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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瞬時絕望起來,他面色蒼白,垂下頭去,肩頭都在顫抖。
片刻後,他突然抬頭望著王霖面色漲紅道:「我要求見茂德。」
茂德便是趙福金。
王霖見趙佶如此,忍不住冷笑一聲道:「現在想起茂德了?你在附逆之時,可曾想過,茂德她們的處境?如今趙氏宗室起兵叛亂,占據洛陽,朕之大軍所至,必都化為齏粉。也不妨告訴你,朕這次痛定思痛,決定收回對趙氏宗室的承諾,此次附逆者,朕必將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王霖的聲音冷漠而森然。
趙佶聽得幾乎魂飛魄散。
他太了解王霖的個性了,他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翩翩君子,而是手段果決仗劍在金殿之上誅殺朝臣的狠角色。
他突然想起當年王霖在麟德殿上,一劍將新科狀元秦檜刺了個透心涼血濺當場的場景,嚇得幾乎尿了。
「過一兩日,朕會命人將你送至燕京。」王霖冷冷掃趙佶一眼,轉身便去。
……
開封錦衣衛衙門。
王霖聽聞賊寇頭子名喚田虎,麾下賊人中有仇瓊英、時遷等江湖亡命,面色變得很古怪。
水滸傳中,田虎可是鼎鼎大名的四大寇之一。
曾為禍山西河北。
仇瓊英也是水滸傳中戰力靠前的著名女將,後來嫁給了張清。
至於鼓上蚤時遷就更不消說了,本來梁山頭領中有他的一位。
本來為了盧俊義的事,當初時遷還在大名府幫王霖做過事。後來不知為何,也不知何時與晁蓋等人分道揚鑣了。
可能是他穿越至此的緣故,原本世界主線受到改變,而相關人等的命運自然也就隨之有了細微的偏差。
譬如這田虎,雖然沒有造反稱帝,但終歸還是淪為賊寇,走上了歷史的舞台。
王霖本以為這些人會淹沒在人群中不再出現,沒想到該出現的人一個都不會少。
王霖沉吟片刻,「小乙,先傳時遷,其餘人待命,朕要親自問問他們。」
燕青躬身領命。
不多時,滿身血跡斑駁的獐頭鼠目的時遷被押解到皇帝跟前,王霖戴著面罩高坐在錦衣衛大堂之側,面色肅然冷漠,目光鋒銳如刀,凝視著跪在堂下的時遷。
居於正中的還是燕青,畢竟審案以燕青為主。
王霖清楚,此人算不上是什麼好人。
但時遷這等人,輕功了得,偷雞摸狗的本事和道道不少,若是監控到位,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
一念及此,王霖決定以時遷為突破口。
實際現在的時遷,已經受了連番重刑,早就挨不住了。
想想也是,進了錦衣衛大獄的謀逆賊人,焉能好過?
不死也得脫層皮。
王霖向一邊的燕青使了個眼色,燕青重重一拍桌案,冷斥道:「爾等幕後主事之人為誰,速速招來,不然,小心汝的狗頭!」
時遷跪在那砸吧砸吧嘴,望著燕青,他一時間沒有認出是燕青來,畢竟過去的江湖人燕青與現在大燕皇帝心腹眾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燕權臣,那份氣度和排場相差太遠了。
他猜測這是錦衣衛的大人物,而他雖然怕死,但畢竟是江湖中人,心性狡詐,到了這個時候,自然知道要討價還價,以此來保命。
他嘿嘿乾笑,聲音嘶啞道:「請問大人,俺若是如實招供,可能活命?」
燕青冷哼一聲:「謀逆大案,須得陛下親自裁處。你是死是活,能不能保住性命,還要看朝廷和陛下。但是本侯可以告訴你,你若負隅頑抗,拒不招供,定是死路一條,而且本侯現在就將你推出去,斬首示眾!」
時遷突然眸光一亮,挺直了腰板大叫道:「大人……可是過去江湖人稱浪子的錦衣衛都指揮使燕青?俺是時遷啊!鼓上蚤時遷!!!」
燕青面色冷漠:「正是本侯,時遷,你與本侯套近乎沒用,還是那句話,如實招供,將功折罪,爭取活命。」
時遷喜上眉梢道:「燕……侯爺,咱們可是故人,對了,俺與皇帝也是老相識了,侯爺你去幫俺說說情,就饒俺一命算了……反正俺也沒做什麼,就是跟著田虎他們混了幾天而已,誰能想到這夥人好端端的山大王不做,非要投奔洛陽……」
時遷喋喋不休,開始大放厥詞,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冷漠的聲音生生打斷了:「時遷,可還記得朕?」
王霖摘下面罩,緩步走到台下,時遷聞言仔細打量了王霖兩眼,不由狂喜,連連叩首道:「陛下呀,俺是時遷啊,俺一時昏了頭,本想跟著田虎過幾年安生日子,沒想到這廝偏偏要來謀反,俺是冤枉的,俺……」
王霖冷視著時遷,眸光淡漠如刀:「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與燕青、與朕都是故人,但既然如此,你又如何敢附逆從賊,起來造朕的反?
這天底下,有你這樣的故人嗎?
好了,廢話莫說,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朕留你一命。」
第639章 舉國之怒與趙佶的最終結局(5)
關於時遷的秉性無須諱言,要想讓他為田虎和幕後主事之人保守秘密,那基本上可能性為零。
況且當面的還是他自認為救命稻草的故人——燕青和皇帝王霖。
時遷被皇帝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擊碎了滿腹的心眼兒,他根本扛不住皇帝那無與倫比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