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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過來說,李清照當然也會因此創作出更多歡樂系的佳作,這不一定就是壞事。
朱淑真亦然。
諸女評點了一番李清照的蝶戀花,廳中氣氛明顯就少了幾分愁雲慘霧。
朱漣突然幽幽道:「王爺呀,清照姐姐贈詞,你可有佳作唱和?」
這聲「王爺呀」直把王霖喊得心中一跳,竟不由自主生出了幾分異樣,他投過目光去,朱漣悄然紅了紅臉,因為她感知到了王霖目光中的某種侵略性。
李師師也笑著拍手道:「是啊,相公,你要唱和一首才好,你與清照姐姐可是並稱王李、詞中龍鳳的,焉能沒有唱和?」
眾女都用期待的目光投向王霖,猶以李清照和朱淑真為甚。
王霖輕笑。
詩抄得太多,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有些忘乎所以,仿佛他真的變成了堪比蘇軾的一代文豪了。
但此時此刻,他怎能認慫,更不能掃了自己女人的興致。
只好在心中對辛稼軒再道一聲告罪,逕自吟道:
「木蘭花慢——」
「漢中開漢業,問此地,是耶非?想劍指三秦,君王得意,一戰東歸。追亡事,今不見;但山川滿目淚沾衣。落日胡塵未斷,西風塞馬空肥。
一編書是帝王師,小試去征西。更草草離筵,匆匆去路,愁滿旌旗。君思我,回首處,正江涵秋影雁初飛。安得車輪四角,不堪帶減腰圍。」
李清照和朱淑真自然是在旁熱切點評王霖這闕詞中的某種深意,王霖坐在一旁笑而不語,心中卻有些慚愧。
但棄疾還未出生,想必大才不怕巷子深,大名鼎鼎的辛稼軒一定還會醞釀出更加文采橫溢的詩詞來吧?
……
王霖在書案上寫下「瀟湘館」三個瘦金體大字,然後才沖韓嫣笑道:「嫣兒,我覺你此處叫瀟湘閣不如叫館為好。」
韓嫣喜笑顏開:「多謝相公賜名呢,我很喜歡。」
諸女見狀當然有些眼熱,立刻上前索要名稱。
王霖當然也不推辭,逕自起名。
趙福金——「蘅蕪苑」;
潘金蓮——「怡紅院」;
完顏什離——「望鄉樓」;
慕容婉兒——「秋爽齋」;
花蕊——「蓼風軒」;
張貞娘——「暖香塢」;
李師師——「紫菱洲」;
扈三娘——「綴錦樓」;
孟玉樓——「藕香榭」;
李清照和朱淑真——「稻香村」。
見諸女歡天喜地開始熱烈討論這些院名,王霖嘴角噙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也是一時興起,就把紅樓夢大觀園裡的所有建築名都用在了自己的齊王府中,看這架勢,明顯諸女都很歡喜。
實際上他也並不覺得自己身邊這些鶯鶯燕燕,絕世佳人,就一定比紅樓里的姑娘們差多少,只是他沒有曹公的才情和雅興,無法為韓嫣她們寫出一部「青州夢」來。
此番,不過是一種別樣的意吟罷了。
突然見韋瑩向自己投來幽怨的一瞥,王霖心頭暗笑,你現在身份不一樣,我總不能公開納你進府……
但他還是悄然走去,伏在韋瑩身邊小聲道:「你的,我也早想好了,以後再說,就叫海棠閣。」
「你就像是一朵盛開的海棠呀……」
韋瑩大喜,旋即想起過去歡好中王霖戲謔自己的話,她卻是羞得垂下頭去,趕緊左右四顧,見諸女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咳咳兩聲,端坐起來。
王霖起身走向廳中,卻直覺有雙幽怨如刀的眸子緊盯著自己的後背,他悄然回身看去,果然是朱漣。
王霖實在是撐不住她那雙眸子的纏繞,趕緊又去坐在她邊上道:「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你的便叫聽雨軒吧……喜歡嗎?」
朱漣滿面緋紅,歡喜不勝,卻又垂首不語。
王霖趁諸女不注意,偷偷在她背臀上摸了一把,惹得朱漣險些又是一句「王爺呀」刺破他的心肺。
……
明日出征,今夜實則就是臨別夜。
自然,諸女都不能與作為正室的韓嫣爭什麼。
宴會罷了,王霖剛準備宿在瀟湘閣,卻被韓嫣給笑著推了出來。
韓嫣那意思是王府新納了郭氏,王霖一直沒有過去過夜,如此怠慢,怕是會引起郭志舜和郭家生出嫌隙來。
趙福金剛才還專門提了這事。
王霖嘆息,一個才見過兩面的女子,竟……他實在是覺得下不了手。
郭志舜獻女的政治意義大於其他,若是這點體面都不給郭媛,怕日後反而成仇。
「去吧,相公,你這一去至少又是半年之久,若是……妾身怕她會多想。」
……
趙福金蘅蕪苑的隔壁。
郭媛進府已經數日,都不曾見到王霖的人影,要說她心底沒有一絲的怨言,那肯定是假話。
然而,她深知自己不過是父親和國家投誠的政治「獻禮」,又是寡婦再嫁,也做好了被王霖長期冷落的思想準備。
她窩在床榻上想著自己的心事,也知王霖出征在即,內宅晚宴,她想去送別又覺難堪。
王霖緩步走進她的院中,兩名使女跪拜在地的見禮聲,立時驚動了屋內的郭媛。
她驚喜交加,匆匆抹去自己眼角的淚痕,整了整衣裙,小心翼翼迎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