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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滿面笑容,立即向伺候在旁的龐春梅道:「春梅,去跟金蓮說,從帳房支取五百兩白銀來,給我家兄長使用!」
龐春梅自去。
楊志大驚連連搖頭道:「洒家厚顏來訪,本意確實是想找兄弟求些進京的盤纏,但區區十數兩足矣,不需這多銀兩!」
王霖舉杯大笑:「你我兄弟一見如故,何分彼此?些許財物,助兄長進京打點關節,乃是我做兄弟的本分,還請兄長莫要再推辭!」
楊志面露感激之色,抱拳一禮:「既如此,為兄就不推辭了。」
當日盡歡而散,借著酒勁兩人焚香禱天,結為異姓兄弟。
楊志又在王家住了兩日。
每日除飲酒作樂外,便是互相切磋武功,不過說是切磋多半是楊志悉心指點,楊志還刻意傳授些日後應武舉能用得上的騎射之術,這大大彌補了王霖徒有神力而武功招數、對敵經驗生疏的短板。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第三日早上,王霖親自將楊志送出城去,灑淚道別。
……
回到府上,卻見武大面色哀切正在廳中與潘金蓮敘話,不由上前笑道:「武大哥!」
武大趕緊起身行禮:「武大見過小官人!」
潘金蓮插話道:「霖郎,那縣尉周秀著實欺人太甚,自打前日被你打了之後,他雖不敢來找咱麻煩,卻糾集一夥鄉兵整日在街上晃蕩,處處阻撓武大哥做買賣,今日更是連武大哥的炊餅擔子都給砸了!」
「求小官人救武大則個!」
王霖沉吟著,微笑道:「武大哥,其實吧,炊餅擔子砸了就砸了吧,這小本買賣不做也罷。」
武大面色發苦:「小官人,武大不賣炊餅可還怎麼餬口?」
「我名下有間張家給的酒樓不過停業多時,我這兩日還在想如何重新歸整再開起來,但我又懶得處理這些瑣事,又不能讓娘子拋頭露面,所以……」
王霖深望著武大:「武大哥會做炊餅,自對餐食行當不陌生,不如你來替我打理酒樓如何?不管酒樓是否盈利,我這邊每月都給武大哥開支工錢,總不能讓你比賣炊餅收入低便是。」
武大驚喜交加,半天才道:「小官人當真不哄我?」
王霖大笑:「武大哥,但請寬心,君子一言,如白染皂,絕無虛言!」
「至於那周秀,且容我慢慢收拾他便是。」
王霖話音轉冷,突然又輕道:「武大哥,我知你有個兄弟武松,端的是好身手,咋一直未見呢?」
武大嘆氣:「小官人,我那兄弟武二平日好勇鬥狠,前些時在縣裡酒後與人鬥毆,一拳將人打暈,他倒是以為人死了,便也不告訴武大一聲,就匆忙逃走,目下也不知去了何處。」
「哎,要是我兄弟在,這周秀又豈敢欺負俺?」
王霖慢條斯理摸了摸下巴:「我倒是聽聞武二哥在河北滄州柴進大官人府上避難,武大哥不如速速托人去信,喚他回來,你我兄弟一起創業,共享富貴,豈不比在人家莊上寄人籬下的好?」
武大歡喜,「那就遵小官人的意思,俺這就寫信讓二郎回來。」
他知道王霖此時非比往日,家大業大,已是縣裡新晉大戶,幫王霖做事,總比自己賣炊餅、兄弟在江湖上鬼混強得多。
……
周秀府。
周秀怒氣沖沖,手持馬鞭雨點般落下,將麾下一名鄉兵抽打得遍體鱗傷,嗷嚎連連。
自打前日在王霖手下吃了大虧,丟了一場大臉,又對王家小娘子潘金蓮賊心不改,他就變得更加暴躁易怒,動輒就拿屬下出氣。
長隨李安躬身道:「請老爺暫息雷霆之怒!」
周秀忿忿扔下手裡馬鞭:「本官想起王霖那狗東西就恨得牙痒痒,老子來清河縣三年,何曾吃過這等虧?」
「那王霖雖勇猛無敵,有打虎英雄之名,但他終是草民,在這清河縣,咱們想要捏死他如同捏死一隻螻蟻一般,老爺不必再生肝火。」
周秀冷笑:「你說得倒輕巧,可那王霖武功太高,不要說你們,就連本官都不是他一合之敵。再說他就一亡命徒……若非顧慮太多,老子早就帶人闖進他王家,直接搶了那小娘子回來享樂了!」
李安壓低聲音道:「老爺,老虎尚有打盹的時候,況是一個年少得志、驟然暴富的小廝?屬下以為,不如還是按俺的計策……」
聽完,周秀猛然一跺腳,狂笑起來:「就依你所言,若此番成功結果了那王霖,老爺我必有重賞!」
第15章 梁山賊寇襲清河
王家。
周平急匆匆走進廳來,王霖自迎了上去。
「周都頭!」
「慕白賢弟,周秀這兩日蠢蠢欲動,某得到些消息……」
周平憂心忡忡,伏在王霖耳邊小聲敘說一番,王霖臉色越來越冷漠。
「王霖賢弟,你時下家資不菲,實犯不上與這惡賊一般見識,某看你不如速帶小娘子去鄆城縣晁大官人處暫避一時,免得平白生出禍端來!」
周平所慮,無非是周秀手段狠毒下作,加上他在東平府靠山堅硬,連知縣老爺都拿他沒辦法,王霖雖武功過人,又有打虎英雄之名,但終是平民之身,與這等惡賊爭鬥怕總有吃虧一日。
「周都頭,我算是看清這世道了,官場黑暗,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