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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玉霍然拜倒:「奴家拜謝王爺大恩!」
王霖深望著梁紅玉,心道給她脫籍贖身她也不曾這麼激動過,一個九品的軍職她就感激涕零成這般模樣,果然是心生戎馬之志的女中豪傑。
她美眸中光彩湛然。
胸前起伏,足見內心之激動。
王霖沉靜的目光越過山丘,又投向她背臀間的健美弧度上,卻是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韓世忠……
他為梁紅玉安排了出路,這算不算是又提前截胡了一代名將韓世忠啊。
梁紅玉心中微微有些緊張,她雖是頗有氣概的女中豪傑,又有一身好本事,但終歸還是女子,她能感覺到王霖目光的某種熱度,甚至還有些複雜之處。
「起來吧,梁將軍。」
……
豐樂樓。
那韓川與鄭石飲酒半日,盡歡而散。
淮南節度使鄭康多年前結識過韓治,有過一段交情。
此刻鄭石奉父命來京,攀交韓家背後的王霖,自然要從韓治下手。
韓川收了鄭家兩大車的禮物,醉醺醺從後門回了韓府。
被韓嫣兄韓庭撞個正著。
韓庭其實奉韓嘉彥命有意在此侯他。
韓庭見他搖搖晃晃歸來,知道喝了不少酒,就冷笑道:「韓川,又灌了多少馬尿?收了人家多少禮物?又胡亂許了什麼承諾?」
韓川大咧咧擺擺手道:「韓庭,你管我如何!」
雖然韓庭是長房,但他卻是庶子,同為庶子,韓川也不怎麼畏懼他。
韓庭肅然道:「韓川,奉祖父、祖母命,我特來警告於你:齊王乃國之重臣,我韓家人絕不能打著齊王旗號,在京中胡作非為,收受旁人財物。
你連日來,收禮不少,勸你明日便逐一退還,不然的話,一旦觸怒齊王,就連我韓家都救不了你們父子!」
韓川面色一變,滿腹酒意瞬時就去了大半。
齊王如今不同以往,京師各家以及大宋地方權貴來攀交的人不計其數。
這一段日子,他和韓治父子打著王霖的旗號迎來送往,可是受了不少好東西。
他突然想起今日在豐樂樓撞上王霖,莫不是王霖專門派人來警告了韓家?
韓庭轉身就走,也懶得與他廢話。
韓川倚著一棵桂花樹上冷汗津津,又被一陣春風吹散,反覆斟酌半天,終是不願意退禮。
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還能退回去?
難道王霖不是韓家的親戚?難道自己父子不是韓家的嫡枝?開玩笑吧,好處都讓你們大房得了,我們打打王霖的大旗還不成?
欺人太甚了!
……
王霖深知水太清養不了魚的道理。
對於韓家這個姻親,他也從未想過太苛待了。高門大族中魚龍混雜,有些不肖子弟也正常。
昨日在豐樂樓撞上韓家一個子弟打自己旗號在外行事,他本沒太放在心上。
但隨後京師虎神衛暗哨傳來的信息,卻讓他心生警惕。
單是這短短三日,韓川與韓治父子,接受宴請十餘次,收禮十萬餘錢。
這倒也罷了。
韓治還假以他的名義,給開封府和皇城司打了招呼,安插了不少關係戶進去。
這還不算什麼,關鍵今日,韓科還去戶部鹽鐵司為淮南節度使鄭康家一個姓白的親戚謀了不少長期鹽引。
在王霖心中,江南和淮南鹽商,從來都是貪婪、狠毒的代名詞。
韓家與淮南鹽商勾連上,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被鹽商拉下水,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他之前在揚州滅了徐家滿門,又敲詐了七大鹽商狠狠一筆,他不信這些鹽商會不思報復。
他即將離開京師,他決不允許韓家在京師替他招來禍端。
今日早上,趙福金帶趙金羅、趙嬛嬛這批皇子皇女非常低調地在禁軍的護衛下悄然離開京師,乘船順水路趕往東平府,再轉陸路去青州。
為了確保萬全,王霖又加派了一千虎神衛作為隨隊扈從。
關勝和徐寧統率的五萬神武軍已經抵達京師,開始進駐三大營。
武松也接掌了皇城司,當然,被調任神武軍的秦明和黃信還在路上。
向關勝、徐寧、及武松等人反覆交代事畢,自覺東京短時間內穩定無虞,王霖決定明日一早,便趕往河北,與先期前往的岳飛和燕青匯合。
但在走之前,他必須要清理掉韓家的蛀蟲。
夕陽西下,東京城卻正值一天當中的最熱鬧時節。
王霖翻身上馬要去韓家,回頭看去,見梁紅玉身著軍甲騎著一匹棗紅馬,腰挎寶劍,混在百餘虎神衛中,颯爽英姿著實奪人眼球。
實是一道美妙風景。
王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梁紅玉面色微紅。
效仿古之花木蘭為軍將上陣殺敵,為國效力,這是她打小就有的夢想。
只是家門不幸落入娼門,又突遇貴人,居然就圓了她的夢。
當然,她對王霖只有敬重和感激,遠遠談不上什麼感情的因素。
畢竟,身份懸殊太大了。
韓家。
王霖親率虎神衛過府,韓家滿門震驚。
正廳中,眼見王霖面色肅然緩步走來,身後還亦步亦趨跟著一個身穿鎧甲、腰挎寶劍的女將軍。
韓嘉彥和齊國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