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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江湖名望,十個韓良臣也抵不上一個盧俊義。
但讓盧俊義孤身海外,王霖實話說還是不放心。
見皇帝神色變幻,燕青馬上意識到皇帝又動了御駕親征的念頭,趕緊躬身拜道:「陛下,實在不行,臣願意奉旨前赴海外,解陛下之憂。」
王霖朗聲一笑道:「小乙,你在朕身邊,為錦衣衛統率,朝野上下素有人稱,有朕在的地方一定有燕小乙在,你為朕之肱骨,豈能離朕左右?
朕有意御駕親征海外,平定東瀛,不過你們放心,此番,朕不會偷偷摸摸前往,朕會大張旗鼓,昭告天下,朕將遠赴海外,開疆闢土,為的是我大燕江山永固,為的是日後的子孫後代能有更多繁衍生息的土地。」
燕青和岳飛以及戴宗都面色大變。
岳飛剛要上前勸諫,卻聽皇帝又斬釘截鐵道:「這東瀛之事,在朕心裡,重要性絲毫不亞於金國。朕一定要將東瀛拿下,納入我大燕版圖!」
「當然,事關重大,朕會從長計較。小乙,你去政事堂傳旨,宣李綱五位閣相入宮與朕議事。」
燕青苦笑,嘆息無奈,只好領命前往政事堂。
皇帝的性子他比誰都了解,一旦王霖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燕青知道皇帝的決定肯定會引發朝野上下的集體反對,但皇帝現在乾綱獨斷,最終一定還是會成行。
……
海外軍團慘敗於東瀛人之手,數萬軍卒葬身海外,鎮海侯晁蓋戰死殉國,消息好很快震動燕京。
但朝野上下還沒有完全消化,就又傳出皇帝即將再次御駕親征海外東瀛報仇雪恨的消息。
反應最大的當然還是朝中群臣。
這一回,幾乎是所有人都在強烈反對皇帝的一意孤行。
李綱等五位閣相率百餘位朝臣跪伏在朝天門外,叩請皇帝改變心意,不要輕易離京,以免動搖國本。
王霖與韓嫣諸女登臨朝天門宮樓,環視在宮門外跪伏勸諫的群臣,面色平靜,一言不發。
韓嫣也忍不住在旁柔聲勸道:「陛下萬金之軀,為何要屢屢以身犯險?海外兵事,當有諸大將為陛下分憂解難,何勞陛下親力親為?」
自韓嫣以下,諸女紛紛開口勸諫。
唯獨慕容婉兒沉默不語。
王霖淡然一笑:「婉兒為何不勸朕?」
慕容婉兒微微一笑:「臣妾自知海外之事,那琉球群島地域遼闊,土地肥沃,可養活千萬百姓。而那東瀛諸島,更是幅員廣大,此兩地扼海外要塞,若我大燕拿下,則千百年不會再有後顧之憂,若失去此地,大燕便無海外屏障。
尤其東瀛海寇,將無休無止,犯我沿海。
所以,臣妾贊同陛下將東瀛納入版圖之宏圖偉略。至於御駕親征一事,臣妾也認為,陛下為千古聖君,自有上天庇佑,而身邊又有猛將如雨,陛下雖至海外,只要不親臨戰陣,當無大礙。」
慕容婉兒曾多次遊歷海外,經營海外貿易,對東瀛諸島的重要性自比其他諸女看得明白。
這還是王霖身邊第一個支持他御駕親征的人。
王霖朗聲大笑:「婉兒深知朕心。嫣兒,還有你們,朕並非好大喜功,也並不是不顧及朕之安危,而實在是唯有朕御駕親征,方能彰顯我大燕國威軍威,方能令將士上下一心,從而一舉定鼎東瀛,為未來百年江山永固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朕要為朕的兒子們,打下一片廣闊的天地,待海外戰事平定,你們也可乘船出海,去海外看一看遊歷一番,如此才能知道這世界到底是如何之大。」
王霖一提為後世打江山,諸女都沉默了下去,不再開口勸諫了。
太子為韓嫣之子,皇帝打下的版圖越大,江山越穩固,對於太子而言那自然是天大的幸事,這種事關乎太子和大燕社稷傳承的敏感話題,諸女豈敢輕易再開口。
而且諸女心底也知道皇帝說的是實情,從目前的情況看,皇帝日後的皇子數量不會少了……皇帝不斷開疆闢土,不就是為了她們的兒子們將來還有分封之地嗎?
韓嫣苦笑,微微垂下頭去。
她知道群臣反對都無濟於事,自己這些後宮女子,根本不可能左右皇帝的決策。
巡殿御史鄭鵬抬頭瞥見皇帝與后妃凝立在宮門樓上,牙關一咬,起身向前奔走幾步,到樓下重重叩首在地,大聲道:「臣願死諫陛下,海外兵凶戰危,我大燕聖皇,萬金之軀,絕不可再親臨戰陣!」
鄭鵬說罷起身,撩起袍擺,摘去官帽,兜頭就向一旁的石獅子撞去。
李綱等朝臣面色大變,宮門樓上韓嫣諸女也是驚呼一片。
王霖眉頭緊蹙,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迂腐的御史言官,動不動就要文死諫,搞這種變相逼宮的把戲。
剎那間,王霖長嘯一聲,突然身形躍起,居然從十餘丈高的宮門樓上縱身躍下,眾人大驚失色,不及反應過來,皇帝的身形已經閃電般掠過,正橫在了鄭鵬之前。
皇帝探手按住了鄭鵬的肩膀。
鄭鵬動彈不得,面色羞紅不定。
「鄭鵬,你這是要陷朕於不義之中否?你若濺血宮門,朕將如何面對滿朝文武和天下子民?」
王霖手輕輕一送,鄭鵬便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自有兩名錦衣衛上前去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