搓手,似在懷念剛才的手感。
沐蘭捧著一套小黃門的服飾匆匆進殿。
王霖輕笑,逕自去內間由沐蘭幫他更衣,裡面傳出兮兮索索的穿衣聲,外面的趙福金面上掛著柔美淺笑,而韋妃卻心慌意亂。
不多時,一個面目英俊的小黃門低眉垂眼走出來。
趙福金上下打量著,忍不住噗嗤一笑:「霖郎,你這扮相還真不錯,以後就留在本宮身邊好生伺候著。」
王霖輕笑,模仿著太監的禮儀道:「奴才敢不從命?」
延翠急匆匆推門進殿,一股冷風旋即捲入,趙福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惲王殿下與滿朝文武大臣在宮城明德門外求見官家,被太子殿下所阻。」
第220章 冷宮,曹柔
皇城司的兩千宮禁宿衛已經悉數被禁軍龍驤軍撤換。
整個宮城被一萬龍驤軍護衛得密不透風,沒有趙桓的手令,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今日本是大朝會,但滿朝文武卻進不了宮,隨後雖然傳來太子和官家稱病不朝的消息,但這群人照舊擁堵在明德門外,不肯離去,嚷嚷著要見官家或太子。
趙楷身形清朗凝立在遠處。
而他身邊正是呂頤浩。
白時忠匆匆行來,躬身道:「殿下,事態明顯,官家顯然已經被東宮軟禁在宮裡,他假以官家名義,封閉宮城,定然在暗中行那逼迫官家禪位的謀逆之事,殿下萬不可大意啊。」
呂頤浩也勸道:「殿下,臣也以為,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趙楷輕笑道:「那又能如何?京營禁軍都為東宮所制,我們被堵在宮外,難道還能派兵攻城不成?」
白時忠眸光一閃:「殿下,皇城司三千人馬還在我等手上,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強行攻破宮門,救出官家來!」
趙楷搖頭:「不妥。太子大逆不道,本宮卻不能目無君上。先不著急,先讓大臣們在宮外鬧騰一段,看看太子能不能撐得住。」
此時,卻見太子趙桓帶人走上城門樓,而他身後,則是張叔夜、李綱、吳敏諸人。
趙楷向呂頤浩使了一個眼色。
呂頤浩立即上前大叫道:「太子殿下,吾等臣工已經數日不曾見到官家,還請殿下放開宮禁,容臣等進宮面見聖駕!」
趙桓淡然一笑,卻一言不發。
李綱鬚髮皆張怒形於色道:「呂相,如今官家龍體有恙,正在宮中靜養,你為朝廷宰輔,文臣之首,不思忠君體國,卻聚集重臣衝擊宮禁,驚擾聖駕,意欲何為?!」
白時忠也走上前來,大聲道:「李相!!既然官家龍體有恙,那就更不該封鎖宮禁,阻擋我等探視聖駕!況且,張太尉擅自調禁軍入宮,撤換宮禁宿衛,這本就是違制之舉!」
張邦昌帶著幾個科道言官也附和起來:「太子殿下,封鎖宮禁阻擋朝臣拜見聖駕,乃違制之舉,還請殿下懸崖勒馬、放開宮禁,否則,為大宋江山計,我輩言官當以死諫之!」
那群言官義憤填膺,情緒激動,嚷個不停。
有幾個甚至開始摩拳擦掌,準備上演一場清流名臣撞死宮門的鬧劇,不過撞肯定是撞不死的,畢竟力道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但總是要見點血的。
張叔夜在城門樓上眺望眼前鬧騰起來的群臣,雖然還有很多人沉默躲在遠處,但近前這黑壓壓的一大群人,至少也占了滿朝文武中的三成多了。
張叔夜眉頭緊鎖。
他心裡很清楚,實際今日只是惲王趙楷的一次試探,他並沒有真正發動總攻。
否則今日這群言官口中指摘的就不是「違制」而是大逆不道和違背人倫了!
趙桓沉默良久,突然冷笑起來,大喝道:「爾等聽著,父皇因病不朝,在延福宮靜養,本宮奉皇命監國,爾等速速退去,若再敢嘯聚宮禁,抗命不從,那說不得本宮就只能使用雷霆手段了!」
殺氣騰騰的禁軍立時弓箭對外。
箭雨飛揚落在人群外圍,張邦昌這些人嚇得毛骨悚然,立時紛紛逃去遠處。
趙桓本來就做好了你死我活的思想準備,真要把他逼急了眼,他沒準真會下令把宮外這群所謂的大宋重臣,統統都給屠戮乾淨。
當然,他要真下這種暴虐命令,張叔夜會不會堅決執行就不好說了。
趙桓左右四顧,目光落在自己身後一個半垂首的小黃門身上。
他面色一抽,立時轉身走下城門樓。
趙桓屏退左右,苦笑道:「卿何時扮成黃門,混在本宮身邊?」
王霖笑而不語,卻低道:「殿下,我要見那曹柔一面,請太子助我一臂之力!」
趙桓呆了呆,良久才面色難堪道:「卿何必再在這事上浪費時間和精力,本宮……本宮承認,確實一時不察,不慎鑄下大錯……」
王霖斷然打斷了他的話:「不,殿下,此事絕不可自承,否則殿下這輩子都洗脫不去這等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