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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知王霖是在講頑笑話,但韋瑩還是羞得幾乎無地自容,翻身用一對粉拳捶著王霖的胸膛,不依不饒。
「好了,逗你玩呢。我已經傳書青州,在我的王府左近尋了一處大宅,作為趙構的郡王府,與我的府上只有一牆之隔……你若同意,我推了這道牆也是可以的。」
韋瑩心中歡喜,突然又想起一事,道:「趙樞那幾個,現在恐怕已到青州了吧?他們也安置在青州?」
王霖緩緩點頭:「實話說,他們不放在青州,我還真有點不放心。趙棣那兩個還是孩子,唯獨這個趙樞……我擔心他賊心不死。哎,真是讓人頭疼,孤堂堂渤海郡王,掌控京東千里之地,軍務如此繁忙,還要為皇帝看孩子……」
韋瑩嘟著嘴:「構兒可不是小孩子了!他擅騎射,懂兵法,可以幫你整軍的!」
王霖俯身深望著懷中的韋瑩,嘆了口氣:「你的心思還是沒有放下麼?」
韋瑩搖頭:「奴哪還有非分之想,不過是想讓構兒能成材,將來有自己的一片前程。」
王霖沉默了下去。
韋瑩小心翼翼觀察著王霖的神色變化,芳心一顫:「你莫惱火,奴真的沒了心思了。」
他知道韋瑩這般心思已經曠日持久,要想讓她徹底放下讓趙構奪嫡爭位的心思,還需要時間。
其實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再讓她生個孩子,免得她把一切的指望都寄托在趙構身上。
王霖將韋瑩橫抱而起。
……
初冬的濟南城喧囂熱鬧,王霖與韋瑩並肩信步而行,就是隨意逛逛,也沒有什麼目的地可言。
不愧是天下知名的泉城,光是這一條府前街上,就有兩三處泉眼,不過多被濟南府的達官貴人圈在內宅中,想要遊玩而不能。
見這濟南府城如此繁華,韋瑩輕笑一聲道:「其實你如今是京東東路轉運使,你完全可以將你的郡王府遷到濟南府或南京去,何必非要守在青萊這等偏塞之地?」
王霖搖頭不語。
他心道,蠢貨娘們兒,你懂什麼。坐鎮青萊,控制海防,將來可進可退……但這些對於未來的規劃,他不可能講給韋瑩聽,其實連韓嫣這些身邊女人他都未曾暴出半點。
抗金自然是未來的第一要務。
可若真的大勢不可逆,憑藉個人之力無法回天,那也就只能從登萊出海,滅幾個海外小國,也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他讓慕容婉兒提前布局海外,可不僅僅是為了海貿牟利,那也是為日後做準備。否則,他要高麗海邊那塊小小的飛地做什麼?
韋瑩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心中忐忑,正在思量間,卻見街上人群紛亂,對面有隊人縱馬橫衝直撞衝來,打頭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錦衣男子,高頭大馬,腰挎寶劍,倒也威風凜凜。
行人紛紛避在街邊,這錦衣男子在行進間,目光落在街邊的韋瑩身上,突然就勒住了馬,他那匹高大坐騎吁一聲前蹄猛揚,險些將一個牽著孩子的婦人踢傷。
男子在馬上盯著韋瑩,眸光分明就有些火熱。
王霖皺了皺眉,抬步擋在了韋瑩身前。
那男子深沉的目光又落在王霖身上,撇了撇嘴,冷道:「汝是何人,敢攔某的路?」
真是俗到不能再俗的套路……走到哪都能遇上這種下三濫的貨色。
王霖冷冷一笑,轉身抓起韋瑩的手往回走去,他懶得糾纏,剩下來的事就交給燕青去處理。
男子見王霖竟神態冷漠不予理睬,當即暴怒起來,揚起馬鞭就向王霖抽去。
「放肆!」燕青一個健步躍起,瞬時就將馬鞭從此人手上奪去。
十餘名虎神衛嚴陣以待。
聽到身後燕青與那群人鬥起來,韋瑩心中有些不安道:「霖郎,都是奴的錯,奴不逛了。」
「不打緊。來都來了,就住一晚,明早就走。晚上,我帶你逛逛濟南府的夜市。」王霖輕輕一笑。
「嗯。」
……
街面上的一番衝突對於燕青來說,根本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無非是出手揍了幾個地痞流氓,連他麾下的虎神衛都沒用上,燕青根本就沒當回事。
卻沒想到,惹來了不小的麻煩。
不多時,一行人下榻的東來順客棧竟被百餘名軍卒團團包圍。
住在二樓的王霖推開窗戶,見樓下圍滿了殺氣騰騰的軍卒,眉頭一簇。
還有數名軍卒抬著一面軟榻,軟榻上躺著的正是剛才被燕青一拳揍了個鼻青臉腫的錦衣青年,包圍客棧的軍卒氣勢洶洶,吆五喝六,不顧客棧掌柜和夥計的賠笑,就要闖進來,燕青帶著麾下數名虎神衛堵在門口。
聽聞自己揍的竟是個什麼濟陽侯世子,皇室宗親,燕青倒是微微一驚,難怪這麼囂張。
燕青稍稍有些猶豫。
談不上畏懼,但若是出手,勢必就會暴露身份,那麼就攪了郡王爺的遊興。
這時卻見王霖緩緩走下樓來:「燕青,看來這濟南府的夜市,是逛不成了。」
挨了打正在憤怒難耐的錦衣青年見正主現身,立時怒吼道:「將這廝給某拿下!」
三四名軍卒立時朝王霖撲來。
王霖站在那面帶冷笑,動也不動。
兩名虎神衛悠忽而出,手起刀落,衝過來的兩名軍卒就人頭落地,血崩三尺,驚得街上行人驚呼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