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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言之鑿鑿,王霖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痛。
他乾咳兩聲,緩緩道:「諸位言重了。孤不過是連日征戰,過於疲倦,在這銅雀樓上,觀美景而宿高台,一時放鬆,就多睡了片刻。」
「絕不至於沉湎溫柔鄉,耽誤國事。」
王霖說到此處,反倒理直氣壯起來,他轉身示意兩女起身,又淡然道:「好了,諸位,孤先吃些東西,午後再與諸位議事。」
說完,王霖轉身又走上銅雀樓,兩女垂首跟上,王霖又向燕青投過暗示一瞥,燕青苦笑,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此刻,王霖倒是覺得自己與人妻操有一拼了。
可以公開與諸將講,食色性也,當安之若素。
……
王霖從諫如流,承諾不再痴迷美色。而實際上燕青已經派人將雙姝送往京師王府。
諸將也就故作不知,沒有繼續糾纏。
銅雀樓一樓大廳,高掛著一張高約數丈的大型軍事輿圖,戰前軍事會議正式開始。
岳飛,花榮,燕青,韓世忠,呼延灼,盧俊義等諸將,黃岐善、鄭通等文臣,分列兩班。
王霖靜靜站在輿圖之前,手持一根明晃晃的木棍。
王霖指了指磁州方向,道:「諸位,目前完顏宗望屯殘兵不足兩萬於此,而我軍與相州、臨漳、黎陽三處休整待發,孤決定,三日後,盧俊義率左路,韓世忠率右路,岳飛都率中軍,三路進攻磁州,與金人再戰。」
「此一戰,當為本次金人入侵大宋的最後一戰,我數倍於金人,只要計謀得當,攻防策應,必戰而勝之!」
王霖的聲音雖然平穩柔和,但堅定不移,諸將聞言心中熱血沸騰。
終於到了關鍵一戰了。
王霖環視眾將,微笑道:「此戰,軍事上,全權交由諸將,岳飛居中調度,良臣與盧員外輔之,其餘諸將當勠力用心。」
岳飛、盧俊義和韓世忠出班躬身領命。
「至於糧草輜重,後方營運,都要悉數依賴黃大人及諸位了!」
王霖轉身望向黃岐善和鄭通等人,拱手道:「此戰能否一戰定鼎,有賴於河北軍民上下一心,煩勞諸位!!」
黃岐善孤袖飄飄,面色凜然道:「下官等當竭盡全力,為國效死!」
王霖緩緩點頭,突然嘆了口氣。
「此一戰,我軍取勝,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孤以為,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問題在於,此一戰後,我大宋必會與金人議和,再定邊界,無非還是遼宋之邊界延續。」
「那麼,遼國已滅,河北一馬平川,我軍如何能守住河北一線,與金人長期對峙,才是關乎大宋生死存亡的關鍵。」
第369章 為張叔夜扶棺
王霖手中木棍虛指輿圖上的燕雲十六州方向。
「諸位,過去宋遼以白溝河為界,但此河冬季結冰,根本擋不住金人。而我河北要塞之地,無非真定,中山及河間。
真定主要防禦從太行西來之敵,中山和河間則主要防禦南下金兵。河北一馬平川,金人鐵騎強大,可以圍點打援,這三座城池一旦被攻破,金人就可直搗開封。」
王霖這話無比沉重,諸將聽得暗暗點頭。
實際上,此番完顏宗望十萬大軍就是接連突破河北,直插開封,若非王霖在滑州阻擋住金軍步伐,此刻東京早就城破。
而王霖現在,實際是在走一步,看三步,為日後大宋的長遠防禦來做打算。
「所以,磁州會戰後,我軍最重要的就是要屯重兵,構建防禦工事,以抵擋金人南侵。」
「所以,孤決意,將我大宋所有可戰之兵,皆屯聚於河北三鎮,並抽調麟府劉延慶、秦風吳玠吳嶙二將麾下各兩萬兵馬,換防河北、河東。」
劉光世驚訝道:「王爺,若抽離西軍甘隴兵力,那西夏人萬一趁虛而入,又該如何是好?」
王霖沉默片刻,道:「西夏內亂,目前顧不上侵我大宋,這一二年間,可無戰事。」
劉光世雖心有疑慮,卻沒有再反駁什麼。
岳飛突然道:「王爺,若是如此軍略,我伏虎軍日後可是要換防河北?」
王霖緩緩點頭:「青萊與沿海,交由花榮坐鎮即可。兵馬可留兩萬。
其餘十萬伏虎軍,兩萬龍驤軍,及關勝神武軍五萬,均分駐真定、中山和河間三鎮,以防禦金人再次南侵。种師道率西軍依舊鎮守河東。」
諸將倒抽了一口冷氣,王霖這是要將大宋的全部兵力全部壓在河東河北前線,破釜沉舟以御金兵啊。
王霖有些話沒有說。
他本意是占據華北平原的七州,就等於控制了內長城,那麼北方的防禦體系將提升數個檔次。
如果有了內長城,宋軍只需要防禦幾個「點」就可以,以當下的軍力完全沒有問題。
但金人暫時不可能讓出燕雲之地的半數,只能日後擇機再戰,將防禦前線逐漸往北推進。
實際王霖之前還生出過遷都長安的念頭。
東京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不利於防禦,只要河北防線一破,東京就危在旦夕。
但此時此刻,以大慫的國力而言,倉促遷都後患更大。
「諸將以為如何?」王霖淡然道。
眾人躬身領命。
時事改易,青萊已經不再是王霖的勢力中心,他必須遷軍力至河北,以拱衛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