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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約定下月也就是12月中,全部秘密潛入睦州境內,等待王霖軍令行事。
王霖估摸著自己全力發動神行的腳程,此去江南睦州,圍剿還未謀反的方臘,最多三日可達。
所以他暫也不急,過幾天再出發也不遲。
只要消滅了國內的隱患,接下來就只能全力備戰了。
如今金人國力強盛兵強馬壯,勢不可擋,王霖雖然對自己的伏虎軍抱有信心,但還不至於狂妄到認為單憑區區十萬人馬就能阻擋金軍的入侵。
所以還得寄希望於西軍各軍主力,种師道、劉光世父子、張俊、吳玠、韓世忠這些當世名將挺身而出,能盡最大可能牽制住金軍半數以上的主力,剩餘的攻入中原的金軍,交給他來慢慢餐食。
大的方略,既然河北軍註定防不住金軍猛烈的進攻,就不如讓張叔夜保存實力,誘敵南下,待金軍進入河南,王霖率伏虎軍出山東,神武軍自南京西進,張叔夜自河北夾擊,力爭將金軍在河南包餃子。
如此一來,可能在河南河北千萬百姓都要遭遇戰火荼毒,死傷無數,甚至大宋京師東京也難保住。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王霖也很想據敵於國門之外。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能再給他十年的時間,容他從容改良火器,將伏虎軍改造為半熱兵器裝備的軍隊,或許還有機會。
但是現在,做不到。
而即便是按照他現在的大略,估計與金人的對抗也會是一場漫長而艱辛的拉鋸戰,甚至還有可能要轉入敵後作戰和游擊戰。
因此,作為大宋抗金的大後方,東南半壁決計不能亂。
方臘必須剷除。
王霖思前想後,慢慢也就睡了。
……
翌日上午。
岳飛和花榮來報,說阮氏三雄、李俊、張順、張橫、童威童猛八人到了,正在等待覲見。
上述八人是梁山水軍頭領。
北宋水軍其實就是一個擺設。
除駐屯京師、擔任宿衛的禁軍水軍,有神衛水軍和殿前司、步軍司的兩支虎翼水軍,以及澄海水軍等四支水軍外,真正具有戰力的也就是登州水師(海防軍)和駐防東南沿海的南海水師了。
王霖沒指望水師能在抗金戰爭中發揮什麼重要作用,但至少要擔負起海上運糧和補給輜重的重任。
當然,必要的時候,從登州跨海突襲金人老巢,也需要一支強大的水軍。
王霖將這八人從梁山調來,目的無非是協助秦明操演登州水師,以備將來。
在這八人中,最值得信任的應屬阮氏三雄了,這當然是源自晁蓋吳用。
王霖是晁蓋的結義兄弟,而阮氏三雄是晁蓋的結義兄弟,阮氏三雄的忠誠度值得信賴。
至於李俊、張順、張橫等五人,因上次王霖在梁山誅殺穆弘穆春兄弟二人,生出些許齬齷。
大勢之下,王霖料定這五人不敢生事。
但必要的威懾和敲打還是不可或缺的。
恩威並重,方能聚集人心。
所以王霖在伏虎軍大營,他的帥帳中接見阮氏三雄八人。
青州城外的伏虎軍大營綿延數十里而不絕,背靠高山,面向青州闊城。
旌旗招展,氣勢壯觀。
阮氏三雄八人進入主營之前,先是遇上了一萬伏虎鐵騎離開營地赴淄州和濟南府長途奔襲操演的一幕。
這可是一萬鐵騎!
鐵蹄轟鳴,撼天動地,煙塵漫捲。
阮小二兄弟三人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兄弟的眼眸中讀到了某種震撼和敬畏。
難怪晁蓋大哥和吳用哥哥投靠王霖的信念無比堅定,也難怪宋江哥哥甘為王霖驅馳,以僕從自居!
如此強軍,不要說坐鎮山東、京東各州,就是顛覆大宋朝廷,也未必不可。
李俊默然望著肅然有序的軍營,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能從無到有,在短短兩年中訓練操演出這般兵馬,而且高達十萬之眾,這王霖果真天降凡塵的神人也!
張橫、張順、童威童猛面色凜然,心中原本不該有的一點異心瞬時消散。
他們終於明白,昔日王霖在梁山上說,滅梁山不過彈指一揮,這話一點都沒有誇大。
若天下官軍都如青州伏虎軍這般神勇彪悍,他們又豈敢上山為寇?
一面高約十餘米的王爵大纛迎風飄揚,上書一個斗大的王字。
百餘面伏虎軍軍旗密布王霖的帥帳四周,五百伏虎軍分列兩側,朴刀出鞘,殺氣騰騰。
少年岳飛一身甲冑,緩步而出。
他環視阮小七八人,氣度沉凝威嚴。
雖然他還不到二十歲,但久掌兵權,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氣勢無形散發出來。
花榮微微一笑:「阮氏兄弟,諸位,眼前便是上騎都尉、青州刺史、實授伏虎軍馬步軍副都統制,岳飛,岳將軍!」
「見過岳將軍!」阮氏三雄等躬身見禮。
岳飛淡然一笑:「諸位豪傑不必多禮,本將奉王爺之命,請諸位覲見!」
阮氏三雄也知岳飛之名,這是王霖伏虎軍中自王霖以下的第一人,也是他的學生。
能讓岳飛出來迎接,這顯然是給足了面子。
李俊、張順、張橫、童威童猛自知如此。
花榮掃八人一眼,知道這些江湖草莽甚好虛名,便擺擺手道:「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