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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也這般認為,可是……」韓琴想起王霖那張俊逸英武的面孔,心頭更加哀傷:「姨娘,您到底要說什麼,跟女兒還用遮遮掩掩的嗎?」
宋氏壓低聲音道:「女兒,要想成事,就得使些非常手段……」
宋氏伏在韓琴耳邊耳語一番。
韓琴聽了俏面發白:「姨娘,此事莫敢如此,若是事敗,或那王霖不肯娶女兒為妻,那女兒今後該如何做人?」
宋氏咬牙切齒,面色陰狠道:「女兒,你好好想想看,你哪一點比韓嫣差?就因為這天殺的出身,咱們就得時時處處低他們一頭?憑什麼有好婚配,就要先可著韓嫣去選?你若能嫁與那王霖,不但你今後榮華富貴一輩子,連娘都帶著跟你沾光……至少,不會再被那呂氏整日欺壓,動輒打罵!」
「娘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進韓家當了小妾。娘委曲求全一輩子,都這般年紀了,還被那呂氏非打即罵,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女兒,就當是為了娘,你也該拼一把!」
「女兒,你畢竟是韓家姑娘,你父如此寵愛你,你放心,韓家定然能為你做主的。」
韓琴俏臉變幻起來。
……
王府。
趙佶午後突然賜下一塊匾額,他親自寫的「伏虎神將」四個雄渾有力的大字,還蓋了皇帝的私印。
由此可見,他除卻瘦金體外,也還精通各家書體,且功力都不淺。
王霖命人將御賜牌匾掛在府門上。
也知道皇帝此番主要是給他正名來的,免得東京朝野上下都覺得王霖失了寵。
這消息一出,朝堂上那些蠢蠢欲動準備跟在呂頤浩屁股後頭鬧騰的言官定然會暫時偃旗息鼓。
呂頤浩也是回府後才聽說這事,面色當即陰沉不定。
至此,他也徹底確定,皇帝對王霖的恩寵至少在目前是雷打不動。
他要拿王霖立威,現在也只有設法激怒王霖一途,讓王霖自亂陣腳,最好是打上門來,在他這相府鬧上一場,鬧得越大越好。
呂頤浩去韓家提親的事當然瞞不住王霖,況且呂頤浩還故意讓人散播。
燕青勃然大怒,立即拍案而起:「使君,這呂頤浩老賊著實可恨,實乃忘恩負義之輩,且讓屬下去那呂府,一刀結果了那老賊!」
王霖眸光冷漠,卻緩緩搖頭道:「燕青,稍安勿躁。呂頤浩雖然性格狂傲,但不失為大宋能臣。他之所以如此,一再挑釁於我,無非是想要激怒我然後留下把柄,他好趁勢還擊,給我一點顏色看看。」
燕青雙拳緊握:「使君,此人為何要專門針對咱們?使君與他非但無冤無仇,還有恩於他,他……豈有此理!」
「能在朝堂上穿上紫袍者,都是這大宋朝的人精啊……哪一個都不是善茬,何況呂頤浩如今為相。」
王霖緩緩起身:「蔡京方死,蔡黨餘孽尚存,他又與李綱吳敏不合,想必執政也有諸多難處。他朝我下手,無非是覺得我無根基,不過是個憑藉皇帝恩寵躥升起來的權臣,多少扳倒我一點,便起到了立威的效果。」
「我本不想與他一般見識,甚至,為了大宋朝的萬千百姓,我還可以忍他一忍。畢竟他算是能幹事的人,這樣的人現在不多了。然而,他卻觸及到了我的底線——」
王霖眸光深沉,緩步向廳外走去:「我若怒起,便中了他的圈套,可我若無動於衷,便要為天下人所恥笑。呂頤浩當真好算計,可惜他算計錯了對象。」
……
韓治在東京城外的別院。
此地名為牡丹莊,原系韓忠彥中進士前的讀書寓所。
此莊種植諸多品種和花色的牡丹,每逢春夏之交,滿莊牡丹盛開,美不勝收。
也在此時,韓治父子便會在莊上設賞花宴,邀請京中權貴名流。
儘管他們父子並不執掌韓家,卻是名相韓忠彥之後,因此牡丹莊上賞花宴,在東京社交場上也屬重要活動之一。
王霖接到請柬,自然不能不去。
去了才知道,今年的賞花宴韓治父子並未請外人,只是邀了本宗幾房,算是家宴了。
韓嘉彥夫妻沒來。
韓恕代表大房出場。
韓恕是韓嫣的父親,王霖見了當然只能躬身拜去:「拜見岳父大人!」
「賢婿不必多禮!」韓恕笑吟吟起身,又為王霖逐個介紹韓家幾個長輩,以及今日出場的韓家幾個晚輩,少年男女十餘人,唯獨缺少韓嫣。
兩人婚期臨近,在成婚之前見面於禮不合。
王霖端坐在韓治父子左側,緊挨著韓科。
其他韓家晚輩都坐在更遠一些的位置,王霖隨意與韓科等人說笑應酬,眼角餘光發現有個美貌清秀的小娘眸光熱切緊盯著他看,便下意識回了一眼。
那小娘當即俏面緋紅,旋即掩面垂首。
韓治父子實在過於殷切、不斷向王霖邀飲,而韓家那些晚輩又輪著過來向他敬酒,連女眷都不例外,王霖一概來者不拒。
但連韓恕都看出有些不妥,旋即起身為王霖擋酒:「我看賢婿酒量有限,此刻已經大醉,不如暫且去客房歇息。」
因為系統爸爸的存在,王霖穿越至今還未曾喝醉過。
無論灌進多少酒水,都化為提升生命氣血的能量,只是如今吃食增加所得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畢竟他的生命值已然滿格,能量溢出的前提是長時間大量的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