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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略與三人寒暄一會,便吩咐下人為他們準備吃食住宿,爾後他自顧去招呼晁蓋這些客人。
王霖沒有太當回事,但馬驥卻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來清河縣王家,見王霖既無酒菜招待,也無銀錢賞賜,等於這趟白跑了三百里路,便賭氣自己跑到街上飯館吃酒。
吃得酩酊大醉回來,撞上個府中美貌婢女,所謂酒壯色膽,就攔住那婢女調戲幾句,當然最後也沒得逞。
女子喊叫逃去,馬驥卻自顧去住處大睡,並不知自己已經闖下大禍。
女子名叫環兒,實際說起來她並不是王家的下人,而是孟玉樓從娘家帶來的體己,她的娘家堂侄女。
除了照顧孟玉樓之外,也算是清河縣孟家攀附王霖的一個橋樑紐帶。
因武松這數月經常保護孟玉樓外出行商,所以武松與環兒之間極為相熟,聽聞環兒受到欺負,武松怒從心起,逕自闖去,一腳踢開房門,一盆冷水就把馬驥給澆醒。
馬驥被武松提溜著扔在院中,拳打腳踢,揍個半死。
這還是武松看在王霖面上多少留手,否則馬驥也保不住性命。
李雲和焦忠兩人上前勸阻說和,也被正在氣頭上的武松打了。
李雲武功不弱,焦忠更是軍官,但兩人聯手在武鬆手底下卻走不過十個照面,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
孟環兒跪在孟玉樓跟前哽咽哀哭不止。
她今天真是被嚇死了。沒想到在清河縣王家府內,還能遇上色膽包天的人,而且這人還是奔王霖來的。
孟玉樓也極為憤怒,但此刻她只能柔聲安慰孟環兒,王霖在側,見這環兒眉清目秀、年方二八,又聽聞她與武松關係不錯,而武松此番為了她還強自出頭、將沂州來的馬驥痛打一頓,不禁心頭暗動。
武松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成家立室的時候了。
無論古今,人只有了家,才會有牽掛和歸屬感。
待孟玉樓安撫完環兒,王霖突然輕道:「玉樓,你身邊這環兒是孟家的人吧,不知可曾許配人家?」
孟玉樓大驚失色,滿面漲紅望著王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
她當是王霖看上了環兒,有了想法。
原本也不算什麼,以王霖如今身份,想要什么女人辦不到,但問題是環兒是她的侄女,這實在是……
王霖頓時一陣瀑布汗。
孟娘子這是什麼神邏輯哦,怎麼能這樣想!
我是那樣的人麼?!
咳咳咳。
王霖乾咳兩聲,趕緊解釋道:「玉樓,我的意思是說,環兒出身不低,樣貌也不錯,我看她似乎對武松頗有情意,不如我出面把她說給武松為妻如何?」
原來如此!
孟玉樓破涕為笑,大喜道:「甚好啊,郎君。武松與環兒二人,互有情意,奴本來想過上一頭半載的再說這事,既然郎君提及,那便正好。」
「你還是要問問環兒的意思。」
孟玉樓起身就去隔壁環兒的房間,不多一會就領著俏面緋紅的環兒回來,王霖知道這當是同意了。
前院。
武松把馬驥狠狠揍了一頓,又捎帶著把勸架的李雲焦忠二人修理一回,這才算出了這口惡氣。
當然主要馬驥也沒對環兒構成實質性的傷害,否則以武松的脾氣,早一刀捅了他為環兒報仇雪恨了。
王霖緩步而來,武松這才退到一旁:「官人,武松無禮了!」
「沒事,打得好!」王霖揚手指著馬驥冷笑起來:「這種該死的畜生,打死才好!」
馬驥遍體鱗傷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王霖聽得厭惡,便望向李雲大喝道:「李都頭,按照我大宋刑律,調戲良家婦女,該當何罪?」
李雲苦笑躬身:「回縣尊的話,當杖刑一百!」
王霖冷哼一聲,扭頭又看向焦忠:「速派人將這廝關押起來,待我去了沂州,再按律處置。」
「遵命!」
……
聽聞王霖突然要為自己說親,武松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堅決不受。
王霖輕笑:「武二哥,你難道不想問問,我給你說的是哪家女子麼?」
武松依舊搖頭:「官人,武松粗鄙,又好吃酒,孤身一人也正逍遙自在,若身邊多個女人,實在是麻煩得緊!」
王霖哦一聲:「武二哥說得也對,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找薛婆,讓她趕緊給環兒說個親事,否則她年紀大了,難免會耽誤了終身!」
武松臉色大變:「官人,你這是……要給環兒說親?」
王霖正襟端坐,不想再逗武鬆了,就大笑道:「武二哥,你就給我說句實話,環兒對你有心,你可對環兒有意?若是你二人郎情妾意,我這便安排下去,替你去孟家求親!」
武松低著頭,紅著臉,吭哧半天都沒說出半個字來。
王霖大笑,起身圍著武松轉了兩圈,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武二哥,你我兄弟之間何必遮遮掩掩,你既然喜歡環兒,那甚好,我這就去讓孟娘子出面,撮合起你倆親事,你放心,咱們準備禮物,正兒八經去孟家提親,絕不會虧待了環兒!」
武松心內歡喜,面上卻依舊沉默,保持著矜持。
對成家立室什麼的,武松原本無什麼概念,只是最近看自家大哥娶了老婆,小日子過得甚是甜蜜,便就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